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方董和小方董起来,在院子里锻炼身体,就是扭扭腰,甩甩手。
忽然方董看着车库里的一辆车说:“你买新车了?”
“没有啊。”小方董也看见了这辆车,说:“看起来有点眼熟,是茶园的车吧?”他才想起来,告诉说:“茗馨昨天半夜的时候回来了。”
“半夜?”方董立刻停止了锻炼,问:“出了什么事吗,怎么半夜回来?”
“好像说是和二少吵架了。”小方董回忆着,好像是梦里的事,又赶紧说:“我也搞不清楚是做梦,还是真的,我去问问我老婆,我老婆呢?”
小方董这才想起来,早上起来还没见过夫人,于是赶紧去厨房看看,是不是正在准备早餐。
方董皱着眉头,跟了进去,说:“嫁给你,才是做梦。”
两个人前后来到厨房,果然看见小方董夫人正在煮粥。
“茗馨回来了?”方董赶紧问道。
“是啊,姐夫,昨天后半夜回来的,和二少闹了些不愉快,一直在会所,后来就回家来了,茗馨哭了很长时间,还从来没见她这么难过过,这个二少也真是的。”小方董夫人打算今天要找二少好好聊聊。
小方董在旁说了一句:“原来不是做梦。”
方董瞪眼说:“车都停在院子里了,还做梦呢。”
又问小方董夫人说:“具体是因为什么闹的不愉快?”
“好像是因为二少常去会所,茗馨劝,他也不听,所以茗馨赌气,在会所外面等他,就站在雪地里,夜里,冻得嘴唇都是紫的。”小方董夫人说着,生气把勺子扔在了案板上。
小方董立刻劝道:“小两口的事,我们做长辈的,还是少掺合,夫妻不吵两句,怎么算是过日子呢。”
方董也说:“庄二少不是常去会所,而是土生土长在会所一样,这算什么新闻,会认字看娱乐杂志的人都知道,茗馨婚前不计较,婚后又过了这么久,才来计较,应该不是这么简单。”
小方董夫人也有些奇怪说:“茗馨只说了这些,她不愿意说的,问了也没用。”
正说着话,方心心顶着糟乱的发型,从客房一路歪歪斜斜地进来了餐厅,看见厨房里站着的三位家长,说:“蓝颜来了吗?我好像睡过头了,昨天多喝了两杯,没时间吃早餐了。”
小方董赶紧提醒说:“不是放假了吗,三天半!昨天你人没回来,电话已经打了个遍,我到现在,耳朵里还在回响着‘三天半’呢!”
“真的呀!”方心心惊喜若狂的样子,说:“三天半的假,这太阳要打哪一边升起来才对了?”
小方董立刻对方董说:“这个寒冬静也太过分了,看把我们心心给累的,不过是三天半的歇班,也算放假,还给高兴成失心疯了。”
方董现在不关心三天半的假期,只把女儿拉进来厨房,问:“茗馨和二少怎么了?”
方心心也才想起昨夜的事,也才想起辛茗馨正在家里,只是她也拿不准辛茗馨为什么突然闹这样。
小方董夫人去了方心心住的那间客房,因为看见她没穿毛衫,去给她拿,顺便整理一下床铺,推门进去,却看见床铺整齐,也没看见方心心的衣服。
想着,或许是另一间客房,于是连续找了几间,最后只剩下二少和司机入住的两间了。
小方董夫人回到厨房,把方心心叫到一边,小声问:“你昨天住哪儿了?”
“基本算没睡,快天亮的时候,二少的生物钟到了,他才睡了,我们整夜都在一起听音乐喝酒了。”方心心告诉着。
小方董夫人听着有些别扭,说:“你和二少走得这么近吗?茗馨不是因为你和二少走得近才…”
话还没说完,辛茗馨起来了,除了眼睛肿的厉害,其他看起来一切安好。
“方叔,舅舅,早。”她问候着。
方董和小方董走进客厅,小方董问:“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我想回茶园了,刚想起来,还有一炉茶还在发酵箱里呢。”辛茗馨说着。
“又在研制新茶了?”方董关心问道。
“嗯,所以如果不赶回去,几个月的努力就白费了。”辛茗馨解释着。
小方董赶紧冲厨房说:“早餐还没好吗,茗馨着急回去。”
小方董夫人从餐厅出来,说:“这么快就回去,多住几天不好吗?在茶园吃不好、住不好的,我看着都瘦了。”
辛茗馨心里还难受着,所以又再趴在了舅妈的肩头。
方心心慢吞吞地从餐厅出来,说:“场面还真是感人,舍不得走,就别走了,再说二少也才刚睡下,你现在要走,我还得去叫醒他,叫他起床很麻烦的。”
小方董夫人赶紧把话题岔开了,说:“你要回去也行,但是昨晚的事,我得跟二少说说清楚,他凭什么欺负我们茗馨,我忍了大半夜,就等着今天仔细问问他了,是我们茗馨哪里做的不好,还是我们茗馨彻夜不归,去打牌、去应酬了?”
方心心忽然笑说:“舅妈你声音再大一点儿,二少也听不见,他一旦睡下,那就是死猪一头。”
听方心心这么说,辛茗馨立刻嚎啕大哭了起来,因为太过突然,把方董和小方董着实吓了一跳。
“这又是怎么了?”小方董夫人赶紧拉着辛茗馨在沙发里坐下来。
辛茗馨再也忍不住地向方董告状说:“方叔,心心如果喜欢二少,我立刻就退出,不用这么在我面前演戏。”
方心心听了,一愣,说:“谁演戏了,演什么戏了?”
方董立刻对女儿说:“你先安静一会儿。”
然后和小方董都在沙发里坐下来。
小方董问说:“茗馨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心心和二少是哥们,走得是近了一点儿,但是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方董也说:“还是把二少叫起来,当面说说清楚,如果方心心真的挡在了你们夫妻之间,我也不饶她,以后绝对不许她再去会所,再见二少。”
方心心听着,忍不住说了一句:“我怎么越听越不对呢?辛茗馨!”
方心心忽然嚎叫了一嗓子,说:“你把话说清楚,不说清楚别想回茶园,什么叫我喜欢谁,我喜欢谁,用得着跟你报备吗?”
被方心心这么一吼,辛茗馨哭得更痛了,负气地说:“反正我是没有娘家的,也没人给我做主,没人给我撑腰,既然婚姻已然这样了,还不如早散了的好,被外人看见了,还不知道要说什么难听的话…”
方心心听她这么说,更是火大,质问道:“谁说了什么吗,辛茗馨你今天如果不把话说明白,我还真不能让你离开这个家了,你就这么急着把脏水往我身上泼?明明是你自己干的那些好事,我不方便说你,你居然还倒打一耙。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自己说,二少为什么不愿意回茶园,这件事追根究底是谁的错,你跑去会所等,你让二少的脸面往哪放!还好意思在这里哭。”
“方心心!你给我住嘴。”方董生气道。
小方董听着方心心的话里有话,说了一句:“看来的确不是单纯的夫妻吵架,究竟是怎么了,什么谁的错不错的,茗馨每天都在茶园制茶,又不常外出,这是又生了什么事?”
辛茗馨已经越发哭得歇斯底里,看起来连呼吸都困难的样子了。
这样的动静,庄二少再不起来,可真就是死猪一头了。
他从客房出来,已经洗了澡,穿起了外套,说:“我还是回家去补觉吧。”
小方董夫人呵斥道:“你站住,二少,茗馨哭成这样,你也太不负责任了吧,好歹也过来安慰一下,平时你也是这样对茗馨的吗?”
庄二少吊儿郎当惯了,所以并不知道如何应对。
方心心忍不住对小方董夫人说:“舅妈,二少这次没错,根本和二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然后又问辛茗馨说:“我说的对不对,我想了整个晚上,你就是因为心里有事,才把怒气、怨气都发泄到了二少身上,不然你怎么可能突然来会所?”
辛茗馨却只是哭,嚎啕大哭,仿佛眼泪彻底决堤了,情绪也崩溃了。
方董和小方董都有些不知所措,小方董夫人倒还算是镇定,因为毕竟是养大辛茗馨的人,她的脾气,小方董夫人还是了解的。
庄二少无奈,只好走到了辛茗馨身边,说:“你别哭了,我们回茶园。”
听这,辛茗馨原本还歇斯底里的眼泪,忽然就减缓了。
方心心更生气了,对二少说:“你用得着委屈自己来配合她吗?”
庄二少劝着方心心,说:“没事没事,夫妻吵架本来就是小事,她哭一哭就好了,都怪我,方叔、舅舅舅妈,惹你们跟着担心了,我道歉,都是我的错,我们这就回去了,刚才我听见她说,茶叶也不能等。”
说着,庄二少脱掉了自己的外套,给辛茗馨披在了肩上。
辛茗馨已经从沙发里站了起来,抹着眼泪,裹了裹二少的外套,对小方董夫人说:“舅妈,我们先回去了。”
小方董夫人没再挽留,只是嘱咐了一句,说:“你们记得吃早餐。”
庄二少点点头。
方董和小方董依然拉长着脸色,坐在沙发里。
小方董夫人送了庄二少和辛茗馨上车,直到车子开出庭院,才重新回到客厅,坐下来。
方心心看着二少认错,已经气不打一处来,忽然乱拳把沙发打了一顿。
小方董奇怪地看着方心心,说:“你这是又在生什么气?”
“我就是生气,这也太憋屈了!”方心心大叫道。
方董于是说:“你觉得憋屈,就把事情说出来,让我们都听听,看看是不是真的憋屈。”
方心心又再癫狂地把沙发踢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