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快叫救护车!”顾震东中气十足地喊道,他一喊,立马有人行动起来了。
郁寒阳艰难地摇头,要是让别人知道她痛经都要坐救护车上医院,那该多丢人啊。
顾夜尘似乎发现了什么,他打横抱起她,向众人质问道:“是谁把空调开那么低的?!”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谁敢往枪口上撞?
他看了眼怀里的小女人,疾步往外走,到门口的时候对林子说道:“去买止痛药。”
疼成这个样子,已经不是热水能解决的问题了。
林子会意,点头离去。
顾夜尘抱着她去了自己的办公室,休息室有床有毛毯,虽是大夏天,可女人来例假总是会怕冷的。
他给她盖上毯子,又倒了杯热水给她喝。
不一会儿,林子便回来了,“boss,公司对面药房买的,店员说一次吃一粒。”
顾夜尘接过药,他很自觉地回避了。
郁寒阳抱着肚子蜷缩在床上,她抬起眼皮瞄了他一眼,“我是不是特别没用啊。”
“傻瓜,这是人之常情。”他皱眉,把药喂到她嘴里。
吃完药后,没过一会她的疼痛就褪去了,虽然脸色不好看,但是不疼了。
郁寒阳躺在床上,叹息道:“想我这么一能吃苦的好姑娘,竟然被痛经这种事给打败了。”
顾夜尘扯开一抹笑,见她又能开玩笑了,他就放心多了。
“你每个月都会痛吗?”他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又默默肚子,感觉她的肚子还是很凉,他索性就把手放在了她的肚子上。
郁寒阳摇摇头,“受凉了,或者情绪波动过大,才会痛。”
幸好,要是让他心爱的小女人每个月这样来一次,那他岂不是会心疼死。
小腹上有一只温热的大掌,这种感觉好暖,她很舒服,不过,要是那只大掌能老实点,她会觉得更舒服的。
“我还没问你,你早上见过爸了?”顾夜尘扯开话题。
她本来不想说的,可他提起她也瞒不过去了,“嗯,早上伯父来找我说了一些话。”
他的眸子暗了暗,“什么话?让你退出比赛?”
我去!他怎么一猜就猜对了,顾夜尘看到她的表情,已经知道自己说对了。
他只要细细想想,就知道沈心桐和顾朗飞玩的是什么把戏。
“自大狂,你就这样选了我的设计,那岂不是把整个董事会都给架空了吗?”郁寒阳心中隐隐有种不安。
顾夜尘勾起嘴角,“他们可不会这样想,我没追究他们收受贿赂已经算客气了。”
啥?她听得有些懵,怎么那么复杂。
“本来你的票数是没有沈心桐高的,是我提出让你们进来,好让你当众揭穿沈心桐的假设计。”他解释道。
这么复杂?!
“啊?我的票数不高啊。”郁寒阳听到这个心里可难过了,“可是我也没觉得沈心桐的设计比我好啊。”
顾夜尘另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看着她撅起来能挂油壶的嘴,笑道:“你知道为什么董事会不敢反抗,爸也没有拦着我吗?”
她摇摇头,脑子已经被自己票数少给占据了,这么说她的设计不是最好的了?
一点都不科学!
“那些董事,大部分都收了沈天龙的好处。”顾夜尘一句话拉回了她的思绪。
怪不得呢,这样已一解释她心里平衡多了。
“这种事不应该是暗箱操作的吗?你怎么会知道?”郁寒阳眉眼间有掩饰不住的高兴。
顾夜尘知道这丫头争气,他也高兴,把她抱在怀里,一手揉着她的肚子,另一手给她当枕头,相拥的两人顿时亲密无间。
“这点手段都没有,你以为我是怎么从顾朗飞的手里拿回属于我的顾氏的?”他反问道,无端的生出一种强大的气场。
她伸手去捏他的脸,“你怎么这么厉害呀。”
顾夜尘腾不出手修理她,在她的小腹上的手也不敢乱动,怕她来例假的身子不舒服,好吧,这亏他先吃着。
郁寒阳挺心疼他的,她从来没问过这十几年他是怎么过的,他的眼睛又是怎么好的,不过,从他的生活环境和他的言语之间,她能感受得到他比她更辛苦。
但愿余生他们都能成为彼此灵魂的慰藉。
会议室里顾震东等人先后离开,只剩下沈心桐和顾朗飞两人。
她攥紧了拳头,计划了那么多天全是为了今天,谁知道还是失败了,从小高居人上的她哪能受得了这种打击。
“心桐。”顾朗飞伸手去拉她,她甩开了他的手。
眼神犀利,“别碰我。”
他脸色也阴沉得难看,但却想安慰她,“机会多得是,又不是只有这一次。”
沈心桐手一推,桌上放着的东西全部都被扫到了一边,很多都飞出桌上落到了地上。
“我哪点不如她,为什么,为什么……”她的嘴唇因为生气而颤抖。
顾朗飞扫了眼地上的东西,视线转而落到她的身上,“想发泄就发泄出来。”
沈心桐忽然看向他,狭长的眼睛眯了眯,“你不是说一定行的吗?现在这样收场,你让我的脸往哪放?!”
他的计划是天衣无缝的,三管齐下,如果没有顾夜尘的极力阻挠,他一定可以的。
被她指责的顾朗飞也是一肚子火,他解开衬衫的扣子,一脚踹翻了旁边的椅子。
“你还有脸发火,一点用都没有!”沈心桐跺了跺脚,踩着她的高跟鞋往外走。
顾朗飞的眼神阴鸷,说他没用?他心仪的女人竟然说他没用,顾夜尘,这份耻辱他会还的,百倍千倍的还。
望着沈心桐的背影,他的不甘心中夹杂了一丝心痛,他一心为着她,恨不得为了她肃清一切障碍,可她却把责任推到他的身上。
只能怪她爱的不是他,仅此而已。
沈心桐回到家把今天发生的事添油加醋地跟尚翠说了一遍,顺便把房间里的东西,不分轻重都砸了一遍。
尚翠听后十分气愤,她的女儿在外代表的是他们沈家,有人让沈家蒙羞受辱,她岂能侵扰轻饶?
“心桐,你是说顾夜尘为了郁寒阳,一人敲定了她的设计?”
沈心桐还在撕扯她的摆设毛绒娃娃,“不仅如此,郁寒阳还当众说我的设计是假的,让我丢尽了脸,连顾伯父都没帮我。”
尚翠面露狠色,看来她不出招,女儿都被欺负完了。
“既然你扳不倒郁寒阳,那就找一个能对付得了她的人来,然后你坐收渔翁之利。”
沈心桐一听母亲这么说,她赶忙跑过去抓住她的手,“妈,你女儿的下半生幸福都在你手里了,你知道的,我一定要嫁给阿尘哥那样优秀的男人。”
她拍了拍她的手,“放心,你妈也看中了顾夜尘,不管他喜欢的谁,妈都有办法让他娶你。”
“真的吗?”沈心桐一听,心情立马变得晴朗,“我就知道妈对我好,指望爸一点用都没有,那些董事收了我们家的好处之后,没一个敢出来为我说话的。”
尚翠扬起嘴角,微胖的身体因为冷笑而晃了一下。
“妈,你快说有什么好主意。”她急不可耐地问道。
“先坐下来慢慢说,你做事就是毛毛躁躁的,有点耐心好不好,怎么看你也不像是做大事的人,我不找个有本事的女婿回来,沈家都败在你手里了。”尚翠边数落边拉着她坐下。
沈心桐虽然不喜欢听这些话,可到底是她妈说的,她不敢不听。
两人坐下,尚翠问道:“你是不是有个学姐叫梁南雁的?”
“是啊,妈你忘了啊,以前南雁学姐还是阿尘哥的左右手呢!”
她笑了笑,“我怎么会忘,那个女人年龄比你大了两岁,但是手段和城府都是一等一的高,别看她是个女人,在商业上的手段可多着呢。”
沈心桐皱眉,怎么老被教训。
“这样,你不是快过生日了吗?你去找她来参加你的生日会,顺便打探一下她对顾夜尘和郁寒阳闪婚这件事的口风。”
她不解,“为什么要找她?我跟她没有很熟啊。”
尚翠敲了下她的脑袋,恨铁不成钢地道:“没有很熟也要变得熟,你的事能不能成,就看这杆枪好不好使了。”
沈心桐心不甘情不愿地哦了一声。
“你记住,一定要让她知道顾夜尘对郁寒阳的特别,我听说前两年顾夜尘为了扩大生意范围,把她弄到B市去当总经理,你这次去最好能把她弄到A市来。”尚翠琢磨着这些事就好像在下一盘棋。
“好,那我明天就去。”沈心桐答应道,她相信她妈的每一句话,虽然不明白,“妈,南雁学姐她会为了我的生日会回来吗?”
对这个傻女儿,她也是失望透顶了马上。
尚翠连打她都没什么力气了,而是不耐烦地解释道:“她跟你没有很熟,怎么为了你的生日回来,你邀请她来你的生日会是其次,重点是让她知道顾夜尘和郁寒阳的感情,我见过她几次,我敢打包票她对顾夜尘有心思。”
沈心桐一听这话直接跳起来了,“妈,你这不是又给我增加了一个敌人吗?”
尚翠被气得没脾气,“自己回去翻翻书,看什么叫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她懒得看她,走出了她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