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他只能跟他公事公办。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展开:“是这样的,春之少爷。昨天我去探视您父亲的时候,他给了我一份文件,要求我按照他的意思把财产分配一下。”
“那你就按他的意思分吧,我不想参与这件事。”陈春之说着站起来就要走,结果手却被吴康用力按住了。
“至少,听我把文件读完好么。”他认真地望着他。
陈春之皱了下眉头,重新坐了下来。
吴康展开文件,压低声音念了起来:“我,陈元则,从即日开始将名下的所有不动产、股票、黄金等其他财产全部转移至儿子陈春之名下,并要求董事会为其保留执行董事长权利,待其成人之日正式交接。陈元则立于20XX年X月X日。”
他放下文件,望向沉默着的陈春之:“就是这样,董事长把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了你。”
“不,”陈春之面无表情地抬起头,“他是把所有的财产留给了他的儿子,而我,并不是他的儿子。”
吴康摇摇头:“你错了,董事长他让我转告你,无论你们是否有血缘关系,在他心里,永远都只有你这一个儿子。”
他以为陈春之会为之动容,而他却轻蔑地一笑:“是么,可在我心里,永远不会再当他是父亲。”
“春之少爷……”他吃惊地看着他,“你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我知道董事长他……对不起你母亲,可是他从小到大对你的关爱我都是看在眼里的,而且就算知道你不是他的亲生儿子,还是先考虑到你的立场,你怎么可以这样伤害他的好意?”
“所以,我应该谢谢他了?”陈春之凄凉地笑了,“你把这些钱叫什么,关爱?不对吧,这只是对杀死我妈的赔偿而已,就像小时候我打断了别的孩子的胳膊,他拿钱给人家是一样的道理,为的只是他自己的心安,为了他自己的赎罪。但我不接受,我要让他一辈子都活在悔恨中。”
他想装作冷漠绝情的样子,而他眼中的倔强和痛苦已然出卖了他。毕竟再怎么善于伪装,他也只是个十七岁的孩子。
“我明白你的心情,”吴康难过地看着他,“但我希望你能考虑一下,我不是在为董事长辩解,而是在为你考虑。春之你已经失去母亲了,请不要连父亲也失去吧。”
“我没有父亲,所以不会接受和我无关的每一分钱,”陈春之面无表情地站起来,“请你把这话如实转告他,还有,以后不要再打电话和发信息给我,更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如果你真的是为我考虑的话,就请这样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