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老四的房间,庄二少看着满地的各种包装,说:“怎么看起来跟白天我见过的,我的房间的场景类似呢?”
“我把庄贝贝买的东西,都暂时放在这里了。”辛茗馨说着,边抬脚踢开了一些包装,才能有一条通道。
“这是老四的房间?”
“那又怎样,四少搬走了,房间空着,你的房间里也放不下这么多东西,暂时放这里,都不可以吗?”辛茗馨哼道,“你们家的规矩还真多,这也是三少给立的什么荒唐的规矩吗?”
庄二少听着这话,奇怪说:“我怎么感觉,你这么针对三妈呢?如果是这样,我劝你,最好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也必须放弃针对三妈的念头,再说,三妈又不是庄贝贝,他哪里又得罪你了?”
“我发现你这个人真是有意思,你想多了吧,我只不过是问了一句,房间不能互相借用,是不是三少的主意。”
“那倒不是,但是…”庄二少回忆着时间线,说:“我也忘了是什么时候的事了,某一天,当然是老四搬走了之后,大白想要吞并我的房间,和他的房间合成一间大房间来用,然后我搬到老四的房间,但是三妈把大白训了个体无完肤,如果被庄贝贝知道,肯定又要把大白头上的毛,给揪两撮下来,所以我感觉,老四的房间还是原封不动的好。”
“你说了这么多,我们今晚到底能不能在这里睡,还是说庄贝贝用了我们的房间,我们搬去她的房间?”辛茗馨听着二少的话,有些不高兴。
“那也不妥,有几次我喝多了,睡在了庄贝贝的闺房里,让三妈把我好一顿数落,所以之后,我宁可住在院子里也不会误入歧途了。”
“几次?”辛茗馨听着,顿时嘲弄着说:“看见你醉得不省人事的进来自己房间,庄贝贝乐坏了吧?”
“你想什么呢,我去她房间睡觉的时候,她都是在外旅行,否则她的房间是从里面锁上的,我也进不去啊。”
“看来也试图闯入过,否则怎么会知道是锁着的呢。”
“这个话题我解释不清了,现在是要怎样,是睡觉,还是聊天?”庄二少坐在了床板上,问着。
大半夜的,辛茗馨也没心思斗嘴,只不过刚收拾好的二少的房间,居然又不得不让给庄贝贝,眼前的床板,连垫子都没有,拖鞋、洗刷用品也都在包装盒里。
所以她也在椅子里坐下来,说:“不用睡觉,也不用聊天,玩拆礼物吧,拆开这些包装盒,天也亮了。”
说着,已经拆开了一个,但是却拿出来一个毛绒玩具,顿时纳闷说:“这也是生活必需品吗?庄贝贝是不是闭着眼睛,把货架上的东西都扫回来了?都没有挑拣的吗?”
“她根本不用闭着眼睛,她只会坐在商场的贵宾室里,喝奶茶看着杂志,然后对导购说,去,把你们商场里的生活必需品,都送去庄宅。”
庄二少说笑着,也加入了拆装的行列,而且他比较幸运,刚动手就拆得了一个枕头,立刻垫在了屁股底下。
“那是枕芯吧?难道是坐垫吗?”辛茗馨问他。
“不都一个意思吗,床板太硬,硌得慌。”庄二少又开始拆脚边的其他包装。
辛茗馨拆了半天也没拆出一套杯子来,而且她只选了看起来外包装很像褥子被子的来拆,而且有的明明包装上写的就是床上用品,居然拆出来还是毛绒玩具。
“这个庄贝贝是怎么搞的,居然买了这么多毛绒玩具,她还是小孩子吗?这么幼稚。”辛茗馨不悦说。
“她是不是把给自己买的礼物,和给我们买的生活用品搞混了?”二少觉得。
“但是包装和内容不符又是怎么回事?”辛茗馨奇怪说。
庄二少却笑了,说:“这就是你对庄贝贝不够了解了,凡是进入庄宅的东西,她都要过一遍手,拆开来看看,然后再装回去,应该是看完装回去的时候,都给装错了,她也不在意这些小事和细节,肯定是见到盒子就往里塞,才会驴头不对马嘴。”
“你能不能不这样说话,不注意小事和细节,一个词,不拘小节就可以概括了,什么又是驴头不对马嘴,就不能说张冠李戴吗?”辛茗馨纳闷道。
庄二少其实刚开始都没听明白,等辛茗馨说完,他才回过味来,笑说:“那你不应该给我买领带,应该给我买成语大全,我才能充分提高素质。”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可没说你没有素质,我只是觉得四个字就可以概括的意思,何必那么麻烦,说一句话那么多。”
辛茗馨的解释,担心二少会介意,但随即她又觉得自己连解释都多余,因为庄二少是没有感知的动物,又怎么会介意什么,他如果真的知道介意什么,早就回庄氏公司,争个一席之地了。
“诶?”庄二少不知道拆出来一个什么东西,所以拿给辛茗馨看,“这是个什么东东?”
“塑身衣。”辛茗馨哼道:“应该是庄贝贝给自己买的。”
庄二少奇怪地看着这件衣服说:“这居然也是衣服?怎么看起来像是被拉长了的素肉?”
“什么是素肉?”辛茗馨又听不懂了。
“就是一种豆制品,我以前也不知道,”庄二少回忆说:“因为庄贝贝无肉不欢,嗜肉如命,每顿饭必须见肉,所以三妈想尽了各种办法,最后发现有一种豆制品,形状和口感都比较像肉,听人说是叫素肉,然后三妈在肉片里面掺入素肉,给庄贝贝吃,她到现在也都不知道吃的是假肉。”
辛茗馨听着,哼道:“是三少想要克扣家用吧,千方百计地留私房钱才对,素肉比肉肯定便宜,不然他也不会动这种小脑筋了。”
庄二少听着,略皱眉头,说:“我怎么听你说话这么别扭呢?”
“哪里别扭?”辛茗馨问说:“我从小到大都这么讲话,也从来没有谁说过,听着别扭,还是说自从我进入庄氏,怎么看,都是别扭的?”
庄二少立刻投降说:“我嘴欠,我说错话,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当我刚刚什么都没说过。”
辛茗馨看着已经拆出来的,摆了一床的毛绒玩具,说:“难道今天晚上要睡在毛绒上吗?”
“真的耶,”说着,二少已经把玩具归拢了一下,然后径直躺了下去,“舒服,马上就要打呼噜了。”
但是二少是睡在了另一张床上,辛茗馨没有期待什么,但其实也小小地期待过,比如搬回庄宅,看似不好,但其实又有一个极大的好处,那就是共处一室的机会,但就算是这种小小的奢望,也又被庄贝贝给打破了,而且四少的房间里偏偏是两张床。
“这还是我们第一次住在一个房间里。”辛茗馨不免叹息,感觉自己太可悲了。
“谁说的,去度蜜月的时候,不是你睡床、我睡沙发吗?难道不是一个房间?”庄二少坐起来,又继续拆包装盒,因为还是需要一个被子。
“那也叫蜜月,庄贝贝如影随形,好像我们的婚姻不是两个人,至少是四个人,有可能还是六个人,或者更多。”辛茗馨的感叹。
“四个人都有谁?”庄二少笑道,觉得有趣。
“我、你,庄贝贝,三少。”
“六个人又加了老四和安安是吧?”庄二少不等辛茗馨回应,立刻提醒说:“四个,六个,都不对,你最后一句,更多,才是准确的,因为我还有很多朋友。”
“对,怎么会把方心心给忘了呢。”辛茗馨自嘲说。
庄二少摇头说:“今晚睡不成不是因为要拆玩具,而是因为同床共枕的人太多,每人说一句,也天亮了。”
“你是嫌我啰嗦吗?”辛茗馨顿时拿了一个靠枕,扔在了二少的身上,说:“你如果不是花心二少,我用得着跟别人分享你吗?”
“不要再拽文了,你拽了我也听不懂,”庄二少看着满地的包装盒说:“我现在最佩服的人,就是庄贝贝,她每天到底要花多少时间来拆礼物,怪不得庄爸爸在后院给她盖了一个仓库,否则庄宅就要淹没在这些包装盒里了。”
辛茗馨拆着盒子,忽然想到了什么,所以兀自笑了笑,说:“你今天怎么不躲着我了,这早回家可不像你的风格。”
“你这话题转的,我都快赶不上了。”庄二少也笑眯眯着,说:“方心心说,让我早点回家陪你,说你毕竟是住在庄宅,不是在茶园,如果被庄贝贝给欺负了可怎么好,我说,庄贝贝正跟我们一起玩在会所呢,但是方心心说,还是早点回家吧,担心你一个人在庄宅不习惯,她是不是有保护你的心结,为什么总担心你会应付不来这个,又会被那个欺负,你是这么好欺负的人吗?”
“真的是她说的吗?她可从来没这么关心过我,还是她想让你赶紧回来看着我,免得我又给你惹了什么麻烦。”辛茗馨说着,却是脸上挂着微笑的。
“女人的表情是失控的,”庄二少觉得,说:“才刚在娘家哭得稀里哗啦,这会儿又笑得像朵花,让人难以理解。”
“回方家已经是昨天的事了,现在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三点了。”
“那也不过是几个小时而已。”庄二少这样说,是因为他还在担心辛茗馨被方董训斥的事,但是看着眼前笑颜的样子,仿佛根本担心就是多余。
“我害你也被方叔训了。”辛茗馨抱歉说。
“我被训的多了,庄爸爸除了喜欢训老四,就是喜欢训我了,我都厚脸皮了,根本没感觉到方叔是在训我,我还以为方叔是在关心我呢。”
辛茗馨听着,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