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莫就这么看着迟虞,眼底是一片深情的汪洋,像是要将她溺毙。
不知道是哪本书上曾经说过,一个人喜不喜欢你,要看他望着你的时候眼里有没有星星。
迟虞看着眼前的这双眸子,忽然有一瞬间觉得里面像是盛了一条银河,星汉灿烂,若出其里。专注的眼神甚至让她有些不好意思直视,她眼神些微闪烁,不敢再看,但季莫却在这个时候拉住了她的手腕,一只手抬起从她脸畔轻轻拂过,温柔地将碎发撩至耳后。
他的手心像是有灼人的温度,烫得她的手腕一圈,一圈地发热。
一曲唱毕,小提琴声戛然而止,周围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小鱼……”季莫突然单膝跪地,握着迟虞手腕的手紧了紧,指尖似乎是有些微的震颤。
季莫开口的一瞬间,迟虞就已经屏住了呼吸,她瞳孔一颤,咬着下唇,脑子里一片空白,耳朵里有嗡嗡的声音,她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无法思考了。
虽然刚才已经在脑海里设想了很多反应的方式,或夸张或矜持,但是现在却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了,所有的设想终究都只是设想,等真的到了这一刻,连手脚都不知懂该往哪里放了。
除了紧张,惊喜,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当她觉得今天的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自作多情之后,突然又变成真实的了,她不知道是不是现在根本就是自己的幻想,也许下一秒,一切都会消失了。
“首先很抱歉,给了你这样一个老土的求婚方式,”季莫一只手握着迟虞的手腕,另一只手藏在口袋里摩挲着戒盒,紧张得手心里都是汗,“你说过,每个女孩子都会在乎所谓的仪式感,你也不例外,所以……今天我想给你一个仪式,一个求婚仪式……”
正式地提到了求婚两个字,两个人都是一怔,迟虞的一颗心剧烈地跳动着,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下意识地抿着嘴唇,是前所未有的紧张。
季莫也是,他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镇定,他甚至觉得跪在地上的那条膝盖都在隐隐的颤抖着,他在心里暗自嘲笑着自己的没出息。
“都说,就像月亮的引力一样,人与人的相遇也是有引力的,所以我相信我们之间的相遇就是命中注定的引力。我想……”季莫轻笑,是对初次相遇时的怀念,“我永远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的样子,那是我见过的,最鲜活的女孩子,笑起来像太阳,那个时候我总在想,还是多么幸福的家庭才能娇养出这样的女孩子,让人仿佛只要看到她的笑,什么烦恼都不再有了一样……”
说着,眼前浮现出了第一次见面的场景,记忆里那个青涩的精致的女孩子的面容至今依旧清晰,好像这一幕就发生在昨天一样。
迟虞只是听着,她站在根本不能思考,眼里心底都是单膝跪地的季莫,只有他的声音清晰地在耳边响起,满心满眼只有他,都是他……
“可是那个时候我太愚蠢了,我总觉得自己配不上这样好的你,我总是顾虑得太多,所以才,让你一次又一次的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