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宅,书房,庄贝贝已经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
“真的?”庄父听到寒冬静卖别墅的事。
“当然是真的,家都搬完了,我跟着二哥去了,今天晚上是乔迁派对,露天烧烤,我都闻到味儿了,三哥突然走了出来,吓得我赶紧就跑了。”庄贝贝惊魂未定地说着。
“她搬去哪儿了?”庄父又问。
“也是别墅,但是听二哥说是租的。”
“怪不得这两天早餐的面条味儿都不对。”庄父哼笑道。
“面条味儿不对?”庄贝贝想了想,“这两天三哥做面条了吗?”
“你起得晚,是早餐的事儿。”
庄贝贝瞬间觉得亏大了,“明天得早起,是去年做过的那种肉丝面吗?”她念念不忘道。
庄父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回忆面条,只说:“这个三少,做的饭跟随他的心情,如果心情不好,做的饭,味儿都不对。原来是寒冬静被逼得把房子都给卖了,寒氏这就是要砸锅卖铁跟自己拼了命了。”
“不是应该跟我们庄氏拼吗?”庄贝贝纳闷道。
庄父忍不住笑道:“寒氏现在跟我们拼不着了,我们庄氏下一步要跟安氏拼一拼了,寒氏只能自己陪自己玩了。”
“到底是肉丝面还是鸡丝面啊,急死我了!”庄贝贝抓狂道。
“味儿都不对你还惦记什么。”庄父撵庄贝贝出去,因为他已经拿起了电话,等不了明天,让晨助理今晚就把财务报表拿过来。
接到庄董来电的时候,晨助理正在跟庄大少泡在酒吧的包厢里,正跟一群人唱歌跳舞玩得忘形。接完电话,晨助理附耳跟大少嘀咕了两句,庄大少立刻脸色沉了下来,对身边的美女说:“你们先出去一下,去补补妆,大少我有正事要忙一下。”
“大少你坏,前段时间把我们都弄到庄氏门店去做店员,现在又把我们给炒了。”
“说什么废话,大少让出去就赶紧出去,你们稀罕当那个店员,去打工还喷那么多香水,居然还在店里喷,溅到茶叶里都不知道,差点坏了大少的大事,都赶紧滚出去。”晨助理狐假虎威道。
“对她们这么凶做什么,又不是她们的错,都是香水惹的祸!”说着大少跟美女们又有说有笑,哄着她们先离开一会儿。
包厢里终于只剩下他们两个密谈。
“老头子为什么突然要报表?”庄大少紧张问。
“应该是知道寒冬静卖别墅的事了。”晨助理说着,灌了一杯烈酒,说:“幸亏庄董现在只顾高兴,没追问消息的事,通常这样的消息应该是我早就报给庄董了才对。”
“我们不是需要几天的时间差嘛,放心,老头子追究下来,你就说已经报给我了,我就承认是我忘记告诉老头子了,就完事了。门店的事怎么样了?”大少最关心的问题。
“装饰公司都是我们的公司,装潢款已经从庄氏拨出来了,其他能扒皮的也已经扒完了。”晨助理汇报道。
庄大少却疑心很重,说:“老头子现在要看报表,是想彻底弄死寒氏,还是想查账呢?”
晨助理已经起身,整理衣着了,说:“无论是什么,账目也已经准备好了,庄董什么都查不出来,放心吧,大少。”
“那我就放心地接着玩儿了,辛苦你跑来跑去。”庄大少虚情假意地笑道。
“那我先回庄宅了,庄董等着呢,让我现在就把报表送过去。”晨助理离开的时候,那些等在外面叽叽喳喳吐着烟圈的窈窕美女又都洪水似得涌回大少身边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寒氏的新门店和庄氏的新门店争先恐后地陆续开业,最后双方只剩下一间门店,只等装潢完工。
“像不像技能比赛,”蓝颜看着车窗外的两间面对面的门店,里面都挤满了装修工人,敲敲打打地赶着工期,“好像是在比谁把最后的那颗钉子先敲进去。”
正说着,寒氏门店的装潢队忽然全部撤走了,但是看的出只有门头的装潢完工了,里面还大部分还没完工。
三助接完电话,说:“公司有消息,叔伯们让现在就撤走装潢队,准备开业。”
寒冬静看向车窗外,寒氏门店的店员已经在铺挂鞭炮了。
“怪不得让我们来门店,还以为让我们等什么呢,原来是来开业。”二助说着,下了车,其他人也都陆续下了车。
叔伯们的车一辆接着一辆地来到了门店,彩带已经拉起来,叔伯们下车的时候人手一把剪刀,时间掐得非常准。刚站到中间的寒冬静手里也被塞了一把剪刀,甚至都没看清从哪里递过来的,然后一起剪彩,鞭炮齐鸣。
店内装潢没完工,货架只能摆在门外,各种礼盒包装的茶叶被摆在鞭炮的硝烟里,肯定要浪费掉一批货了。寒冬静看着叔伯们正忙着招待客人,倒是客似云来门庭若市,只有他们知道这些客人是不是花钱请来的。
寒冬静正打算从假象中离开的时候,进来寒氏门店的客人们忽然又纷纷涌出了店门。
刚回到车上的二助还调侃了一句:“是装修的味道太重了把群演都给熏出来了?”
顺着人群涌去的方向,有几辆车缓缓驶来,最后艰难地停在了庄氏门店外,因为越来越多的人聚集过来,大批的娱记到场,闪光灯话筒混战一片。
“这是谁呀,这么大的阵势?”方心心站在车边,甚至跳脚也没看到主角,因为人实在是太多了,里外好几层,于是她只好扫兴地上了车,说:“是不是某个明星啊?这样的排场也就是明星效应了。”
蓝颜正在手机上看着最新出炉的连线报导,然后对寒冬静说:“大少这次真的下血本了,只是回去怎么跟庄董交代。”他不禁笑道。
寒冬静正在跟三少信息聊,商量着午餐吃什么。
“走吧。”蓝颜对司机说。
而后寒冬静的车离开了热闹之地,寒氏门店里只剩下紧急退回店内的叔伯们,都两眼通红地看着对面声势浩大的庄氏门店开张。
因为门店开业,庄董在公司里正准备前往参加,晨助理临时接了一个电话,然后打开了电视,正在直播庄氏门店开业的热闹场面。
庄董坐回到老板椅里,并非是因为被明星抢了风头,而是庄大少之前连通知都省了。
“这事儿你知道吗?”庄董不悦地问晨助理。
“不知道。”晨助理边电话中,边跟庄董汇报着,说:“确实是大少请了一位明星,出场费是…”晨助理听着电话里财务主管报出的数字,吞吐着不敢说。
“不用说了。”庄董心里明白得很,请一个明星的代价,庄氏不是付不起,但是庄董还是重重地心底叹了口气。
“不管怎样,在气势上是完胜寒氏门店了。”晨助理试图打个圆场,说道。
“以后财务出钱,必须有我的签字。”庄董忽然厉声道。
晨助理心头一惊,恭敬地应着。
之后的寒氏例会。
叔伯们个个脸红脖子粗,争论不休。
钱伯:“我早就说过得请明星压阵,当时你们都反对,现在傻眼了吧。”
赵伯:“就算是请明星,我们也不知道庄氏请的是二线还是一线,我们如果请的是三线小明星,还不如不请。”
孙伯:“干脆我们重新开业,反正也没装修好,就说重新装修,等装修好了,再重新开业一次,请个比庄氏请的那个腕儿大的明星不就得了。”
李伯:“人家吃完肉了,我们还跟着喝汤,外界会怎么评论我们寒氏,只会跟风。”
叔伯们还在纠结明星效应的时候,销售经理已经准备好数据,对着话筒说:“十四间门店开业以来的销售数据已经统计好了。”说着,他把数据上传到大屏幕。
所有人都看向大屏幕上的数据,叔伯们戴上老花镜,有的看不懂干脆问身边的助理。
然后财务经理也把报表上传了一份。
寒冬静没看大屏幕,而是看着手机的一通来电,是寒总夫妇打来的。
“数据…还没报给寒总吧?”赵伯忽然说了一句。
“这么着急做什么,这才开业几天,现在的业绩不代表接下来也不好。”钱伯些许急促道。
孙伯跟李伯交头接耳,说:“资金太紧张了。”
赵伯有些坐不住了,说:“这两天要下雨还是怎么,腰酸背疼,我预约了推拿,先走了。”
钱伯也想随便找个借口,但好像借口被赵伯抢先了似得,所以什么都没说出来,也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孙伯对寒冬静说:“你是副总,经营业绩不好看,我也没话说。”说完,也走了。
李伯看着已经走掉了的三位,说了一句:“这是要把责任推给谁,每次一有点儿风吹草动就开始推卸责任。”说着,也赶紧走了。
各部门经理还没能像叔伯们那样来去自由,所以坐在会议室里好像身上长了虱子一样难受,都悬着一颗心怕被追责。蓝颜于是示意会议秘书,会议秘书宣布散会的瞬间,嘈杂一片,都纷纷往外挤去。
寒冬静的手机又响了,她起身走出会议室,一直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才接起电话。
“门店的经营怎么这么惨淡?”寒父在电话里生气问。
寒冬静听着。
“庄氏那边呢?”寒父又问。
“差不多。”寒冬静回道。
“看来庄氏又要融资了。”寒父叹气了一句。
“叔伯们也会提及融资。”寒冬静道。
“不行的话…打破独资吧。”寒父无奈道。
“这段时间先维持。”寒冬静说。
“你有什么要去忙的事吗?”寒父问。
“辛茗馨结婚。”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