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咧嘴笑了。
听上去很美好的感觉。试想,是只吃糖甜呢?还是吃完苦的再去吃糖更甜呢?不只是甜了,还很幸福呢。
是药三分毒,不知怎的,项锦璨这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毛毛的。
不过今天是姑娘生日,他就此调整好心态,稳定住脾气,收拾好着装带人去了花店。
“我们去哪啊?”系着安全带的艾艺侬想着会不会有什么惊喜。
“去看看我岳父,好吗?”
“当然好了。”她做女儿的都好久没去了,不说惊喜吧,也为他的细心感到开心:“你怎么突然想起来啊?”
“求他保佑咱们平安,幸福。”项锦璨随口应着,像背书一样:“百年好合,白头偕老,以及儿女双全。”
“......”她还是被逗笑,却半天没有接上话。
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海景,艾艺侬换了话题:“我记得南桦下雪很早的,要不了多久就能堆雪人了。”
“预定一个给老公,到时候我要看。”
“去你的,人家别人都是女孩子等着老公堆雪人,你竟然让我出力。”不浪漫了吧。
项锦璨盯着前方的路轻轻一笑:“你忘了?咱家跟别人家不一样。”
艾艺侬无语:“那我还是选择雪天睡觉。”
他笑过后没再说话,一直到抵达花店,才牵着人下车。
艾广泉最喜欢白色的花,尤其是百合的纯粹之态。项锦璨细心的挑选了最好的西伯利亚品种,艾艺侬则跑去不同的花架前一番嗅弄,像个打开新世界大门的好奇宝宝。
“这个是水仙吗?”面前一个不起眼的盆栽引起了姑娘的兴趣,被或艳丽高贵或雍容端庄的各色花朵给掩盖去了娇俏的姿色。
可正是这样,才显得它在纯洁雅致,清新自然。
“是的小姐,这个比较好养,土培,沙培,水培都是可以的。”
好养她也不买,家里花卉多的很:“那这个呢?是风信子吗?”
“是的,风信子也是可以土培和水培的,看来您比较喜欢这种清秀随性的花种。”
“我就随便看看。”
她还在看的时候,项锦璨朝她走来了:“有喜欢的吗?”
“都挺喜欢的,感觉每种花都很好看。”
他拿起她在看的风信子放近了些看,本是随意瞧两眼,却瞧的他想要了:“这个有没开的吗?”
“有的。”
“给她一株白色的,回家玩玩。”
“好的,请稍等。”
艾艺侬可没说要,怎么就回家玩玩了,她笑得无语:“叔叔,我不想要。”她对盆栽也没什么研究,更没有闲情雅致去栽培。
“拿着吧,我觉得挺好看的。”
“好吧。”
上了车之后,嘴上说着不要的姑娘却爱不释手地捧着玻璃花瓶:“你干嘛非要买啊?”
项锦璨笑着:“生日礼物啊!”
“.......”某女脸上的笑立马僵住,这生日礼物,真的一点都不草率。
二十块钱的东西,就把她的二十八岁纪念日给打发了。
如果刚才没听错的话,他给爸爸买的那一大束西伯利亚百合,好几千呢。
项锦璨不是没看见她写满意见的小脸,一路上无所谓的笑着到了公墓。
献上一束故者最爱的花,也带来了他生前最爱的女儿,这个做女婿的也算是有心了。
“爸爸,我和项锦璨来看你了。”
两个人都有点沉默,好像不知道该说什么。
项锦璨想起当初在岳父面前表明心迹那次,姑娘就躲在不远处的大树后面倾听:“我是不是说到做到?我说了,侬儿想干什么我都支持。但是你闺女没追求啊,就想跟着我,作为这世上最爱她的人,我一定全力以赴,爱护她,珍惜她。”
情话对女孩子向来受用,她听着就感动了起来,看人眸中饱含深情,艾艺侬也想说:“爸爸,我是不是也说到做到了?我说了我可以和他过的很好,我们已经有一个儿子了,长的跟项锦璨可像了,下次有机会带他来看你。”
当初的他们,一个躲,一个错,一个会跑一个不会追。
想来错过这么多年也不容易,两个人都很珍惜互相珍爱的时光。
“守得云开见月明,侬儿守了我这么多年算是苦尽甘来了,我很感动。”
原来在这等着呢?他的苦尽甘来,说的是她。
听他这么一说,姑娘举起了手里的瓶子质问道:“甜吗?一瓶没有开花的风信子就把我打发了?”
项锦璨却拉起她的另一只手放在唇边轻吻:“我是想说,送我心中的你,给我最爱的人。”
这是什么意思?
“你没有发现吗?开了花的风信子近看娇嫩雅致,还透着一丝丝的可爱,远看的话......嗯,就很任性了。”这是他心里的艾艺侬:“我心里的你,就这样。”
听他这么一解释,艾艺侬确实好受了些:“可它没有开花呀?”
“因为你等过我,我却像个不劳而获的。我想送你尚未见过太阳的花朵,等她含苞待放,等她开到最美。”
两人深深对视,她突然害羞的撇开了眼:“算你会说话!爸爸,这能信吗?”
“咳......”项锦璨不安的咳了一声,那些脱口而出的话可没有打过草稿,都是真情流露加即兴发挥的。
艾艺侬被他的动作逗笑了,眼睛盯着瓶子里的植物,像这绿色一样,充满了生机:“姑且认为你是真心的吧。”
“我就是真心的。”他掷地有声的强调着:“我爱你。”
“好好好,知道了。”
这个生日收获不小,心里一直别扭的项锦璨,终于又向她说了情话,说了她好久没有听过的爱。
晚饭时间到家,****y睡得晕晕乎乎,因为醒来没有看到爸爸,已经哭了好几次。
“璨少爷,你可回来了,小家伙找你呢。”
“人呢?”他随意脱了外套丢给了阿姨。
“又睡了。”
这下紧张的人才放宽了心,没着急去抱孩子。
艾艺侬手捧着风信子说了:“你还成了香饽饽了......”
阿姨先笑了:“璨少爷多细心呐,孩子黏爸爸正常。”
项锦璨也笑她的可爱,拿了她手里的花瓶,走去餐厅落地窗边的吧台摆上:“侬儿比较大条,阿姨你多看着这花。”
两个女人都跟着他走过去。
阿姨惊喜笑道:“没问题,这不是风信子吧?哪买的?”
“下午去花店,看侬儿喜欢,就拿了一个。”
艾艺侬跪在高高的椅子上,盯着植物左看右看喜欢的紧。本来不是什么好东西,她也没打算要来着。
只是经过项锦璨那一番话说的,当真把话说出了一朵花。
餐厅的落地窗装潢特殊,窗棂格子一半呈大块四方形看上去现代立体,另一半则是小块四方形,看上去近现代质朴,里外各有一到两寸的宽度延伸出一个狭小的平台。
但是用来放一张银行卡,还是绰绰有余的。
姑娘就是这么摆弄植物的时候看到窗外有个什么东西在白净敞亮的落地窗上显得格外碍眼:“那是什么呀?”
项锦璨也看了过去,以为是脏东西:“落叶吧。”
“我去看看,这玻璃久了没擦。”阿姨慌忙出去查看情况,只是再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个让人说不明白的银行卡。
艾艺侬惊得一下从半人高的椅子上跳了下来:“怎么会?”
项锦璨没明白:“哪里来的?”
这是秦怡走时留下的,她该怎么说?呆若木鸡了一会后她朝阿姨使了个眼色,阿姨便识趣离开了。
这样一来,聪明如项锦璨,大概是明白了姑娘的意思。这卡,八成是和秦怡有关系。
艾艺侬好一会才别别扭扭开口:“这是我给秦阿姨准备的,没想到又被她偷偷放在了窗台上。”
他没有怪她的意思,但是听的出来,她很怕他。
所以项锦璨口吻放温和了些:“多大点事,瞧你吓的。”
因为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想的,所以才会紧张:“那.......你到底是什么态度?”
这个他自己也说不好:“总之你做的没有错,我没有理由怪你。”
“这钱.......”
“以后再做这种事,拿我的。”这姑娘的私有财产有限,他知道,在美国赚的那些钱,她自己不会留。
艾艺侬本来不是这个意思,被他这么一说,倒显得自己很穷似的,说话也没骨气的结巴了起来:“我......我,我有钱。”
“你有钱那是你的。”项锦璨觉得好笑:“我的钱也是你的,都给你随意支配,好吗?”
“那多不好啊哈哈。”她摆摆手表示不好意思。
他把可爱的人拥入怀中,放唇下一吻:“干嘛?不想做我的老板娘?”
“我没说。”
随后两个人便沉默了,她很奇怪一向在她这里话多的人这段时间都变得寡言了。
“宝贝生日快乐,最近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