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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一代人师

“杨石老堪为学者楷模,人之师表。”这是聂荣臻元帅对著名化学家、教育家杨石先的评价。著名科学家周培源也说,杨石先是“青年学子的良师益友,科教事业的时代先驱,工人阶级的优秀代表,知识分子的学习楷模”。

杨石先高尚的思想品格和作风从西南联大时期可见一斑。1937年9月,清华大学、北京大学和南开大学这三所华北知名学府在长沙成立临时大学,半年后因遭受日机轰炸又迁往昆明,后改称西南联合大学。当时西南联合大学人文荟萃,英才济济,他却被推选为理学院化学系主任,兼师范学院理化系主任。西南联大刚成立时,教师与教师之间,学生与学生之间,门户之见颇深,互相排斥、互不服气的事时有发生。当时三个学校的化学系主任在社会上都是很有名望的,而且各有各的个性和学术见解,所以担任联大的化学系主任非常困难——不但要办事公道,为人正直,学术上有较高的造诣,还必须胸怀豁达,能够团结大家一道工作。他在任期间,大家对他非常尊敬,教师之间、师生之间也能相互谦让,化学系的风气很好。

当时西南联大教务长和注册课主任之间有矛盾,因此有很多应该做的工作没人负责。例如在联大名义下招收的学生每年报部的手续都拖拖拉拉,有的竟迟了好几年;又如学生毕业几年还拿不到文凭,找不到工作。他在教务会议上对此提出了批评。大家认为他做事认真、公正,又推选他为教务长。

杨石先办事秉公,不依附权势,具有向往进步的知识分子的高风亮节。他当了西南联大教务长之后,有一次伪教育部长段锡朋对他说蒋介石要亲自介绍他参加三青团。杨石先听后立即回绝了:“我是搞教学的,搞科研的,我没有时间再参加三青团。”段锡朋恼羞成怒地说:“你不参加三青团怎么做教务长?”他毫无惧色:“不是我自己要当教务长,是大家选的。等我一年后把应该做的几件事做完,你们可以再拽别人来做教务长。”1945年,杨石先在书赠西南联大法学会的题词中曾写到:“青松在东园,众草没其姿。凝霜殄异类,卓然见高枝。”这也成为他蔑视强粱的真实写照。

由于国民党政府反动腐朽,祖国半壁山河沦陷,物价飞涨,民不聊生,教育艰难,教师们的生活非常艰苦,尤其是青年教师的工资低,货币又经常贬值。为了生计,许多教师不得不在外兼课,以补贴家用。如有这样的机会,杨石先总是退让给他人。他的夫人为了帮助他渡过那些艰难的岁月,不得不在家做些刺绣手工或典卖些衣物。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杨石先还是每学期让杨夫人做些点心送给青年教师,并且经常地接济一些更为贫困的师生。当时他的一位姓陆的颇有才华的贫苦学生患了严重的肺结核,卧床不起,急得他如火炙肉。深知丈夫的杨夫人拿出家里所有的钱,杨石先一把攥在手里,激动地看着夫人,嘴唇颤抖了几下,转身大踏步去了这位患病的学生家。这也成为他爱生如子的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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