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小公园。
“二哥以后不要这么晚从茶园过来,二嫂会担心。”庄四少关心说道。
“别二嫂二嫂叫的那么顺口,哪天不是二嫂了,你去哪儿过嘴瘾。”庄二少哼道。
庄三少最听不得这些吊儿郎当的话,“你什么意思,你还打算来个婚变,还是打算再娶几个二嫂?如果你对不起茗馨,兄弟都没得做。”
“今天难道是来声讨我的吗?”庄二少赶紧转移话题。
庄四少于是先开了口,说:“我知道最近因为我的婚事让哥哥们操心了,我决定追求安安,我觉得我们两个同事这么多年,彼此都很熟悉,如果闪婚的话,跟安安是最有可能的。”
“谁让你闪婚了,庄老头催婚,你就闪婚,配合他做什么。”庄二少冷哼。
“你不是也很配合地跟二嫂结婚了吗。”庄四少反问道。
“老四,不许跟你二哥这么说话。”庄三少觉得婚事把原本听话无比的老四都给逼疯了,他从小到大从来没跟哥哥们顶过半句。
“对不起二哥,我只是想表达一个意思。”庄四少道歉。
庄二少无语,因为他从来都觉得老三把老四管教地太过严格,跟哥哥顶个嘴怕什么,别家的兄弟打在一起的大有人在,为什么非要这么有板有眼的,现在老四果然就被塑造成了一个呆子。“我没说安安不好。”二少缓和了这句。
“安安当然是个不错的女孩子,”庄三少强调道,“只不过,如果你真的没感觉不喜欢的话,我们也不用勉强,庄老头说结婚就结婚,他那么老光棍一根他为什么不去闪婚。”说完,三少都忍不住被自己给逗乐了。
二少和四少也笑了。
“或者这事真的不用这么急,从来连恋爱都没谈过的老四,忽然间要去赶着结婚,这事原本就不靠谱,我们应该根据自己的节奏来,不要受外界影响。”庄二少说。
庄三少却问了一句:“老四你从来都没有遇到自己喜欢的女生吗?”
“没有。”庄四少直接摇头,毫不含糊。
庄二少和庄三少都心知肚明,但是都不愿意戳穿这层窗户纸,正如庄四少跟安安说的那样,庄氏的人是他们兄弟心头的一个结一个坎。
“唉,还不知道人家安安怎么想的呢。”庄二少的消息严重滞后。
“如果安安不同意,我就随便娶个算了,这件事弄得我很心烦。”庄四少坦言道。
“也别那么随便,”庄二少忽然想起个人来,激动地说:“之前那个方心心就很好,家世也好,对你的将来、你的一生都非常有助益,哥哥们沾着光,以后也吃穿不愁了。”
“你是‘嫁’弟弟呢,还是卖弟弟呢。”庄三少抗议道。
“主要是方心心痴心一片,听说到现在也不肯交男朋友。”庄二少感慨道。
“那倒是,虽然那丫头咋一蹦出来的时候,哪哪看都是缺点,娇纵、蛮横、除了不讲理就剩不讲理了,但是后来人家改了多少,简直痛彻心扉、洗心革面了,自从她做了寒冬静的助理,听说连迟到都没有过,本以为这位千金大小姐,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这网也晒着晒着就找不着人了,结果人家到现在还端茶倒水地干得起劲,这职场精神,连我都佩服了,甚是感人哪。”三少感慨道。
庄四少却赶紧叫停说:“现在应该是排除法,不要再往混乱的局面里加人了。”
“这才两个女的就混乱了?”庄二少难以置信地翻着白眼。
“你以为老四是你呢,好几千女的怕是也混乱不了你。”庄三少挖苦道。
“安安,就是安安了,最简单,最直接,最省心。”庄四少郑重地重申道。
庄二少听着,看了看三少,三少听着,也正瞄着二少,两人的心里尚有几丝顾虑。
次日早,庄宅。
庄四少睡不踏实,早早地就起来了,开始准备早餐。
庄董上年纪之后觉少,也起来喝早茶。
“爸,这么早,是不是吵到您了?”庄四少问候道,也泡了杯麦茶端进客厅。
“没有,年龄大了没那么多觉了,你怎么也起这么早,比老三还早。”庄董端起茶来问道。
“每天都是三哥准备早餐,我现在没事,可以帮忙家务。”
“他是每天做早餐,二十多年风雨无阻,但是我们才吃过几顿,用着庄氏的厨房,花着庄氏的钱...都做给那个寒冬静吃了,前段时间让老三帮忙撮合老大和寒冬静,结果彻底没下文了,这个老三,早已经是寒三少了,哪里还是庄三少。”庄董哼道,又说:“公司里让晨助理他们去忙,大少也该学点生意上的事了,整天泡在酒吧里、会所里、女人堆里,将来他怎么接管庄氏,所以要给他空间、让他成长。这段时间你空下来,也好,忙你自己的婚事,如果工作上太忙又难以兼顾了,这些年连个女朋友都没有时间交,这次我下定决心了,一定给你充分的时间去完成婚事,其他的婚后再说。”
此时庄三少起来了,看见庄董和四少在客厅里正在说话,理也没理直接奔厨房了。
“看看,这就是我教出来的好儿子,连个招呼都不会打。”庄董不满于三少的态度。
庄三少耳朵尖,于是从餐厅冒出来,伸长了脖子嚷了一句:“你要个怎样的打招呼,庄老头,昨晚没睡好别大清早的找不痛快。”而后脖子又缩回去,继续做饭去了。
“我训四少呢,没跟你说话。”庄董有点后悔碎碎念了。又继续问四少说:“你跟那个安助理如何了,上次贝贝不也说安助理挺好的吗?”
“很顺利。”庄四少应着。
“什么时候能结婚?”庄董关切,说:“我的意思是,如果是安助理的话,你们两个已经足够熟悉了,也不需要更多的了解了,恋爱的过程就可以省略掉,结婚也可以快点。”
“我会尽快跟她提的。”
“那就好。”庄董长舒了一口气,仿佛安心多了。
庄三少一直侧耳听着客厅里的动静,于是摘了围裙,走过来,把围裙递给老四,“去做早餐,说了这么多话,口不渴吗。”
庄四少拿了围裙赶紧去厨房了。
庄三少在沙发里坐下来,翘起二郎腿,说:“大早上的,就想找人聊天,你怎么不找我呢,众所周知,我就剩下嘴碎了,难得我今天心情还不错,除了外面天气冷了点,昨天晚上下雪了,其他的我感觉还不错,还有,你能不能让你女儿少吃点肉,昨天晚上那才叫鼾声如雷,将来谁敢娶她,最近好像更靠谱了,光着脚在家里跑来跑去,弄得满地跟猪蹄儿印似得,不然就花钱请个保姆专门跟在她屁股后面给她擦地板,瞧你把她惯的这些个臭毛病,我都不爱说。”
庄董早就听不下去了,只是几次想插话都赶不上趟,所以最后气得直咳嗽。
“我还没说完,你咳嗽什么,是不是不想听了?我才刚开始热嘴,我就纳了闷了,你有那么想老四吗,在公司里蹂躏他还嫌不够,在家里还拉着他聊来聊去,庄氏有那么多业务吗,如果是业务多,你怎么还有空关心他的婚事呢,你催什么催...诶,跟你说话,你还咳...不能拿张纸捂着嘴啊!没公德心。”
庄董实在是坐不住了,抱着纸巾盒,边咳嗽,边紧急往书房撤退了。
一个小时后,餐厅,早餐进行中。
从书房出来后,庄董左顾右盼地又确定了一下。
“妈咪确实已经出门了,我来的时候看见寒冬静的车刚把他接走。”庄二少切着火腿告诉道。
“你怎么又来了?”庄董忍不住想发个火,主要是大清早地被三少给噎着了。
“说什么呢!”庄贝贝厉声道,边把面包递给二少,“我二哥在自己家吃个饭,什么叫又来了,他本来就该住在这里的,要不是你非要让他娶那个女的。”
庄大少干了一杯牛奶,说:“那不是你把老二赶出家门的吗?”
“哪里又有你的事!”庄贝贝怒吼大少,又瞬间笑颜地对二少说:“二哥我绝对没有让你搬出去的意思,而且我每天都打扫你的房间,你随时都可以回来,这里是你的家啊。”
“这倒是真的,每天跪在地板上擦你房间的地板,”大少叹道,又建议说:“老二的房间已经擦掉皮了,有多余的力气把全家都擦一擦多好。”
“爸,昨天大哥没去公司上班,我看见他搂着两个女的在商场里挥金如土...”庄贝贝还没告完状,大少已经用一个面包把她的嘴给堵上了。
庄董哼道:“现在老四忙婚事没空在公司帮忙,你再不去,公司就成晨助理的了,你看着办吧,是女人重要还是公司重要。”
“当然是公司重要,爸,别听贝贝胡说,我那只是工作的太辛苦了,外出散散心。”庄大少解释道。
“巧了,下午的时候又在球场遇到了,而且那俩女的跟上午的长得还不一样。”庄贝贝嚼着面包补充了后半句。
“擦,擦,把老二房间的地板都擦烂了完事!”庄大少翻脸道,“你倒不是挥金如土,你都视金钱如粪土了,敢问闺房还够用吗,还是说那些名牌衣服、包、鞋之类的又偷偷地扔垃圾箱里了,爸,那些可都是奢侈品名牌啊,在咱们家都变一次性消费品了,上次有条裙子,下车的时候蹦了一点泥,就一点,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她居然就给扔了,回来还声称裙子走丢了,难道裙子自己去逛森林了吗!”
“那样的布料你知道干洗费有多贵吗,没文化的家伙。”庄贝贝立刻进入战斗模式,反唇相讥道,“你怎么不提我那件皮草,居然穿在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女的身上,别陌生女人穿过,我还能穿吗,你怎么不说那女的是怎么进的我的房间,怎么就偷穿了我的衣服呢!”
庄二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立刻郑重地问道:“安安来庄宅吃过饭吗?”
大少想了想,说:“她经常来,但是好像没一起吃过饭。”
“我为什么要跟一个助理同桌吃饭。”庄贝贝瞪眼道。
“老四,”二少忽然说:“有空的时候真得让安安来一趟,不然这种斗嘴的场面我怕她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