很快,雅安市雨城区武装部应急分队赶到现场。可是,由于范家的楼房已彻底垮塌,一时无法确定废墟下是否有人活着,救援人员不敢贸然清理废墟。救援人员先手刨锄挖,小心翼翼清理覆盖着的泥土。清晨6时,一辆重型挖掘机被调到现场。上午9时,一块水泥楼顶露了出来。敲碎楼顶后,在挖掘机的帮助下,救援人员找到范良富的尸体。垮塌中,一二楼之间的水泥楼板已经断裂,暴露出一根根钢筋。武警战士用铁钳将钢筋钳断,然后抱走水泥板。中午12时许,一架木床露了出来,武警战士用木棒撬起残余水泥块,看到床上卧躺着范良富的儿媳简永芳,在确定简永芳已没有一丝气息后,武警战士想把她的尸体拉出废墟,拉了几次却没有拉动。武警战士发现,简永芳的双手紧扣着床沿,费力扳开简永芳的双手后,人们惊呆了:简永芳的身下躺着7岁女儿范茜,但范茜同样没有了气息。灾难夺走了范家三口人的生命,却留下一个爱的姿势。女儿,妈妈没有天鹅的翅膀,不能在灾难突至时抱着你飞跃灾难,就让妈妈用血肉身躯为你遮挡死神吧!女儿,如果妈妈柔弱的身躯无法扛住灾难,妈妈也要抱着你一起去天堂!
让妈妈抱着你去天堂,让爱从今生一直陪伴着你到来世;让妈妈抱着你去天堂,让我们用最后的生命告诉人们死亡的残忍活着的美好……
一生智慧:灾难夺走了范家三口人的生命,却留下一个爱的姿势。
要坚持住
2004年5月25日下午5点20分左右,成都锦江工业园一处长8米、宽4米,已经挖深到6米多的施工井因为挖到流沙,水泥墙突然坍塌,将正在井内施工的胡木林和胡启军父子两个埋到了井下。
遍体的疼痛,和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宛如死神的利齿,啃噬着父子俩的意志,父子俩被巨大的惶恐挤压着。胡木林意识到,意志的坍塌将会加速生命的衰竭,这样下去只能增加死亡的可能。他低低的声音对黑暗中不知道在什么位置的儿子说道:“上面的人会来救咱们的,不能泄气,一定要坚持住……”胡启军听到父亲的话,精神一振,回应着父亲:“一定要坚持住……”但很快,胡木林就因为失血出现了昏迷症状,胡启军听不到父亲说话,很是惊慌,他喊着父亲的名字,说道:“爸爸,要坚持住!”胡木林在唤叫声中意识清醒过来,他回应着儿子:“你说,你妈妈现在应该在做什么呢?她说端午节的时候让我们一起回家过节的……我们一定要坚持住,你妈妈还在等着我们呢。”每一秒钟都漫长无比,父子俩的话声音越来越微弱,语速也越来越慢。胡启军也出现了恍惚状态,他刚要迷迷糊糊地睡过去,突然听到父亲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一定要坚持住!”那声音虽然微弱,但却是那样的有力,胡启军只感觉似乎黑暗中有星光滑过,他回应着:“要坚持住!”
因为坍塌下去的水泥板太厚重,等到抢救的人们用切割机切开水泥板,从废墟中解救出胡木林父子时,已经是3个小时后,胡木林已经昏迷。经紧急抢救,父子两人都脱离了危险,但身体多处骨折的他们能够在失血不止的情况下奇迹生还让医护人员都感到震惊。
伴随着那场突然发生的灾难,一句话同时被人们传送着:“要坚持住。”
一生智慧:我们一定要坚持住,你妈妈还在等着我们呢。
中国心价值多少?
不久前,到一所中学做主题为“我的中国心”演讲,演讲后的自由提问时,有同学提问:“中国心值多少钱?”越来越商业的时代,已经让这些十五六岁的孩子们都变得实际起来。我看着台下数千双眼睛,讲了“天下第一刀”的故事——
1992年初,经中央军委常务委员会决定,三军仪仗队佩带礼仪指挥刀,以便展示人民军队的威武之师的形象,可是,研究所的科研人员找遍全国各地有影响的军工企业和能生产刀具的厂家,没有一家企业能够有条件接受承制军用指挥刀的任务。出生在“龙泉宝剑”之乡、浙江省庆元县的沈从岐接受了设计制作“天下第一刀”的任务。经过10次上京,7次修改后,佩刀终于最后定稿。1992年9月26日,该刀被确定为三军仪仗队专用指挥刀。翌年10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旗护卫队在天安门升旗仪式上正式启用指挥刀,礼仪执行官手中的节仗换成了指挥刀,开启我军使用指挥刀的历史。
因为制作了“天下第一刀”,沈从岐立刻名声大震。一天,一个美国商人找到沈从岐,在沈从岐低矮、简朴的办公室,美国商人表示愿意出1000万美金买下“天下第一刀”第一把样刀,美国商人同时表示,如果沈从岐同意,他不久后将建筑一座长安街最高的楼宇“天下第一楼”,楼建成后,可以赠送给沈从岐一层楼。千万美金,整层豪居……多少人毕其一生都难以得到。然而,沈从岐毫未犹豫地拒绝了,他的理由很简单,因为他是中国人,他不能让“天下第一刀”流出中国。
2003年,国内两家企业为了得到“天下第一刀”的第一把样刀,展开了一场白热化的较量,最后,一方表示愿意出价1800万人民币;这时候,中国国家博物馆有关人员也找到沈从岐,表示要把他的“天下第一刀”第一把样刀视为珍贵文物馆藏,让他出价……沈从岐的“天下第一刀”炙手可热,身价飙升,这对于急需近千万资金为公司解燃眉之急的沈从岐,可谓天赐良机,况且,出售给谁,他都不必担心流落到外国人之手了。然而,沈从岐却作出了一个石破天惊的决定,将“天下第一刀”第一把样刀无偿捐赠给中国国家博物馆收藏。
“有谁能告诉我,中国心价值多少?”
讲完故事,我问台下的同学们。台下一片寂静,没有人回答。几秒钟后,雷鸣般的掌声此起彼伏。我知道,这掌声不是送给我的,是送给沈从岐,送给他那无价的中国心。
一生智慧:有谁能告诉我,中国心价值多少?中国心是无价的。
父亲的稿费
我崇拜我的父亲。
父亲小学毕业后,因为家境贫穷就辍学了,辍学后的父亲开始下矿井挖煤。每日和煤炭打交道的父亲始终没有抛弃心中对文学的热爱,他利用可怜的劳作空隙学习写作。父亲30岁那年终于发表了第一篇作品,35岁那年,父亲成为省作家协会会员。我的家也由那个山区小镇迁居到省城。受父亲的影响,从小,我就特别喜欢写作,一直幻想着有一天能够像父亲一样发表自己的作品。但一次次尝试都以失败告终。考上大学后,紧绷的神经终于可以松弛一些了,我再一次尝试着写了一篇千字左右的短文,毕恭毕敬地去请教父亲。父亲看后,连声说好。并表示帮我推荐到当地的一家文学期刊发表。几个月后,我的文章果真发表了。捧着散发着墨香的杂志,看着自己的文章,我激动得几乎要掉下泪来,惊喜地询问父亲,这篇文章会给多少稿费。父亲先是一愣,继而微笑着对我说道:“杂志社已经将稿费给我了,50元,给你。”说着,父亲从口袋里掏出50元钱递给我。50元钱虽然不多,却是我依靠自己的能力赚到的第一份钱,我异常兴奋。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久久难以睡去,我憧憬着,以后可以依靠写作供养自己读书了。
我利用一切学习空隙,疯狂地创作着。随着一篇篇文章的发表,从父亲手里接过来一份份稿费,我开始构思一部长篇小说。
大四那年,我的20万字的长篇小说出版发行,在圈内引起极大轰动。我所在的这座城市的文联为我召开了一个作品研讨会。那家刊发过我的处女作、激发了我极大创作热情的文学杂志主编作为佳宾被邀请参加。虽然我在这家杂志刊发了很多作品,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家杂志的主编。我热情地和主编打着招呼、感谢着。主编有些赧然地对我说道:“很遗憾啊,发了你那么多文章,一分钱稿费都没有给过你。我们杂志社经费紧张,没办法,你还要多体谅啊……”我诧异地看着主编,确定主编并非在开玩笑后,我心中异常愤怒,为父亲的谎言,为父亲欺骗。终于,我和一旁的父亲目光相对,父亲看着我,目光里满是淡定、微笑和慈祥,顷刻间,有什么从心底涌起,淹没了我所有的愤怒和偏狭,继而澎湃着我的泪水肆意流淌。
很多年过去了,我已工作,并也已成为一名作家,而父亲已老。我生活的这座城市,人口超过1000万,但每天傍晚下班回到家附近,我总是能够从纷乱的人流中清楚地辨认出等我下班的父亲。他头发花白,身材瘦削,弱不禁风地站在路旁,一言不发。但在我眼里,父亲是山、是海,而我,永远只是父亲怀里被他雕琢的石头,被他呵护的浪花。
一生智慧:在我眼里,父亲是山、是海,而我,永远只是父亲怀里被他雕琢的石头,被他呵护的浪花。
温柔抓捕
北京警方在对旅店进行日常检查中发现,一个40来岁广东籍男子很可疑,经过上网核查在逃人员信息,确定此人正是涉嫌走私被广西海关通缉的嫌疑人,警方立刻组织抓捕行动。当晚7点,在旅店内进行监控的侦查员发现嫌疑人返回自己的房间,民警立刻脱掉制服,换上服务员的工作服,来到嫌疑人居住的房门前,佯装送水进入嫌疑人房间。进入房间后,民警发现嫌疑人的女儿正在看电视,民警站在嫌疑人和孩子之间,用后背挡住了孩子的视线,一只手迅速牢牢地抓住嫌疑人的手腕,另一只手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工作证,同时,用眼神暗示嫌疑人不要乱动、不要惊吓到孩子,压低声音向嫌疑人宣读传唤书。这时候,另一名侦查员进来将嫌疑人11岁的女儿在没弄明白发生什么事的情况下,迅速安排到隔壁的房间里。
就这样,没有激烈抓捕场面的抓捕行动悄然结束了。按照惯例,嫌疑人将被寄押在北京,等待广西警方来京办理交接手续,由广西警方带回案发地处理,嫌疑人的孩子由嫌疑人家属接回。但民警与嫌疑人在广东老家的妻子等亲属联系后得到的答复却是:没有条件到北京接陈的女儿回家。嫌疑人的案发地在广西而嫌疑人的家在广东,把孩子交给广西警方带回广东将给广西警方增添任务,如果办理遣送手续或直接将孩子送上火车又太不负责任,在中途辗转也会使孩子的身心受到很大的伤害。经过权衡,第二天下午,犯罪嫌疑人的女儿在北京警方的民警护送下登上了直达广东的火车。
这是一个真实的事件,事件发生在2003年8月6日。为了不让孩子看到她的父亲被公安机关传唤,为了让孩子心中永远对父亲这个词拥有神圣的尊重,铁血铮骨的警察们进行了一次欺骗,一次特别的抓捕行动。这是一种欺骗,却淋漓着对心灵和美好的忠诚;这是一次生死对决,却柔风细雨般浸润感化着罪恶……骗过孩子的眼睛,让罪恶和血腥远离纯真的心灵;骗过孩子的眼睛,把美好和圣洁永远留在孩子的心中。
一生智慧:就这样,没有激烈抓捕场面的抓捕行动悄然结束了。让罪恶和血腥远离纯真的心灵。
我知道什么是美丽了
晚饭热了又热,妻子终于回来了。妻子是家中的快乐天使,只要她在家,欢笑声就会充满房间。但这一次妻子进屋后却一直神情凝重,红肿的眼睛似乎刚刚哭过。妻子在一所医院胸外科做医生,对于生离死别、阴阳相隔,她早已因为司空见惯而有了一种透彻的理解,她一直秉承着一个信念,活着就应该开心,因为活着比什么都幸运。我不知道是什么让秉承着快乐最重要的妻子突然变得这样抑郁。我小心地询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妻子怔怔地看着我,好半天后,没头没脑地说道:“今天,我知道什么是美丽了。”
接着,妻子对我讲述了她刚刚参加的一次抢救——“刚要吃午饭的时候,几个人抬着一个溺水的女人来抢救,女人大概能有二十五六岁、衣衫整齐,因为肺内严重积水已经昏迷。抢救在按部就班中进行,送女人来的几个人却围在我身边不停地央求着一定要抢救过来这个女人,嘈杂声让我有些烦躁,我铁青着脸将这些人都撵到了走廊里。4个多小时后,女人终于脱离了危险,我走出抢救室,那几个送女人来的人立刻迎上来,问我女人怎么样了,又累又饿的我几乎已经要虚脱了,哪还有心情应对患者家属,我冷冷地说了一句‘脱离危险了’,就回到了办公室。当我从同事们的讲述中得知这个女人溺水的经过后,不禁有些为自己的态度感到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