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先而走的易轻尘强压心中的兴奋与激动,表面上气定神闲、从容不迫的走进大厅中央站定,躬身抱拳行礼,“启禀钟大帅,易轻尘幸不辱命!”
如被易家之人或熟知易轻尘的人看到,定会吃惊不已,看似文雅平和的易轻尘可是一个心比天高、眼高于顶的家伙,怎么可能会对一个附属小国的军内统帅、一个武尊初期的老者躬身行礼,即便是以前的易轻尘估计自己都不会相信。
但这个礼易轻尘行得心甘情愿、行得心服口服。这一礼其实是行给云飞的,也是行给云飞看的。作为云飞的长辈,同时作为这次三峡关之战的统帅,钟伟峰完全受得起。
“好!此战中,你们这支‘特种部队’当居首功,也是这次胜利的关键。”红光满面的钟伟峰说道。
作为梁国一代传奇的统帅,他对梁国的忠心耿耿,对梁国百姓的爱犊之情,可以说深入骨髓。
原本想着这惊天危机,自己即便杀身成仁也不一定能挡住宇朝铁骑,梁国就会生灵涂炭。而这一切都在一夕解决,这让钟伟峰从昨晚到现在都沉浸在兴奋与激动之中。
“昨晚敌军明显知晓了我们的全部计划,提前布置了陷阱,刚到预定地点,就被敌强者重重包围。如没有云飞的攻击符篆,如没有云飞的阵法之道,我们百人的小队将全军覆没,无一人生还,此战云飞当立首功!还有,就在这大厅之内,有敌军奸细!”易轻尘语调铿锵、语气激愤。现在想想还有点后怕,如不是云飞,自己真的丧命于这小小的三峡关了。
大厅内一阵骚动,对于昨晚之战,钟伟峰和众将还都以为“特战部队”星夜偷袭顺利,从而才取得这惊天的胜利。没想到居然被人出卖,落入陷阱!
如果这支“特种部队”真的全军覆没,那现在的三峡关肯定已是城破失守,自己这些人也已壮烈殉国。
“谁是奸细?是谁泄露了军机?”钟伟峰愤怒喝质问,心里后怕不已。
“武元申!”云飞踏前一步,携带神魂之力的吼声直冲脸色阴晴不定的武元申,同时将武家供奉的人头扔到他的脚下,“我需要一个解释。”
武元申早上不见那武帝供奉回来,就知不好。对云飞的嫉恨让武元申决定铤而走险,于是昨晚出发之前,许以重利,让供奉在乱中击杀云飞。
其实那供奉也对云飞恨之入骨,因为云飞,自己在万军之前被一少年狠抽耳光。再说了,自己堂堂武帝中期,暗中偷袭武宗初期,还是战场混乱之时,还持有那连武帝都抵御不了的神魂攻击法宝,哪有不成功的道理。
“不是我,是他自己要杀你!和我无关!”武元申慌忙下意识辩解,也被云飞那携带神魂之力吼声震得有点发懵。现在的武元申对云飞还是有点怕的,这家伙一点不会顾及武家的脸面,即便杀了自己,凭他在玄天宗地位,凭他有个武皇的师父,自己的家族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我没说他要杀我,你怎么知道他要杀我?”云飞又朝武元申迈了一步,强大神魂继续向他施加压力,“说!为什么出卖我等?为什么向宇朝告密?”
“我没有!我没有!我只是让他杀你,我没告密!我没告密!”在云飞那强大的神魂压力之下,大武师巅峰修为的武元申差点崩溃了,双腿发软,一下瘫坐于地。
“你唆人刺杀与我,本应灭了你,念你家族颜面,传信吧,让家族出重金赎你!”云飞沉声说道:“老牛,把他带走,武家啥时交够赎金,啥时放人。”
武元申彻底瘫在地上。他知道,自己完了,为了颜面,武家肯定会出钱赎了自己。同样,也是为了颜面,自己将不会再显露人前,让家族蒙羞的自己,不会再被培养和善待。
刚才在云飞神魂重压之下,应该是他的本能反应,说得是实话,他应该也不会背叛大唐。武家依存于大唐,背叛大唐也意味着背叛武家,武元申不会是奸细。那谁才是奸细呢?
神识一直覆盖整个大厅的云飞,从一开始每个人的每一表情、每一动作都了然于胸,对于谁是奸细,云飞心中已有个大概,只是苦于没有证据。
赵桐,奸细是平西将军赵桐!易轻尘说道“大厅之内有敌军奸细”时,这个赵桐就神情一慌,身体一震,待自己质问武元申为奸细时,他又松了口气。联想虎丘城里他处处挑拨梁国与朝廷关系的所作所为,这赵桐就是敌军奸细,但没有任何证据,对着朝廷亲派的将军也不能无故动刑拷问。
云飞理了理思路,突然转身面向赵桐,同时运转神魂施压,锐利的目光直刺其双眼。
“赵桐!你身为大唐将军,为何投敌叛国?”
“胡说,黄口小儿血口喷人!”
“你就是奸细!宇朝安插在我们大唐的奸细!”
“我乃容元帅亲点、大唐皇帝钦封的平西将军,你这是信口雌黄、恶意栽赃。”
“我有证据,你就是奸细!”
“什么证据?拿出来!”
“一封信!”
“怎能证明是我亲笔所写。”
“那是谁代你所写?”
“是……我根本就没写信!”赵桐已经显得有点慌乱。
“我虽与你有怨,你也不应泄密借敌之手来杀我!”
“胡说,我根本就没泄密,也没有要杀你!”
“那你在信中为何强调必须杀我?”
“放屁!我在信中根本……”
“你在信中根本没有让人杀我,是不是?”云飞嘴角挂起一丝微笑。
“我……”赵桐脸色涨红,张口结舌。突然双眼充血、真元激荡,猛地向云飞扑过来,就要抱紧云飞,准备自爆!
云飞一直小心提防,神魂之力猛地冲击其识海,同时并指如风,指尖冒出寸许锋芒,闪电般点中其腹部天阙穴和胸口膻中穴。
赵桐顿时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全身鼓荡的真元瞬间外泄,软倒在地,不能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