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旬想了良久,也没有从中做出抉择来。干脆扑在了则子上。而那边陆云蒸陷入了噩梦中,被梦境所缠绕。
房间里黑了下来,陈旬才抬起头来,婢女也适时的进来点灯。陈旬看向自己的手,想起之前一掌打在陆云蒸身上的场景,有些不知所措,是过去看看,还是……
陈旬转向点灯的婢女,
“王妃那边怎么样?”
婢女微微一愣,随即道,
“王爷,我没有到过王妃的房间,不知道王妃……”
“知道了。”
陈旬直接打断了婢女的话,婢女这才继续点灯。陈旬踱着步,去还是不去,最后还是走了出去。到了隔壁的房间,只见小鹿守在了床榻前,陈旬走近,小鹿立即站了起来,轻声道“王爷。”
陈旬点点头,看向陆云蒸,随即对小鹿道,
“你出去吧。”
小鹿这才离开,陈旬在床榻上坐了下来。伸手拨了拨陆云蒸的头发,
“你要本王怎么待你才好?孩子是本王的嘛?”
“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陈旬一惊,手一缩。
“不要,不要过来,滚!”
陈旬仔细看才吁了一口气,陆云蒸这是在说梦话啊。梦中都是这么难受吗,让滚的人是自己吧。陈旬伸出手解开陆云蒸领口的衣服,打开来看,眼睛深了深。只见陆云蒸胸口,他打下的那掌,掌印还留在上面。
陈旬闭了闭眼,开始给陆云蒸运功。娟娟的气流在陆云蒸身上游走,陆云蒸那皱着的眉头,这才一点点舒展开去。
而此刻,宫中。
“娘娘,今晚皇上依旧留在合欢宫里。”
宫女对应晴儿道,应晴儿不满的摔下茶杯。
“天天做,也不怕做死。”
转而挑眉看向宫女,
“今日宫中的传言,有让她听到吗?”
宫女点点头,
“有,可是她好像一点也不在乎。”
不在乎,作为别人的替身也不在乎,哼,还真是能忍啊。林芝当然不在乎,因为她爱的又不是皇上,自然不在意皇上喜欢的是陆云蒸还是其他人,只不过如果是陆云蒸的话,那么就有好戏看了。皇上不是已经被旬王将多痨的身体体质公布出来了吗,帝星陨落,还真会说。只怕这件事还没完,最近,她只管看戏便好,让他们先斗。
“在想什么?”
陈沁突然手扶上林芝的脸,林芝嘴角一勾,脸上露出邪魅的笑容来,
“在想皇上若是一直这么宠幸臣妾,后宫的其他女人是不是该嫉妒臣妾了?”
陈沁一笑,高举林芝的手,
“你会在乎她们是嫉妒还是不嫉妒吗?”
林芝手勾上陈沁的脖子,
“自然是不在乎。”
说着,献上了自己的吻。
陈沁自是更加热烈的回应,直到林芝昏了过去。夜半三更,有人敲门,陈旬这才走了出去。“什么事?”
侍从立即拿出一个信封来,
“王爷,杜公子传来的信。”
陈旬低头接过,当着侍从的面便打开了,看完眼神凝了凝,嘴角轻佻,鱼儿已上钩。
“知道了,下去吧,”
陈旬将信封拿了进去,走到蜡烛前,本想着烧毁,但是看着床上躺着的陆云蒸,陈旬突然心生一计,走出门,到了隔壁的房间,将信中的纸张烧毁。但是找了张一样的纸张,写上了新的内容,然后装进了信封。
走到陆云蒸的房间,在床榻上坐下来,心思辗转,本王再试你一次,若是你经过了这次试探。本王就相信你说的一切,好好待你和腹中的孩子。若是你没有经受住这次考验,那……
陈旬将撕开的信封和冒头的纸张就放在床榻上。然后,让人添了炉火,房间里温暖如春,才在椅子上守着陆云蒸慢慢闭上了眼。
第二天清晨,一大早的陈旬便起来了,看了一眼放在床榻上的信封,眼神一眯,信封被人动过。尽管跟他摆放的位置一样,但是,里面的纸张,冒出来的部分却是少些。陈旬看了眼闭着眼的陆云蒸,不动声色的,将信封收起。然后出了门,今日的早朝他还是要去的。
“皇上,臣等查到那名道士时,道士已经死了。”
陈旬并不意外,众大臣却是议论纷纷。
“即是如此,事情就到此为止,朕不希望再听到什么疯言疯语。”
于是大臣生生的将下半句给咽了回去。
“是,皇上。”
陈旬眼神变了变,没有说什么。陈沁却是多看了眼陈旬,杀人灭口,速度倒是很快。但是仅此而已吗?
自然不是。一下朝,大臣们便三两结队的讨论,陈旬从这些人身边走过。
“郑大人,刚才李大人的回禀不全啊,我可是听说,那个道士死之前可有留下预言。预言皇上活不过二十五岁了。”
“是啊,这事我也听说过了,而且那道士死之前还说是自己泄露了天机,所以将命不久矣,像是知道自己快死了一样。”
“这些你们也信啊,我看啊,是有人在后面捣鬼。”
秦大人一句话,陈旬多看了眼,倒是个明白人。
“我们也不是迷信,只是,这件事恐怕不是空穴来风啊。否则谁敢这么编排皇上啊。”
几个大人沉默了,没有说话。陈旬自然的越过了几个人。
刚走出皇宫,陈旬便看见了等在不远处的杜升,于是快步走了过去。
“王爷”
陈旬点点头,看了看杜升身后的马匹,
“走吧。”
杜升点头,两个人上了马,骑马而去。后面,有人跟踪在旁。陈旬和杜升对视一眼,笑了笑,最后到了京城里出名的喜鹊楼。即是青楼。跟在后面的人皱了皱眉头,
“旬王怎么来这种地方了,”
“先进去再说。”
两个人跟了上去,可是一走进去,便有青楼女子扑了上来。
“走开,滚开”
两个人被缠得不轻,大嚷着。结果青楼女子却道,
“大爷,急什么嘛,要走也得跟麻麻说一声啊。是去大爷府上了,还是去哪里啊,反正大爷让走到哪里就走到哪里,只要啊,大爷你能给得了钱。”
两个人的意思完全被曲解了,陈旬和杜升已经快步上去,等两个人摆脱纠缠,人已经不知去哪儿了。
他们也不能挨着查,只能懊恼的作罢。而陈旬和杜升自然是进了其中一间房间,
“鱼饵有回信了?”
陈旬问向坐在对面的杜升,杜升点点头,
“已经有回应了,根据鱼饵留下的线索,我们的人查到了那些被掳走的炼毒人的大致方向。应该就在归圆寺附近。”
“归圆寺”
陈旬喃喃一句,
“归圆寺后面是原始森林,一般人不会进去,进去了也会迷路。的确是一个不错的地方。但是通向归圆寺的路只有一条,我们调查起来,一定要格外小心,稍有不慎,便会暴露。”
杜升明白的点点头,
“王爷放心,这次我选的都是些轻功了得的暗卫,必定不会露出马脚来。”
陈旬细思一番,
“本王担心的不仅是这个,既然抓的都是些炼毒的人,若是他们使毒,那么我们的人恐怕招架不住。”
说道这里,杜升停顿了一下,而后才道,
“王爷放心,我已经给他们服用了之前桑榆留下来的避毒丸。”
说道桑榆,陈旬也是沉默了好一会儿。
“好,如此本王便放心了,”
“王爷,我们宫中的人的事情,还有泄密的事情,是否继续往下查下去?”
杜升试探的问道,陈旬明白,杜升想问的其实是,昨天他问陆云蒸的结果。
“这件事本王已经问过王妃,王妃并未承认。但是本王已经设了局,若是王妃真与皇上有交易,本王也不会姑息。这件事,交由本王来处理便是。”
杜升这才点点头,
“好,还有一件事,应晴儿托人联系了我。”
陈旬微微皱眉,
“她联系你?”
“如今林芝嫁到宫中,受尽宠爱,应晴儿应该是忌惮林芝独大,所以在这个时候,请求我们的帮助。”
陈旬一笑,
“她倒是挺识时务的。”
“那王爷,我们是否帮她?”
陈旬想了想,“既然她主动联系我们,便帮她一次。正好,我们现在宫中的眼线被拔掉了五个,有她,做一个眼线也不错。”
杜升这才点头,
“那,是否需要她用讯息来交换?”
“暂时不用,先给她吃颗糖,然后再提取信息。现在她不得势,也不知道什么重要的讯息。”“好,只是,应晴儿这个人,有些滑头,一旦得势,恐怕又想着不受我们控制。”
陈旬拿起茶杯,“无妨,现在有林芝在,她需要我们。只要林芝在的一天,她便无法逃脱我们的掌心。你合理利用便可,另外可以培植一个新人。听话的。”
说着陈旬举起了杯子,杜升这才也倒了茶,与陈旬喝了起来。而此时此刻,风声才传到了陈沁的耳朵里。陈沁万万没想到,这次陈旬竟然将他具体的大限之时说了出来,二十五岁,过了冬,入春便是他的生辰。也便是二十五岁大限之时,陈沁的胸腔剧烈的起伏着。
日子越来越紧凑了,陈沁也急了,突然想到了什么。林芝,毒术高明的林芝。她是京城隐藏最深的炼毒人,而且,毒术甚高。或许可以……终于陈沁将主意打到了林芝的身上,这也是他知道林芝隐藏的属性后,娶她的一大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