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要这样?就因为一件我并不知情的事情,你就要迁怒于我,合适吗?”梁南雁质问道。
如果郁寒阳没猜错的话,她说的应该是黄伟伦的事情,因为这个,她躲在门边并未进去。
顾夜尘冷笑一声,“你不知情?南雁,我给你留了机会的。”
梁南雁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这么多年她陪伴在他身边,却换不来一丁点的原谅,她心寒。
“倘若你对我,有对郁寒阳百分之一的仁慈,我们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她睁大眼睛,晶莹顺着眼角滑落。
他知道她的意思,但是感情这种事无法勉强,“现在你只有两条路,回分公司,或者离开顾氏。”
梁南雁一个踉跄险些摔倒,“你要辞退我?”
“不想去分公司的话,你理解的没错。”他语气很淡,接近冷漠。
“你不可以这样,没有我梁南雁,你能争得过顾朗飞,能有今天吗?”她已经接近于歇斯底里。
顾夜尘并不否认当年他们一起奋斗的日子,可他从未亏待她,他坐上了总裁的位置,分公司全部交给她打理,她要求回来,他立马把副总的位置给她,这样的重用是她不知道珍惜。
仅此而已。
“我不想跟你吵,你自己做过的事你心里清楚,你扪心自问,你该不该问这句话。”他揉了揉眉心,明显很累。
梁南雁一直是个识趣的人,可在顾夜尘这里她就是转不过来弯,“你明知道这些年我去哪里都会有不错的发展,但我没有,我选择留在你身边从最基层拼到现在这个位置,结果你呢?在我经营分公司的时候,你不声不响结了婚,现在还要为了她辞退我?!”
“我从来只承认我们是同事关系,南雁,是你想多了。”顾夜尘不悦。
“你真狠。”她闭上眼睛,几串眼泪争先恐后地往下掉,“你会后悔的。”
“或许吧,但是我不会容忍任何一个威胁到我妻子的人在我身边。”他转身,“寒阳流产那次,我为什么被耽搁在路上,你心里很清楚。”
梁南雁的心咯噔一下,她握紧拳头,并不觉得自己有错。
她只是想争取时间跟他在一起,这点贪心人人都会有,又不是她害的郁寒阳流产。
门外的人听得鼻腔一阵酸,甚至有些不敢相信,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失去孩子和找不到顾夜尘的那份绝望,如果真的和梁南雁脱不了干系,她……
梁南雁擦掉眼泪,“从今天开始我就辞职,以后商场上再见,我们各凭本事。”
“很好。”顾夜尘坐回自己的位置,没有任何挽留的意思。
她脚步顿了顿,转身离开,郁寒阳没走,所以她一出门就看到了她。
那刚才他们所说的话,她都听到了?梁南雁蹙眉,随即又松开来,“恐怕过年不能和你们一起玩了,再见。”
“南雁学姐,我以为你最起码是个坦坦荡荡的人,你让我很失望。”她的手垂在两侧,气愤的神情中带着一丝落寞。
“人之初,性本恶,这个世上没有什么绝对的原则和底线,欲望会支配人类的行为,我从不觉得自己在对待感情上很有原则。”梁南雁直接承认了自己耍过的小心思。
郁寒阳咬着口腔里的嫩肉,“你的意思是,人都是欲望的机器?你错了,就算人性有不善良的一面,但是我们明明可以克制自己的自私,而你没有。”
“随便你怎么说。”她移开眼神,“就算你要报复我,我也不怪你。”
这句话,跟贺林幽的观点一样,她笑着摇摇头,“狗咬我一口,我总不能咬狗一口吧。”
她没想到她会这样讽刺她,梁南雁看着她,没说话就走了。
郁寒阳深吸一口气,收拾好自己的情绪走近顾夜尘的办公室。
“阿尘,我饿了。”她靠在他怀里,其实她想说的是她累了。
顾夜尘抚着她的头发,用商量的口吻道:“现在去吃饭,吃完饭我工作,你休息,好不好?”
“好,你说什么都好。”她撒娇似的往他怀里钻了钻,心却在疼。
他那么辛苦,自己一定要变强,为他分担一切。
“走吧,小懒猫。”他勾起嘴角,有她在身边,他觉得真好。
简单的吃完中饭,郁寒阳去冲咖啡的时候,也给他带了一杯,她在他的办公室陪着他工作,一直到下午一点半正式上班她才回自己的办公室。
下午梁南雁辞职的消息就传遍了公司,大家对此议论纷纷。
贺林幽看她的眼神带着许多憎恨,她没想到这么重要的棋子还没起作用就被打掉了,所以她有点慌。
郁寒阳对她视而不见,也不再管她那些小动作,对她爱答不理。
副总一走,新游戏的重担落在了顾夜尘的身上,他下午立马召开团队开会,对梁南雁之前的工作进行了改良,郁寒阳的工作无形中加重了。
应该说每个人负责的部分都变重了,她很喜欢这种感觉,跟他一起努力的感觉。
开完会她回到办公室就开始忙,虽然自己之前独立完成过设计,但是对这款公司特别重视的新游戏她还是不够火候。
“寒阳,你别喝咖啡了,你今天喝了四五杯了,喝多了会中毒的。”杨晓颖倒掉她被子里的咖啡,清洗之后给她倒了些水。
郁寒阳抿唇一笑,“谢谢。”
“黄伟伦那件事我们都看到了,听说他召开发布会公开道歉了,你还去读他的课程吗?”
“不读了,我觉得实践比理论有用。”她喝了口热水,差点被烫到。
杨晓颖别有深意地看着她,“少来,我看你是为了大boss吧,没有梁副总,顾总现在可累了。”
“嗯,不过我相信他有解决的办法,我只要努力做好自己的部分就行。”有时候郁寒阳也觉得自己挺无能的,无法像梁南雁一样变成顾夜尘的左膀右臂。
“我觉得你已经很厉害了,毕竟你才刚毕业没多久,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呢,好了,你工作吧,你帮总裁分担,我帮你分担。”她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鼓励。
郁寒阳朝她感激一笑,“加油。”
杨铭不亏是她亲自挖来的,在某些方面确实很出色,对她的帮助也非常大。
只不过这个男生很腼腆,郁寒阳去请教的时候,他总有些放不开,“学姐,你那么谦虚我都不好意思了。”
“三人行必有我师,你身上有我学习的地方,应该的。”她笑道。
杨铭点点头,继续教她,很快他们就从下午忙到了晚饭时间,好几个人自愿留下来加班,杨晓颖为大家买来了晚餐。
郁寒阳瞥了眼窗外,又下雪了,明天晚上就是大年夜了,时间真快啊。
“寒阳,我和杨铭明天都放假,你也放的对吧。”杨晓颖端着自己热气腾腾的拉面凑过来。
“应该吧,明天去妈那里吃饭。”她喝了口汤,“对了,阿尘这个点都没找我,他应该也没吃饭,我得快点吃,给他送一份去。”
“果然有老婆就是好,哪像我们这些单身狗。”她撞了下她的肩膀打趣道,“你别担心了,我回来的时候看到顾总的秘书去给他买饭了。”
买了啊,这就好,郁寒阳瞥了眼闷头吃饭的杨铭,朝杨晓颖眨了眨眼。
她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咳咳,我去订回来的机票,看能不能抢得到了。”
郁寒阳忽然想到了乔巴和林子,她又笑了,这半年的生活节奏真快,转眼间她们都变得成双双对了,老天对她们真好,她决定多吃一点。
吃完饭之后大家也没闲着,一直加班到夜里十一点才撤,顾夜尘打电话给她的时候,她刚收拾好自己的桌子。
“阿尘,我们明早就去妈那儿吗?”郁寒阳坐在车里问道。
“妈是这样说的,让我们全部都去,我已经通知欧绍和林子了。”
她双手合十,笑靥如花,“今年好热闹啊,好期待明天赶快到来。”
“傻瓜,马上就到了。”顾夜尘停好车,牵着她的手上楼。
郁寒阳说着一些关于明天的话题,根本没想到有惊喜在等着她,她拿出自己的钥匙打开门,站在玄关处换鞋子,嘴里还在念叨着花熏给她做的衣服,一转身她惊住了。
顾夜尘倚在门边,很欣赏她的表情。
“这……”她看着满地的玫瑰花,还有各种浪漫的布置。
他抬手关上了灯,红色蜡烛的光显得更加突兀,郁寒阳回头看着他,“都是你弄的?”
“不然呢?有这么专业的小偷吗?”他挑了挑眉。
“老公,我好爱你。”她直接跳到了他身上,啪叽就是一个香吻。
顾夜尘抱着她往里面走,红色的心到处都是,蜡烛摇曳的样子让人心动,七彩的气球到处在飘,虽然有点点俗,但却满足了她所有少女梦。
玫瑰花瓣铺在地上,一直铺到了卧室,他打开卧室的门,灯光因为感应而亮起,床上的玫瑰和钻戒吸引了她的目光。
“你在跟我,求婚?”她很诧异。
顾夜尘嗯了一声,“一直欠你一场婚礼,现在连欧绍和林子都赶在了我前面,我怎么能让你比别人差呢。”
他把她放在床上坐着,拿起床中间的戒指,单膝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