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都少说两句。看我的面子,这件事情到此为至,谁要敢再多说一句,看我怎么收拾他。”
周艺貌似气愤地大声嚷道。
看周艺似乎动了真怒,江宋二人也就不再言语了。
见二人不再吵闹,周艺也不禁松一口气,“老宋,你看这件事情该怎么办?”
“先询问一下浴区服务员,问她们看到东西没有?若是没有,那似乎就只有报警了。”
宋春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出言说道。
“那由谁来做这件事啊?是你,还是我呀?”
“不需要我们,这些服务员的直接领导是谁,就应该由谁出马。”
既然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那江承志自然也就不会再躲了,而是上前一步,“这件事情我可以去处理,但是,万一真的找不回东西,那我也不会接受某人将责任全部都推到我的头上来。”
“放心吧,没人会这么做,也没人敢这么做。”
周艺拍着胸脯保证道。
“那就好。”
说完,江承志就转身离开,去做他应该做的事了。
“这小子现在就这么嚣张,若是不打压一下他的气焰,那以后,他还不得翻了天去呀?”
在江承志离开以后,宋春一脸阴沉地说道。
“无妨,他就算真的是孙悟空,也逃不出我这个如来佛的手心。”
周艺一脸笃定地说道。
见周艺如此有信心,宋春才算是放下心来。
在周宋二人看来,肯定查不出来是谁偷的东西,但是,结果却是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原来,从江承志接下任务到查出偷窃的作案者,竟然只用了十分钟左右。
而他所用的方法也很简单,总结起来就是两个字:诈和吓。
首先,他找到一个浴区的女服务员沈晓,这个沈晓可不是普遍人,她是北国春有名的包打听,对于公司里很多隐密的事件,那都门清的很。
找到此人以后,江承志对此人是又诈又吓,先是声称接到他人举报,说那个偷拿客人手表的人就是她沈晓,并说要把她交给刑侦队,好好地审一审。
俗话说:生不入公门,死不下地狱。
对于沈晓的这种普遍的老百姓来说,那肯定是不愿,甚至是害怕进派出所的。
既然害怕,那她就要把始作俑者给抖落出来,否则的话,她又如何脱身呢?
而她所抖落出来的人,就是浴区的另外一个女服务员……赵倩。
这不仅让江承志感到有些意外,要知道,赵倩不仅人长得漂亮,虽然已经三十六岁了,但是看上去就像二十多岁的小姑娘,明显是属于天生丽质的那一种。
更重要的是,她工作认真,为人和善,在公司里的人缘极佳。
那么,这样的一个人,有可能会偷拿客人的东西吗?
不过,已经有了不少的人生阅历,甚至在鬼门关还走过一遭的江承志,也深知人不可貌相的道理,所以,就抱着半信半疑的念头,将赵倩给找了过来。
然后,将用在沈晓身上的策略,又在赵倩的身上给用了一遍。
没想到,还真的起到了作用。
只见那赵倩先是神色慌张,然后又故作镇定地拍着胸脯保证说决无此事。
见此情形,江承志若是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那他可真的就算是白活了。
但是,对方不承认自己的罪行,这又该怎么办呢?
简单,就两个字:凉拌。
既然你不承认,那我就继续诈,继续吓,直到让你承认了为止。
于是,在江承志说,若是此事一旦立案的话,即使是失主不追究对方的责任,那对方也是要被检察机关追究刑事责任的。
此话一出,赵倩的心里防线顿时就崩溃了,立马将自己所做过的事情,一五一十地交待了出来。
原来,赵倩的遭遇,的确让人感到同情,她在大学毕业以后,就在一家酒店从事服务员的工作,随后不久,她就被一个有权有势国营企业的厂长给包养了。
并且还给对方生了一个儿子,然而,好景不长,在她儿子六岁那年,那个厂长终于因为贪污的事情东窗事发而被判了刑。
那个厂长一倒,她也就随之被打回了原形,从高傲的枝头凤凰,变成了一只落汤鸡。
房子车子票子,全都没了,她似乎一夜之间就回到了解放前。
如果只有她一个人的话,那她还可以选择自暴自弃,但是她不能这么做,因为她还有一个儿子,哪怕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她也只能选择坚强。
于是,在经历过一番周折以后,她就来到了北国春,作了一名浴区的女服务员。
来到北国春以后,她的表现的确不错,不仅工作上兢兢业业,而且与同事也相处得很好。
那时候,她时常在想,似乎这样的生活也很好,虽然工作辛苦,赚得也少,有时候还要受客人的气,甚至她们母子还与父母住在一个只有二十平米的小房子里。
可是,相比于以前那种表面上奢华,但每日每夜都要担惊受怕的生活,现在的生活则会让她感觉到踏实,安心。
因为她现在赚得每一分钱,都是靠自己的双手挣来的,她拿的心安理得,拿的问心无愧。
不过,天有不测之风云,她的父亲突然病倒了,结果,到医院一检查,竟然是胃癌晚期。
胃癌晚期呀,这对一个人来说,就已经相当于被判了死刑。
但即使如此,她也要想尽办法让父亲活下去,哪怕是多活一天也是好的。
可是,她的愿望虽好,但是实行起来的话,却相当的有难度。
因为如果想要延长他父亲的生命,那就需要钱,而且是大量的钱。
若是从前,她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拿出这笔钱来,但是现在却不行了。
那怎么办呢?为了父亲,她必须要搞到钱。
这就是近一段时间来,困扰她的问题。
搞钱搞钱,她被这两个字搞得焦头烂额,痛不欲生。
所谓穷则思变,只可惜她的这个“变”字用错了地方,不是用在寻求出路,而是用在了一个无意间将手表遗落在换衣间床上的客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