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你怎么倒着长呢?以前我总觉得你缺心眼。”现在这种做法,看样子是多有心计,但其实都是些不登大雅之堂的胡作把戏:“现在比以前还缺心眼。”
姑娘气呼呼的睁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半天才憋出一句出气地话:“我......我就是缺心眼!”
项锦璨嘴角扯笑,伸手准备拉她胳膊的时候,突然就被大力推开了,然后她就跑下了楼,但因为鞋子太高,中途还特意停下来脱了鞋子继续跑。
“艺侬?”
他没想追,趴在楼梯缝里往下看了看:“你去哪啊?”话音刚落,只见那孩子脚滑了一下一屁股坐在了最后一级台阶上。
“啊呀......”
项锦璨变了脸色赶紧往下跑:“你摔哪了?你说我又没追你你跑什么呀?”
艾艺侬气的坐在原地泄气,被他拉起来的时候眼睛早就哭红了。
“你这是气的还是摔的?”某男突然就很想笑。
但是她笑不出来,把人一推,鞋往他身上一摔,开了这一层的门,一瘸一拐进去坐电梯去了。
叔叔拎着孩子的鞋跟在后面,就怕碰见什么人,不过这个时间正是忙的时候应该没有人。两人一同站在电梯里,无言以对。空气里的暧昧和尴尬,同时滋生。
“你说你从头到尾也不说你怎么了?让我怎么做?还不让碰,还打我。”
艾艺侬哭的撅着个嘴,选择抗议:“我什么时候打你了?”
项锦璨给她看他手里提的鞋:“凶器在此。”不过他不计较:“饿不饿,要不我们一起吃饭吧?”
“我跟项锦珲已经约好了。”
“那就爽了他的约跟我走!”
姑娘斜着眼睛瞥了他一眼:“叔叔你不要为了一己之私耽误我们谈正事。”
“跟我谈吧,我现在就向上面请示。”
她没管他做什么,要了自己的鞋子自顾自地穿起来,只听他在电话里讲:“大嫂,你帮我跟我哥说一声,晚上跟艺侬的饭局,我去了。”
‘行啊,你赶紧去吧。’
这种事,根本用不着找项锦珲请示,找他老婆那是一句话的事。
艾艺侬无语,电梯开门,习惯性地走在人前面。这点项锦璨早些年就发现了,那时候只以为她是个子矮,怕自己跟丢,才走前面的。
“你还记不记得,有一年你元宵节跟我去南湖看烟花,当时人很多。”
冷不丁听来这么一句陈年旧事,姑娘默默地回忆了起来,但没跟他搭话。
璨爷又开口了:“车还没上桥就堵得过不去了,你爸还在船上等着咱俩,没办法就只能走着过去。到了岸边我打算抱你上船,结果一转身,发现你不见了,吓得我当时就慌了。”
她低头笑笑,那时候也不好意思跟他拉手,就只能紧紧跟着,结果跟着跟着就被挤没了。其实不是,是因为又瘦又矮,被几个人给挡住了。
“我正要去找,看见你从几个大人里面钻了个脑袋出来。”说到这里他笑了:“我气的差点想揍你,不过我可舍不得动手。”
“是嘛!”
“Yannick!”
两人刚走出大厦,就听见了Amber的呼叫,这个女的不会开车,又是助理,所以吃饭得一起去。项锦璨还指着她打听姑娘在美国的生活呢,反正以后走的近,带着就带着。
西餐厅的格调雅致,恬淡,一曲《少女的祈祷》勾起了艾艺侬的食欲,一边享受着最爱的钢琴曲,一遍享用着最上乘的牛排。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叔叔你小时候不是学过钢琴吗?这曲子会弹吗?”
“少女的祈祷,会。可惜等我到了能找少女的时候,已经不玩艺术了。”
“哼.....”姑娘轻哼,看着台上的钢琴师笑弯了眼睛。
项锦璨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来了跟Amber说话的兴致:“你们认识多久了?”
“Saint是我男朋友,Yannick刚到美国的时候就是跟我一起住的。”那时候天天晚上哭......不过这话她不敢乱说。
“喔,还有这层关系呢!我跟你男朋友共过事,是个不错的男人。”
“谢谢。”
“叔叔,你少男时期有暗恋过谁吗?”许是心情好了,艾艺侬今天表现地特别愿意搭理他。
“你看我像暗恋的人嘛!”
本是一句玩笑话,却说的姑娘冷了脸:“是啊,您压根不用暗恋,看上谁都是勾勾手指头的功夫。”
“净瞎扯,你看我对谁勾手指头了?”
艾艺侬不说话,朝天翻了个白眼,他不用勾,都是别人上赶着勾引他的:“Amber,买单。”
“好的。”
项锦璨立马拦住了人:“坐下,跟叔叔一起吃饭,让俩姑娘买单?”
谁跟他客气啊,艾艺侬拿了外套先走一步,Amber紧随其后。大爷刷了卡也追了出去,生怕一眼不见,人又没了似的。
九点一过,夜生活才刚刚开始。艾艺侬和好友想要找个夜店玩一玩,一听这话,璨爷当时脸就黑了。
“不行,忙一天了,得赶紧回家休息!”
姑娘说:“我们没有不让你休息,你快回去吧叔叔,我们玩会去。”
“你给我回来。”项锦璨伸手捞人,奈何孩子已经上了车,立马扬长而去。
他这暴脾气......如果追过去的话,势必显得他好像龟毛又机车,这不追过去的话,又实在担心的很。想了想,还是驱车赶上了。
这几年来他几乎不打着玩的名义踏足这种地方了,除非是有避免不了的工作。别人带小三,玩情妇,找乐子,他都是把庄隽栖的妹妹捎上,做个样子。有时候想想,其实很多以前做过的事也没有个对错,社会就是这样,鱼龙混杂,看你自己是什么心态。甘愿沉沦的时候那就同流合污,看不上了的时候,洗白白回家睡大觉。
现代人,想得太多所以才累。
艾艺侬和Amber手牵着手刚走进这纸醉金迷的罪恶之源,璨爷迅速跟上,右手上来自然握紧姑娘闲着的左手,三人刚好并排。
不说这姑娘,一旁的Amber隔着一个人都快被暖化了。这是刷新她对亚洲男人印象的男人,都这样了,也不知道Yannick还想玩到什么时候。那句中国话怎么说来着?就是作,不作就不会死。
“你放开我。”艾艺侬越挣越紧。
“要玩赶紧玩,给你们两个半小时的时间,十点钟咱们准时回家。”
“Yannick,要不我们跟项总回去吧?”
艾艺侬舍得,Amber也已经舍不得看他生气了,明明那么在乎的表现。
她还在挣脱,骨头都快碎了:“你就不能轻点!”
“不能!Amber去开车门。”
“喔。”
“你是谁助理啊,这么听话!”艾艺侬一嗓子后过去,那听话的妹子也已经跑远了。
项锦璨另外一条胳膊往人要腰上一放,往上一举,给她扛在了肩上,往门外大步走去:“跟你说别乱搞,要找男人好好找,我点头了才能继续,懂?”
“我咬你了啊!”
“手上的疤是好不了了,不在乎肩膀上多一个。”
姑娘被他健硬的骨骼咯得生疼,咬人也只能往他脸上咬,别地够不着。一口下去,快没把人耳朵扯下来。
项锦璨像卸货似的,给人塞进了她车的后座:“Amber把车门锁了。”然后自己飞快地坐进了驾驶座:“给我老实会,惹怒我的后果你知道!”
“项锦璨!”
“干嘛?”
艾艺侬气的半天没说出来话,坐后面生闷气。
“你看我耳朵出血了没?属蛇的比狗还能折腾人。”某男随手扯了张纸巾,擦了耳朵上被她残留的口水,不过没留血。
Amber在一旁‘扑哧’一声就笑了,在美国的时候艾艺侬从来不会这么聒噪,这么蛮横,她会给****y做个好榜样,却没料到真实的样子这么有趣。
后座上的人没吭声,而是一直盯着他握着方向盘的右手,车窗外面忽明忽暗,那个被她咬的印子,也若隐若现地存在着。有疤就对了,那才证明她拥有过。
项锦璨见人半天没音以为是真生气了,便放轻了口气:“这么大人了,哪不能玩,非跑到那种不入流的地方去。你助理要是个男的,我绝对放你去。你也不看看人家Amber长的多惹眼,出了事你负得了责吗?”
“不用你管。”
她还是那么不讲理,他早就知道:“你跟我说说,你身边除了我能管你,还有谁?找出来一个,我就放了你。”
“爷爷!”
“那是我爷爷!”
Amber又笑了:“你们真有意思。”
项锦璨对她笑得友好温暖:“这丫头在街坊邻居那是出了名的蛮不讲理,人家都躲着她走。”
“为什么?”
“惯的。”
“又不是你惯的,你凭什么说我?”艾艺侬又还一句:“我怎么不讲理了,现在剥夺我人身自由权的是你啊大爷!”
“谁是你大爷?我告诉你艾艺侬,要么找个老实人给我嫁了,要么搬到爷爷那住去。没人管一个人放风了啊!”这句说的有点重,不过该教育还是得教育,马上二十七了,还得瑟什么呀,不小了:“听没听见我说话!”
“项锦璨!”姑娘听了简直抓狂,气的一脚踢了驾驶座的后靠背:“你不是男人!”
“我是你前夫,你说我是不是男人?没那点事能把你整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