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这些细微的动作看在眼里,席慕城也不拆穿,只看着她紧握成拳的小手问:“你手里拿着什么?”
“我的手链,断了。”
说到最后,夏小暖的声音低了下去,可以听得出来她的情绪不高。其实,她也不知道这手链怎么就断了,这条手链她戴了二十年了,中间一直有条裂缝,但一直好好的,好像自从遇到了席慕城,她的手链就再也没安分过。
下意识地瞥了身边的男人一眼,话没有说明白,但意思很明显。
席慕城摊了摊手:“不是我。”
“我知道……”
也知道以他那种性子,如果真的弄坏了她的东西不可能不承认,既然现在他说不是,那么,肯定不是他弄的。
只是,手链断了这种事原本就不吉利,虽然她不算迷信,可还是有些心慌,是那种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的心慌。
心里紧张,手便握得更紧,她的这种反常的行为落在他的眼中,便是一种变相的难过。
下意识地瞥了一眼紧握着的小手,席慕城心里轻笑:“至于那么难过么?这项链这么宝贝?”
“……”
这是她心里埋藏已久的念想,所以,她一直小心地珍惜着这条手链,可现在,手链断了,变得不再完整。她不知道这是不是意味着什么,可她真的觉得难过,很难过……
想找人倾诉,却无人可分享。
“可现在它断了。”
“可以修补的你不知道吗?”
说罢,男人的黑眸微微一敛,问:“要不要我帮你补一下?”
夏小暖心动了,马上扯住他的大手激动地问:“可以吗?”
初醒的男人不出声,只眯起眼睛看着她扯着他手的地方,以为他是嫌弃,她赶紧收回了自己的手,只是,她的手才刚刚抽离,男人的身体便猛地欺了过来。
“这是在契约以外的帮助,我帮了你,你是不是应该回报我什么?”
感觉到危险,她惊愕地抬起头看他:“那……你要我怎么回报你?”
“这样。”
声落,男人的气息便铺天盖地,她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已被他霸道地缠住了唇舌。
辗转……*……
纳入肺叶的尽是他纯男性的气息,他霸道的纠缠,令她无力地轻颤。
每一次吞纳吐息都被他野蛮地阻隔,让她只能吸纳他给她的空气,在他熟悉的技巧下,夏小暖的理智在崩塌。
不想推开,甚至不想抵抗,只想就这么和他一直吻下去,吻下去……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她在晕晕沉沉中感觉自己被他重新压回了大牀之上。伤重未愈,一触之下她便闷哼了一声,意乱情迷的男人刹那清醒,单手垫在她的背后便将人重新托了起来。
“弄疼你了?”
“嗯!”
她点着头,额头已经冷汗在一点一点往外渗。
故意一声痛呼,她弯起腰半抱着手臂:“好疼!”
“不是没压了吗?怎么还疼?”嘴里这么问着,可原本躺在牀上的男人这时已半撑起身子坐了起来,目光沉沉地落在她的肩头,他撑着她腰的力度却已温柔得多。
说谎的时候不敢看他的眼睛,夏小暖低着头,小声道:“可能又不小心扭到了吧!所以……”
有人告诉她,一生只谈一次恋爱是最好的,经历的太多了会麻木;分离的太多了会习惯;换恋人太多了会比较;到最后就不会再相信爱情。
那时候晨阳薄暖,有金色的光点洒在她身上,长发披肩的小女人带着受伤后病态的苍白,巴掌大的小脸上黑玉般的眸子清如潭水,那蝴蝶般的睫毛扑闪,像是撩在他心尖尖上的一把小羽扇……
慢慢地放松了自己的身体,牀上的男人抿着唇不说话。
一个小时后,吊水结束,席慕城也接到电话要回去工作了。
临走前她问夏小暖还有没有什么需要,夏小暖想了想,说了一句想让徐娇过来陪她说说话。
半个小时后,徐娇风尘仆仆地赶来,席慕城这才放心离去。
她一走,徐娇便紧张地上下检查着她:“小暖,你还好吗?”
“还好啊!”
“什么还好,你看看你的脸,白得简直都不能看了。”
检查过她裸露在外的肌肤,没发现什么类似于草莓的可疑痕迹,徐娇这才放下心来。只是,看她这脸色不好,她还是不放心一直陪在她身边。
逐渐恢复了伤情的方一平不知道从哪听说夏小暖受伤和自己在同一个医院,站在病房门口许久,试了好几下都不敢敲他的门。
懦弱!这就是方一平此时此刻对自己最中肯的评价,从知道她受伤开始,他的心就飞了。
他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可人又如何才能完美地控制自己的大脑与行为?
他控制不了,但他尽力了,所以,他忍了大半天才来看她,……
终还是进了门,只是看到病*上她白得像纸的小脸,方一平原本插在口袋里的手,已不自觉地握紧成拳。
“还好吗?”
回头看到是方一平进来,夏小暖马上就调开了头:“死不了。”
迈步间方一平已走到她病*前,伸手就要去摸她的额头,夏小暖却下意识地避开,可毕竟是了解,就连她逃避的方向他也一清二楚。
直到顺着她的方向去挡,果然就摸到她冰凉的额头,虽然没有发烧,但那股凉意却让他指尖都在颤抖。
扭头,她凶悍地甩脱了他的手,呛着眼睛看他:“别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