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欢姐后面的几个人看到这样的场景,也被吓了一大跳,他们有的人忙着打电话叫救护车,有的给我找医药箱救急,有的和欢姐一起把我从地上抬到沙发上。
最后一个走进包厢的安安,看到这满地的鲜血时,先惊叫了一声,然后指着走廊里,用颤抖的声音说,“陆,陆先生刚刚来了,需,需要我把这事儿告诉他吗?”
“告诉。”欢姐很肯定的说,“姓王的把林爽伤得这样重,必须要告诉陆先生!”
“好……”安安点点头,飞快的跑了出去。
安安的动作很快,她飞快的跑了出去又飞快的跑了回来,只不过,她飞快的跑回来后,带来的消息并不好。
她低着头,支支吾吾的,像是不敢把陆泽对这件事情的态度告诉我。
我坚持了两次,她狠了狠心,说,“陆先生说,他讨厌不识趣的女人。”
“讨厌就讨厌吧,陆先生虽然是个很不错的金主,但咱们林爽也不是没了他不能活。走,你们帮我扶着点,我开车送她去医院!”欢姐脱下外套给我罩上,伸手绕过我的腰,把我从沙发上扶起来,“你们都帮我盯着点那个姓王的,今天他把我的人伤成了这样,回来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好!”其他几个人高声应道。
欢姐扶着我穿过走廊时,我在天格包厢门口看到了正坐在里面搂着茜茜喝酒的陆泽。他没有看到我,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方,不知道在看什么,脸上也没有表情,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茜茜窝在他的怀里,像只小猫一样不停的跟他撒娇,但他并不理会,好像茜茜不存在一般。
赶到医院,欢姐给我挂了急诊。
医生检查我的伤势,说没有伤到筋骨,只是失血过多,多休息调养一下就会好起来,但欢姐还是不放心,一再叮嘱医生仔细检查。
在医生给我处理伤口的时候,欢姐开着车出去给我买了套衣服回来。我的衣服被撕破,肯定是不能穿了。
等忙完了一切,我住进病房后,欢姐还没有走,她说她已经做好准备,会照顾我到完全康复为止。
我不好意思,觉得这样太麻烦她了,于是一直跟她说我没事,叫她去休息。
可她,唰的一下从包里掏出便携式洗漱用品,在我面前换了换,“我连这个都已经带来了,你觉得你今晚还能撵走我吗?”
“可是欢姐……”
“你如果还愿意叫我一声欢姐,那你就不要再拒绝我想要照顾你的决心。你是在我的手下做事,我有责任有义务保证你的安全。现在你受了伤,于情于理,都是我来照顾你。”
“欢姐……”
她说的实在坚决,我不好意思再拒绝,只得应下来。
半夜,我正睡得迷迷糊糊,忽然听到病房里有一阵悉悉索索的的声响。可等我睁开眼睛一看,只看见一个模糊的男性背影关门出去。
我以为是晚上值班的医生来查房,所以并没有在意那么多,稍稍翻了翻身,继续睡去。
第二天早晨,我问睡在陪床上的欢姐,晚上有没有看到谁进了病房,欢姐摇摇头,“因为经常会有查房的医生和护士进来,所以我一般都不会注意谁进了病房。而且,昨晚太累了,倒头就睡,也压根就没有在意那么多。”
“这样啊,那应该就是医生或者护士了。”听欢姐这么说,我也就跟着这么认为了。
以至于,之后连续四五天我在晚上听见病房里有悉悉索索的的声音时,都懒得睁眼看。哪怕有时候,我清楚的感觉到那人就走到了我的面前,站在我的床边看着我,我都懒得理会。
直到我准备出院的那天,去结账,医院的财务告诉我,我的所有费用已经有人给我提前付完了,我才后知后觉每晚来我病房的人,可能是陆泽。
我懊恼的拍脑门,我记得我第一次看见那个背影时,他并没有穿着白大褂,而是穿着陆泽最喜欢的深蓝色西装,而且那个身影,不管是从身高还是气质上,都跟陆泽一模一样。怎么我当时就没想到他呢,还一味的以为是医生护士查房。
出院后,我直接回了学校。因为腿上的伤没有完全好,走路还是一瘸一拐的,所以欢姐放了我的假,让我好彻底了才来上班。
我感激欢姐的善解人意,所以她走的时候,我就是瘸着腿,也坚持把她送到了校门口。
刘静见我好久没回宿舍,一回宿舍竟然带着伤,不由得大吃一惊,“我的天,林爽,你这又是去干嘛了?我之前听班长说你请长假了,我还以为你又去……陪游了呢……没想到,居然是受伤了!”
“嗯,不是什么大事儿,休息几天就会好的,别担心。”
“你看看你这样子,这怎么能让人不担心呢!”刘静把我扶到床上坐下,又从柜子里搬出电饭锅,“你等着,我现在就去市场买猪蹄回来给你熬汤,保证把你的腿养回来!”
“哎哟喂,真不用这么麻烦。我住院这几天,我们会所的欢姐天天给我熬猪蹄,我都快吃腻了!”
“这样啊……”刘静有点头疼的挠了挠脑袋,“那我该怎么照顾你啊……不行,就算不能熬猪蹄,鸡汤也是必须的!林爽,你等着,我马上去买鸡!”说着,她利索的换好了鞋,跑出了宿舍。跑出宿舍时,她还挨个给舍友们打电话,“你们快点回来照顾下林爽,她腿受伤了,走路都不行……对对,很严重……是的,她这几天没回来,都是在住院……你们快回来吧!”
刘静的嗓门很大,即使隔着长长的走廊,我也能听清楚她讲电话的内容。
说真的,虽然有时候刘静她们说我说的很难听,难听得我想靠自虐自残来求得心理安慰,但是,我不得不承认,每次一到关键时刻,她们几个总是帮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