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石欢当即吐出血来,摔在地上,还不敢耽误,赶紧爬了起来。陈旬火大的瞪一眼石欢,翻身上了马车。掀开帘子,看着坐在椅子上的陆云蒸,松了一口气。转而看到一旁的小鹿,眼神便是深了深。
“王爷。”
小鹿赶紧鞠了一礼,陈旬没有理会小鹿,而是走到了陆云蒸跟前,虽然压抑着满腔的愤怒,但是还是免不了气愤的道:
“伤势那么重你还跑出来,你是不要你的腿了吗!”
陆云蒸望了望陈旬,撅了撅嘴,
“知道,下次不会了。”
这倒是让陈旬有些意外,这次陆云蒸竟然没有跟他顶嘴!倒是让他一腔的怒火没有发出来,只能舒了一口气,在一边的长凳上坐下,双眼凝视着陆云蒸的双腿,
“腿没事吧?疼不疼?”
陆云蒸眼睛眨了眨,“疼”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陈旬没好气的瞪了一眼陆云蒸,
“疼,你还跑出来。”
陆云蒸却是头往陈旬的身上一靠,正好斜躺再陈旬的大腿上,这一举动让陈旬的身子一僵硬,有些不知所措。
却听陆云蒸浅浅的道:“我累了,睡一会儿。”
说完便闭上了眼睛,陈旬怔然的看着躺在他大腿上,毛茸茸的脑袋。伸出手去,摸了摸。动作轻柔又爱怜。
“睡吧,到府叫你。”
很快,便传来云蒸均匀的呼吸声。陈旬这才给了婢女一个眼神,婢女走了出去,很快马车启动。而小鹿,没有陈旬的命令,鞠着身子不敢动作。
陈旬眼里完全没有小鹿,等到了王府门口,直接将陆云蒸打横抱了起来,就往王府里走。
小鹿一见,赶紧跟了上去。
“王爷”
陈村眼神瞥了一眼小鹿,“你还跟着做什么”
“王爷,小姐现在身子虚弱,让小鹿留下来照顾小姐吧。”
陈旬眼神一凉,“本王王府里难道没有婢女吗,滚”
说着便迈开了脚步,小鹿赶紧追了上去。
“王爷,求求您,就让我留下来吧。王爷”
陈旬就要一脚踢开,这个时候,一个声音悠悠的传来,“让她留下。”
陈旬微微惊讶的看着怀里的陆云蒸,“你没有睡着?”
陆云蒸半敛着眸子,打了个哈欠,“被你们吵醒了。”
“王爷,求你让小鹿留下吧。”
小鹿抓紧机会,苦苦央求。
“让她留下吧”
陆云蒸用手扯了扯陈旬的衣服,陈旬看着陆云蒸那可怜的模样,这才勉强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谢谢王爷,谢谢王爷”
小鹿连连道谢,陈旬迈开脚步。他之所以答应,只是不想陆云蒸再受到威胁,也不想陆云蒸拖着重伤的身子再跑出王府。自然他也是有私心的,小鹿是皇上的人,他倒是想看看小鹿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很快,陈旬便抱着陆云蒸到了房间,立即将陆云蒸放在了床上,就要开口时,却是发现陆云蒸又睡了过去,不觉得笑了笑,然后为陆云蒸将被子盖好。这才转过头去看向身后的小鹿,
“你先下去。”
小鹿不舍的点点头,退了出去。
陈旬又是看了好几眼陆云蒸,这才走了出去,去了隔壁的房间。
“王爷”
石欢低着头,轻声唤道,陈旬一记眼神丢了过去。
“说说吧,今天都发生了什么”
“是,王爷,天色晚些的时候,有人往咱们王府里射箭……”
石欢一五一十的全给说了出来,陈旬已经不能平静,“这么说,阿木的尸体已经抬到了王府里?”
“是”
陈旬紧握拳头,没想到宰相做事这么不讲情面,竟然将阿木的尸体公然扔在了他王府外,这是在杀鸡儆猴吗。那,云蒸去救出了小鹿,就什么代价都没有付出吗?
“所以王妃是进去了半柱香的时候后再出来的,那你可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吗?”
石欢想了想,摇了摇头,“没有”
陈旬白了一眼石欢,他问他,他知道什么。
“好,你马上派人下去,将箭给本王全部清理了,剩下的事情本王会自己处理。”
阿木退了出去,陈旬在房间里兜着圈子。宰相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云蒸了,怎么可能,不行,等明日云蒸醒过来后,必须问一问。
徘徊到半夜,陈旬才进房休息,为了不影响陆云蒸,陈旬就在床榻边置了把椅子,然后用被子裹住了身子,守着陆云蒸睡了过去。
而此刻,吃完饭,上楼的两个人,关上门。同时开口,
“你今天”“我今天”
霍然和秦少言对视一眼,
“算了,你先说吧。”
秦少言还是让了霍然,霍然这才开口,“你去哪里了,怎么弄得那么晚才回来?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正好我要跟你说的就是这件事,的确是出事了。”
霍然一听,紧张了起来,“什么事?”
秦少言一笑,“你小子紧张什么,就是有一位公子请我为他的朋友看病。”
“看病?”
霍然表示很吃惊,秦少言一笑,“怎么,不行吗?”
“行,就是,谁啊,谁知道你是大夫。”
秦少言干瞪了一眼霍然,“王妃的伤痛我都能治,其他人知道我的名号也不足为奇。”
“切”
“不过这个病人身上的毒很特别,就是我到现在也不敢下结论,不行,我要好好研究一番。
”
阿木有些吃惊,“也有你困惑的,不过这么些天过去了,我们的事情怎么办,你想清楚没有?”
秦少言在椅子上坐下,“放心吧,明天我想办法问清楚。”
霍然这才点点头,夜色渐浓,两个人才睡下。
第二天,一大清早的,陈旬便在房门外看到了小鹿。
“王爷”
陈旬瞪了眼小鹿,“本王要去上朝,没有本王的允许,你就在外面守着,不许进去。”
小鹿点了点头,“是”
于是陈旬又跟侍从吩咐了几句,这才放心离开。
“王爷,这玲珑镇还真是多灾多难,竟然又发生了泥石流,甚至殃及了其他城池。看来玲珑镇是个多事之地。”
下了朝,杜升和陈旬一边走着,一边说道。
陈旬眼神一黯,“这就对了”
“对了?”
杜升倒是不解,陈旬嘴角一勾,“本王之前还在想,秦少言和霍然怎么会突然来到京城,看来是因为玲珑镇,玲珑镇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这件事情还没完。杜升,马上派我们的人去玲珑镇查探。”
杜升一听,瞬间精神起来,“我明白了,本王放心,这件事我一定派最安全的人去。”
陈旬这才点点头,“另外,皇宫这边坐好措施,本王不希望应晴儿怀上皇上的孩子。”
陈旬这句话说得极清,杜升亦是轻轻点头。出了宫门,两个人暂时分开。陈旬往王府去,杜升则是往桑府去。
可是就在桑府门口处,却发生了意外,
“你们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
杜升对着突然围上来的一群人怒吼道,门口的侍从也纷纷赶上来帮忙,
“我们是什么人,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几个痞子般的人,说着便对着杜升泼了什么东西,杜升立即觉得浑身难受,奇痒无比。桑榆在里面听到动静,带着人冲了出来,而一群人一见,早已成鸟兽状跑开。
“杜升,你”
桑榆赶紧让杜升进府,立即让人给杜升准备热水刷洗,然后又亲自配了药,让人放入了水中给杜升刷洗,直到杜升走了出来。
但是杜升的脸上却是留下了一块红色的印记,宛如胎记一般。
“桑榆,多亏有你,这些人给我身上泼的是什么?”
桑榆多看了眼杜升的脸,才道,“奇痒无比的痒痒粉和,和毁人面貌的红铸。”
“红铸?”
桑榆这才点点头,“就像是被烙印了一般,未及时处理,会留下印记。”
说道后面越来越没声,杜升这一听,瞬间感觉到了不对,
“镜子了?你房间里的镜子了?”
桑榆哽咽了一下,杜升已经开始满房间的找了,直到站在了铜镜面前。
“我的脸,”
杜升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左手摸着左眼处的红色印记,随后看向桑榆,
“没有救,除非刮肉,换一成皮,让它长出新的皮。但是刮肉,也会留下印记的。所以杜升……”
杜升已经跑了出去,桑榆赶紧追上,可是就在门口,“嗖”的一声,一支箭射到了桑榆的脚下,只差一点,就射中桑榆了。
“杜升”
而杜升早已跑走,桑榆只能捡起地上的箭,打开来看了看,
“我也要让你尝尝身边人受难的痛楚”
“宋清濛!”
桑榆咬牙切齿的喊出这个名字,手将纸条握成团。
我一定会为杜升报仇的,一定,宋清濛你等着!
“你还进来干什么,你出去,出去”
柳叶不耐烦的推搡着走进房间的陈旬,陈旬赔着笑脸道,
“母亲,你听我说,之前的事我是有苦衷的。我对云蒸是真心的。”
“哪有你那样真心的,我不会原谅你的,云蒸也不会,你出去。”
“母亲”
就在这个时候躺着的陆云蒸开口了,柳叶这才停了下来,
“母亲,我原谅王爷。”
柳叶微微一愣,“云蒸你,”
陈旬也颇感意外,但是想着会不会是因为昨天的事情,因为小鹿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