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所。
庄二少和方心心坐在角落里喝着咖啡。
“会所里也有这样典雅的地方,都没来过。”庄二少感慨道。
“怎么今天要体会高雅了?”方心心好奇。
“娶了高贵的老婆,我瞬间觉得自己的档次低了点儿。”庄二少笑道。
“辛茗馨确实挺爱装的。”方心心道。
“她那是装出来的吗?那她可真是影后级别。”
“她一直过得确实挺贵族的,说命不好也不好,说好也好,辛氏倒了之后,她妈千方百计地又嫁给我爸,我爸还挺喜欢那个丫头,因此我没少吃醋,后来又被舅舅舅妈带去了国外,更是宠到不行,什么最好的都给她,养那个白眼狼有意思吗,现在我舅妈生日,她都不知道打个电话,别说礼物了。”
“你现在是在说我老婆的坏话吗?”庄二少瞪眼。
“是啊。”
庄二少立刻笑道:“说吧,反正她也听不见。我就当没听过。”
“有老婆有这么了不起吗,到处宣扬,现在大家都快瞧不起你了。”
“你瞧得起就行了,再说你,你白天上班,晚上还有精力来玩,你是超人。”
“偶尔,昨天前天你都没见到我吧,我现在可是有工作的人了。”
“在寒氏干的怎样,有没有被欺负之类的?”庄二少问。
“暂时没有,大家都很忙,我到现在打字还没完全学好。”方心心有些泄气道。
“为什么要学打字,没有助理吗?”
“我不就是助理。”
“才只给了个助理的职位吗?”庄二少吃惊道。
“我跟在寒冬静的身后,和助理团一起出现在你眼前都几次了,你怎么到现在还不知道我的职位?”
“你又没过来跟我说你是干什么的,我还以为跟在寒冬静身后很威风的样子呢。”
“我当时在工作,怎么跟你说话!”
“白天到后园来吃饭也算工作?”
“不跟你拌嘴了,我好累,以后晚上还是需要睡眠,不能再出来玩了。”
“但是为什么没吃饭就先走了,辛茗馨问这件事了,我回去总要给她个答案。”庄二少想起来问道。
“都说了舅妈补办生日宴,之前因为你受伤,我也没心情,生日都过去了,也没正式办个宴会,今天晚上算是一家人一起吃顿饭,也订了蛋糕,舅妈高兴得跟个孩子似得,年纪都一大把了,居然还喜欢吹蜡烛,那么多根几口气才吹得过来,都说要买带数字的了。”说着,方心心忽然叹道:“过了三十岁我就不过生日了,免得每一年都要被提醒又老了一岁。”但是又语气冲冲地问:“辛茗馨不记得就算了,居然还好意思问这事,之前她不是说打个电话给舅妈,她打了吗,舅舅舅妈就知道一味地袒护她,把她都给惯坏了。”
“你们也真有意思,你来后园带她一起回家庆生多好,现在又都在背后说三道四。”庄二少摇头道。
方心心立刻冲二少瞪眼,质问道:“你这是在我面前也要袒护她的意思吗?”
“不敢。诶?”庄二少用吸管喝着咖啡,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诶什么诶,居然住院都能养成毛病,还用吸管喝咖啡。”
“我好像看到你的顶头上司了。”庄二少说道。
“不可能,蓝颜从来没在会所出现过…”方心心转头去看,却愣住了,“看起来真的很像我每天只看见背影的那个人。”
“为什么只看见背影?”
“因为我必须跟在他的后面,寸步不离。”
蓝颜跟店长说完话,等着的时候,习惯了留意一下周遭的环境,居然被他看见角落里的庄二少和方心心,于是走过来打招呼。
“二少。”蓝颜先跟庄二少打了招呼,然后看了看时间,又看向好像做了错事,头已经低到桌子下面的方心心,说:“顺便需要给明天请个假吗,趁我在这里。”
庄二少立刻冲蓝颜竖起了大拇指。
方心心立刻恼羞成怒道:“不就是玩得晚了点儿嘛,需要这么挖苦人嘛,你怎么会来这里?”
“三少明天要做点心,其中一味原料只有这间会所里的咖啡店有,所以我过来取一下。”
庄二少立刻说:“正好,她喝醉了,顺道送她回家吧。”
“整晚都在喝咖啡,一滴酒都没沾。”方心心冲二少吼道。
看见店长已经从仓库出来了,蓝颜于是说道:“抱歉,不顺路。”话落,已经转身去拿了原料,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庄二少吞了蛤蟆一样的表情看着方心心,没想到蓝颜居然这么酷,拒绝得也相当干脆,就像他的人一样利落又潇洒。而方心心已懊恼不已,早知道不该这么晚还在会所逗留,居然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跷课被老师抓到的小学生。
第二天,庄二少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满眼都是熟悉的家居,却觉得哪里不对劲,刚搬进后园好像应该是陌生环境才对。
他从地上坐起身来,发现自己人在庄宅,应该是喝醉了,至于是回庄宅还是回后园,是否因此蹉跎过,他已经不记得了。
他踉跄地站起来,终于知道了自己为什么睡在地上,因为床铺都空了,衣柜也空了,就连只牙刷也没留下,最后庄二少去了庄贝贝的房间上厕所,因为只有她的门没关,而且有手纸。
上完厕所,洗了澡,他随手拽了庄贝贝的一件蕾丝花边的睡衣裹在了身上,虽然有点瘦小可笑。然后在床边坐下来,醒神醒梦,也就是发呆。
床边有一封信,他顺手拿起来,打开看。
内容如是:‘趁我睡觉,你们居然把二哥给劫走了,肯定又送去辛叉叉的身边了,我对你们太失望了,看着二哥空荡荡的房间,我在这个家再也过不下去了,所以我离家出走了,不要找我。’
庄二少没看完就把信扔去了一边,每次都一样的说辞,卡刷爆了拎着行李就回来了,而且辛茗馨三个字还有两个字不会写,以叉叉代替。
睡饱之后,庄二少的第二件事就是吃饭,所以他光着脚,因为自己的房间如庄贝贝所言,干净的连一卷手纸都没有又怎会有双拖鞋,庄贝贝的拖鞋他试了几试,都塞不下自己的大脚,所以只好光着脚了,一路走到了餐厅。
可能是觉得家里没人,所以书房的门没关,所以庄父的笑声从书房传出来的时候,庄二少还吓了一跳,从冰箱拿了一盒牛奶,咬上了吸管,他才往书房移动过去。
庄父此时正心情愉悦,看着眼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辛母也不算讨厌,虽然她已经半老徐娘,但是她有三寸不烂之舌,很是健谈,说出的话都很讨人喜欢,不然方董也不会上当,庄董甚至也觉得自己会动心。
“哪天辛夫人得空的时候,我们一起喝杯茶,如何?”庄父笑道。
辛母做娇柔状,说:“我都这把年纪了,哪儿还有闲情逸致去喝茶,我能把女儿的婚事给弄明白了就算好的了。”
“这个你放心,我们家二少和令千金的婚事已经敲定了,我们两家这个亲家是做定了。”庄父说道。
辛母忽然叹气说:“这就是我发愁的地方,这门婚事,不瞒您说,我从来就没有同意过。”
听此,庄父的脸色也立刻沉了下来,“辛夫人,这话怎么说?”
“唉,”辛母又再叹气,说:“我这个女儿,整天拿着那个秘方做幌子,招摇撞骗,整天就想着嫁入豪门,不知道她拿着这个幌子来骗您了没有。”不等庄董开口,她又继续说道:“明明秘方在我的手里,她却在那里得便宜,昨天,居然还敢来酒店要挟我,说跟她未来公公,也就是您,都说好了,您从我这里买了前园给她,她把秘方给您,所以她就来问我要秘方了。”
庄父听此,脸色大变。
“我当然觉得不妥,后来她干脆说,让我把前园和秘方都直接给她得了,因为她说她不信任您。”辛母唉声又叹气,“我是左思右想,那毕竟是我的女儿,拆散了她的婚事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但是她这样骗来骗去,对于平白无故被蒙在鼓里的庄董您来说,我又于心不忍。”
庄父听着,脸色阴沉的厉害,所以只说了一句:“看来婚事要再次暂缓了。”
辛母听了,忽然笑道:“不知道现在秘方的价值是多少了,值得我女儿这么上心。”
庄父听了,也重新笑道:“既然如此,我们两个人就可以好好谈谈了。”
庄二少喝着牛奶,略微听了几耳朵从书房传出来的话,抬腿打算回厨房再找些吃的时候,听见书房里传出这样两句收尾的话来。
“因为庄氏不断壮大,电视台非要来采访,无法拒绝,只好舍了这张老脸了,如果秘方到了我手里,二少和辛茗馨的婚事也就作罢,我会在采访的时候提一句,省的之后再通知麻烦。”庄父道。
“采访之前,秘方肯定交给您,我今天出门急,没带在身上而已,事情原本就应该这么简单,有空的时候我得请庄董喝喝茶聊聊天才好。”辛母的笑声。
庄二少含着吸管,脚步停顿了片刻,然后又继续去厨房找吃的去了,最后收罗了一大筐,抱着回庄贝贝的房间去了。
边吃着边看了会儿电视,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过去了,一直到下午,再次醒来,看着搭在椅子上的自己的衣服也干的差不多了,除了有点汗臭味道,总比没有的好,他换好衣服,下了楼,这次家里是真的没人了,所以他也走了。
一路开车进了会所,却忽然看见了方心心,于是小跑上前,说:“你翘班了,现在才几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