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想结婚,就肯定要带她回去给你爸爸妈妈看看,让你们的婚事,得到他们的祝福啊。是不是?”
刘姨一边说,拿着方巾一边靠近。
其实她真的真的已经很近了,我甚至看到她伸着手,方巾已经碰到了陆泽后脑勺的头发!
我在心里祈祷陆泽千万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转身,我都已经完全不敢看刘姨的动作了,我干脆闭上了眼睛,闭上眼睛之后,我忽然听到了陆泽唔唔唔的几声叫唤,随即,他掐我脖子的力道瞬间减弱,紧接着,是啪嗒一声,陆泽整个人摔倒在了地上。
因为刚刚被陆泽掐得太惨,陆泽松开手之后,我还是换不过来,一直干呕,趴在地上干呕。等我稍微舒服了一点,不再干呕了,我才转过身子看陆泽的情况。
刘姨正拖着陆泽的身体,将他往沙发上挪,她见我已经缓过神来了,便对我说,“来,快来搭把手,小泽太重了,我一个人根本不行。”
“好。”我声音沙哑得应道。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帮着刘姨把陆泽拖上沙发。
陆泽身材高大,虽然我和刘姨两个人通力合作,但还是费了很大的劲儿才把他给安顿好了。等忙清楚了,我们也被累得够呛。
刘姨给我拿了一瓶牛奶,我和我一起,趴在餐桌上喝牛奶,歇口气。
等稍稍缓过劲儿来后,刘姨问我,“你要不要紧?”
“我没得事。”我摆摆手,“他只是掐得稍微用力了点,当时说话说不出而已,没什么大碍。”
“希望没什么大碍。”刘姨叹了口气,“唉,小泽这孩子,原本挺好挺正常的,谁知道后来居然会得什么狂躁症。也是遭罪。发病的时候,他周围的人遭罪,他冷静下来了之后,他自己又因为特别内疚而遭罪。”
“是啊,毕竟他一发病就会伤人。”我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我到现在还记得,去年他发病的时候,抓着我的脑袋,把我往墙壁上撞的场景。我到现在还记得,去年他一脚把我踢下游泳池的场景。真的是……那两次,我都感觉他要杀了我,那两次,我都觉得我要死了。
“对了,刘姨,你刚刚的方巾上面是放了什么东西吗?为什么陆泽那么容易就倒下去了?”我问。
刘姨说,“一点药物。陆泽吸进去之后,就会很快的失去意识,陷入昏迷。这种药物,就是你在电视里看到的那种,某些绑架犯在作案时用的一种药物。”
“哦!我知道了。可是,你这样子做,是陆泽允许的吗?”
“是他叫我这么做的。”刘姨继续说,“小泽知道自己发病的时候会控制不住的伤人,或者乱砸东西。然后他就给了我方巾和药。他说,一旦他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时,就要我用刚刚的办法制服他。”
“天哪……”这么看来,他的病,挺严重的,我感觉已经不再是轻微的狂躁症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那陆泽是什么时候得病的,又是为什么得病?还有啊,他不是说他的病已经得到了控制了吗,怎么复发了?”我一口气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刘姨看着正躺在沙发上昏迷着的陆泽,再次摇头,“小泽,是在知道温慕小姐要和别的男人结婚的时候,得的狂躁症。那个时候,他的心情很低落,有时候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久而久之,我怕他憋出病,就叫他发泄出来。刚开始,我拿了很多空酒瓶子给他发泄,他就经常拿着那些空酒瓶子在家里砸,疯狂的砸。最先开始砸的时候,是有点用的,我感觉他的情绪没那么低落了,可时间长了,没用了。他就自己开始找东西砸。拿到什么砸什么,砸着砸着,我觉得不对劲了,便偷偷给他请了个心理医生,心理医生看过之后告诉我,他这是轻微的狂躁症。”
“原来如此……这么说起来,陆泽真的是一个痴心人啊。温慕要跟别人结婚了,他居然能让自己消沉下去。”
“唉,话可不能这么说。”刘姨说,“如果温慕小姐,嫁得是一个好人,那小泽肯定能笑着祝福。但问题时,温慕小姐的老公,是个人渣啊。她的老公,根本就是个凤凰男,就是冲着温家的钱去的,哪里是真心爱温慕小姐的。小泽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很生气,跟温慕小姐说过很多次,但温慕小姐非但不听,还觉得小泽是要拆带她的感情,毁了她的幸福,由此跟小泽大吵一架。还在跟小泽吵完架之后的第二个星期,去和那个男的领了证,拿到小泽面前来炫耀,你说,小泽见了心里难不难过。”
“可是就算难过也没有必要这么折磨自己吧……”我觉得身为一个大男人,陆泽因为感情这么自暴自弃,确实有点不像话。
但刘姨不认同我的观点,她说,“话可不能这么说。小泽是真的很爱很爱温慕小姐。我认为,如果现在温慕小姐出事了,要小泽拿命去换,他肯定都是心甘情愿的。虽然总说女之耽兮不可脱也,但其实,有时候,只要爱得深了,士之耽兮,也不可脱也。”
“是吧……”刘姨说的这么动人,我觉得我不信也要信了。
如果温慕出事了,陆泽愿意拿命去交换。他都已经爱到这个地步了,我还能说什么?
“那这么说起来,陆泽的每一次发病,是不是都跟温慕有关系?”我问。
刘姨点点头,“是啊,都是跟她有关。这次,也不例外。温慕小姐跟她老公吵了一架,不知道俩人是怎么吵的,反正非常的凶。温慕小姐吵着吵着觉得自己受了委屈,一怒之下就离家出走了。她这一走没关系,可是急坏了周围的人。他们温家,几乎是派出了所有的安保人员,在深市进行地毯式搜索,可是搜索了一天,也没见温慕小姐的影子。这下大家就急了,只能打电话求助当时正在冷市的小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