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声音渐行渐远，最终停留在一个不近不远的位置，恰能让楚南听见两人的对话。
他松开了对苏颜的禁制，却没有放开她。
她浑身脱力般依偎在他怀里，身子软成了水，只那双眼，又冷又狠，毫无温度可言：“表哥这是又想回顾谷底的日子了？但这一次，我可没有给你喂血莲。”
楚南的眸光忽而暗沉，他沉默着没有开口，心思复杂难辨。理智让他放手，若是再继续，怕真如她所控诉的一般陷入当初的两难境地，可一想到他放手后，她会头也不回地去找宁泽烨，这手就无论如何也松不了。
僵持得久了，她眼中浮现失望，低头掰他的手，用尽全力。
“别忘了你只是我师叔，算起来，根本没有管我的权力！我找宁泽烨或是李泽烨，和你有关系？若你仅仅是不喜欢宁泽烨，那没关系，我换一个，行了么，你放开我！等母亲一来我就走，离你远远的行不行？你……”
苏颜是真的失望了，他既然这样不想和她扯上关系，那她就如他所愿！总归，她欠了他的，权当这是在偿还！
忽闻一声轻叹，她的脸被他捧起。她撞进他前所未有的温柔目光中，可入耳的嗓音却是森冷彻骨：“苏颜，这一条路绝无回头的可能。”
踏进他的世界，就决不允许再回头，就连死，她也只能死在他手上！
他并非优柔寡断的性子，只是这决定本不在他的计划之内，而他又不是耽欲的性子，是以就算当初和她发生了那意外，他想的也仅是为她安排好退路，而非将她栓在自己身边。
但他不曾想到，当这退路真的出现时，他却一点儿也不想放手。
偏叫他遇见她。
她似是没反应过来，一双泪眼仍是懵着。
楚南抬手，正待拭去她眼角的晶莹，就听见了那渐渐接近的脚步声。
“褚相刚才可有听见什么声音？”
是宁泽烨，她的身子骤然僵住，两只手都攀上了他的手腕，无声地推拒着。
怎么，到现在都还想着外面的那个男人？楚南的目光沉下，将她推抵上精铁所制的隔板。
“不曾，许是那经过的仆役吧。”
她扭着身子开始挣扎，楚南不为所动，握着她的肩膀低头在她唇上咬了口，过后便带着那灼烫的气息贴近她耳畔，压低了声音道：“你这是想让宁泽烨听见？”
苏颜撑圆了一双湿漉漉的猫眸，祈求地瞪着他。
她挣不开，无力的拳头落在他衣上，却带不来丝毫的改变。她如同一个布偶娃娃，被他禁锢在怀里，任他咬着唇肆虐。
她害怕声响会传出去，由此变得更紧张，而这又让她愈发听不清外面的动静，如此恶性循环，她简直手足无措，空有一身武功而不知该做些什么。
苏颜从没想过，一向清冷淡漠的楚南会有这样强势狠硬的一面。
她忽然想起先前那次的经历，小脸刷得惨白。实在是怕了那疼痛，她再顾不得其他，拼尽全力挣开了他向外逃。却不料，他握住她的脚踝将她反身压制。
“说，以后再不会去见宁泽烨。”每吐出一个字，他便在她颊侧咬上一口，铁了心要让她答应。
许久得不到回应，楚南只当她不愿意，气急地将她捞起来一看，才发现她咬着身下的毯垫满脸泪痕。
他将她重新抱回怀里，轻吻着她的唇角做安抚。
可就在这关键时刻，他又听见了那靠近的脚步声。
“只要褚相说到做到，区区万两又何足挂齿？还有那晋宁公子，怕是要一并劳烦褚相给除掉了！”
“宁公子放心，便是你不提，老夫也是要拔掉这根眼中刺的！我南恪的江山，岂容他来染指！”
她瞪着一双泪眼，里面的担心难掩。
楚南的心情突然便好了些，待两人离去即重重吻上她的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