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那河边上有坏人、村里也有坏人,爷爷捕的鱼他们要抢走很多,爷爷在镇上卖鱼,镇上也有坏人,卖的钱还得给坏人很多,最后就不够买吃的了。”小萝卜说到这时眼眶都有点红了,“他们都是坏人,有时还打爷爷。”
云飞有点默然,是啊,这个世界是强者的世界,弱者总是被欺辱。特别是这宗派林立、以武立足的九州之地,无国无法,百姓更是被视为蝼蚁一般的存在,随便欺压,能够活着,就是好的了。
“对了,小萝卜,你爹娘呢?”云飞问道。
“爷爷说,我爹娘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干活去了。”小萝卜脑袋低了下去,“我都不记得她们了。”
“小萝卜,你放心,以后大哥哥会让你、还有爷爷天天吃饱饭,过上好日子,不会再让别人欺负你们。”云飞对这个聪明伶俐而又天真善良的小萝卜很是喜爱,既然和自己如此有缘,还救助自己,在情、在理、在义,帮助这爷孙二人,都是义不容辞的。
“大哥哥,真的能天天吃饱饭?我都好长时间没吃饱过了。”小萝卜眼中泛着小星星,对能吃饱饭的生活很是向往。
“嗯,大哥哥向你保证,一定让你天天吃饱饭。”云飞举起右手说道,“现在,你把这碗鱼汤喝了吧。”
“我先喝一点,再吃一点鱼肉,晚上和爷爷一起吃。”小萝卜又咽了一下口水。
“爷爷晚上不是还会捕到鱼吗?到时再做就是了。”云飞有点不解,这靠着江河捕鱼为生,还能连鱼也舍不得吃。
“爷爷捕的鱼要卖钱买米,家里好多天没米了。”小萝卜忍不住喝了一口汤,“真好喝。”
小萝卜又吃了几口鱼肉,把剩下的鱼汤找了个木板盖上,小心放到一边那张破旧的桌子上。
“小萝卜,我一个人躺着就行了,你出去找你的小伙伴玩去吧。”云飞想着小孩好动好玩的天性,就对小萝卜说道。
“和我玩的几个小哥哥、小姐姐都被人带走了,可能我哪天也会被人带走。”小萝卜眼里满是恐惧。
“带走?被什么人带走的?带哪去了?”云飞问道。
“我也不知道,说是被带去修炼,练好了能当神仙,可是我不想和爷爷分开,我害怕。”小萝卜说道。
云飞好像明白了,应该是哪个宗门在招收弟子,挑选人才。
“小萝卜,放心吧,有大哥哥在,只要你不愿意,没人能带走你。”云飞说道。
太阳日渐西斜,云飞一边和小萝卜聊着天,一边运转真元对胸腹部位感到痛楚的地方进行滋养修复。虽说不能将那些混杂在血肉中的碎骨进行重组和修复,但暂时祛除疼痛,尽量让自己能够站起身来,慢慢行走还是可以的。
小萝卜可能平时一个人在家,也没人陪他说话、玩耍,一下午都显得很是兴奋和开心,和云飞不停地聊着。
天渐渐黑了下来。
“小萝卜,爷爷回来了。”一个较为苍老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爷爷,是爷爷回来了,大哥哥,爷爷回来了。”小萝卜跳了起来,边喊边向屋外跑了出去。“爷爷,爷爷,大哥哥醒了,大哥哥醒了!”
不一会,小萝卜小手拉着一个身穿蓑笠的老者进了房间,老者看着六七十岁的样子,头发胡须都已花白、也较为凌乱,长衫前襟散开,露出排骨般精瘦的胸膛,但身板较为挺直,看着还是比较硬朗。
“云飞感谢您老的救命之恩。”经过一下午的真元滋养,云飞已能勉强起身,对那老者躬身抱拳行礼道。
“小伙子,你的伤还没好,快躺下。”经常受到别人欺负的老者,何曾受过外人如此之礼,连忙上前扶住云飞说道。
对于云飞,老者也感到他的神秘,从河里捞出来时,没有呼吸,而且胸膛凹陷,以为已经死了,可后来发现他不光没死,而且心跳强劲,只是昏迷不醒。
“老大爷,谢谢您救了我,我的伤不碍事了。”云飞再次拱手谢道。
“爷爷,那鱼汤凉了,我去热热去。”肚子咕噜叫的小萝卜喊道。
“小萝卜,今天你大哥哥醒了,爷爷杀条大鱼庆祝一下!”那老者稍微犹豫了一下,坚定地说道。
“太好了!太好了!杀大鱼了。”小萝卜拍着手蹦蹦跳跳地喊着。
“对了,爷爷,大哥哥说他好长时间没吃饭,不能吃鱼肉,咱家也没有米了,这咋办啊?”小萝卜有点焦急地说道。
“小萝卜,我现在没事了,晚上陪你吃鱼。”云飞心里也明白着条大鱼对爷孙俩是何曾的珍贵,但已打定主意帮助他们,今后当以千万倍报答。
“好,太好了,爷爷,爷爷,咱们现在就去杀鱼去。”小萝卜拉着老者的手向门外拖去。
不多时,爷孙俩将做好的鱼和热的鱼汤端了过来,三人将那条鱼和鱼汤一扫而光,最开心的当属小萝卜,小肚子吃的鼓鼓的。
一夜无话。
次日清早,云飞推开房门,来到院中,胸腹之处碎骨之伤虽说让其不能运功搏斗,但寻常走动还是可以的。小萝卜家的庭院,说是院子,只是用树枝扎的篱笆。
老者早已起来,正在修补渔网,小萝卜在院内玩耍,见云飞出来,忙跑上前去。
“小伙子,你现在可以走动了?伤处还疼不疼啊?”老者笑着和云飞打着招呼,云飞胸膛的凹陷还是挺吓人的。
“于大爷,我没事,走路没问题的。”昨晚的聊天,知道老者姓于。
“等会村长来,把捕的鱼点个数,我和小萝卜要到镇上把这几天的鱼卖了,换点米粮,一来一回要四五天,你和我们一起去镇上吗?”于大爷说道。
“好的,我和你们一起去。”云飞答应道。于大爷也不知道这里是属于哪个州,只知道这里是岚风城的地界,云飞也决定去镇上打探一下消息。
“咣”一声,篱笆的柴门被一脚踹开,“老于头,点数了。”
一个彪形大汉闯了进来,满脸横肉,左眼眼角至左腮之处,有一道隆起的刀疤,显得有点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