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威胁是治愈暴躁(情)欲的最佳良药。操作员看着指向他的枪口,选择了跪地求饶,他双手放在头顶,蜷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小祖宗呀!我才是(畜)生,不折不扣的(畜)生,您杀了我都会脏了您的手呀!”
楚七也很紧张,刚才利用最后的半块能量卡布置了一个简易机械陷阱,炸伤了操作员的左腿,自己也被对方的匕首划伤了手臂。他心里明白,枪里并没有能量卡。
操作员感觉楚七久久没有回应,微微仰头瞄了男孩一眼,举枪的手在发抖,但枪口并没有放松,仍然不依不饶地对着自己。“小祖宗!我也是个可怜人!我这次是犯了浑了!您放了我,我好回去伺候老母亲呀!”说罢,操作员双手开弓,开始使劲地抽打自己的双脸。
“你走吧!”
操作员停住抽打,抬头看了看楚七——没有机会,这个男孩仍然紧握着枪——他选择“感激”地继续磕上几个头,喊了几声“祖宗”,撒腿往席拉相反的方向跑去。
春风带着一丝温暖吹拂在席拉精致的脸庞上,她看到楚七时露出的笑容不由让人想起“长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晚春的烂漫全融在了无邪的笑容中了。楚七也不由得笑了,再大的困难、悲伤都抵不住灿烂的笑容,他跑过去,扑在席拉的怀里,大声哭泣——是宣泄也是高兴。
席拉同样很高兴,但也有些尴尬,刚刚自己被迫走向更性感的路线,就被男人抱在怀里,不对,是把男人抱在怀里。还是一个小男子汉。
“小七,我手还绑着呢,快帮我解开!”
“小七,小七?”席拉无奈地吐了口气,怀里的小男子汉睡着了,他太幸苦了。
经过两天的行走,两人庆幸地回到了辎重存放的地点,楚七花了一天时间改造了两台机械车,一台加载生命探测仪用于探路,一台可以携带更多的物资。利用能量回收系统,他们可以保证每天前进三十多公里,如果一切顺利,十多天后他们就可以抵达曲江城。这还是得力于“关公”带领他们来时肃清了沿途的绝大多数障碍。
每天夜晚,楚七守前半夜,席拉守后半夜。席拉的睡眠不多,有时候还会陪着楚七说会儿话,开点小玩笑——她似乎只会说一些小荤段子,就权当给楚七进行(性)教育启蒙了。微弱的能量灯在山野中闪烁着荧光,席拉睡觉时,楚七有时会打开《金丹大要》看一看,当然基本上是当天书看。什么“外药是地仙之道,内药是天仙之道,外药了命,内药了性”,什么“虚化神,神化气,气化精,精化形”,看得他云山雾罩。有时也会把玩一会儿老黄牛给的能量笔,啊,这个自私的老头儿也不知是生是死呀!
这天夜里,楚七做了个梦,梦里自己与亲生妈妈相见了。梦里的天空飞舞着漫天的蒲公英,楚七的脚下是松软的草地,草很高,在微风中摇摆,妈妈在不远处向他招手,她站在那儿,是那样的美丽、亲切。梦里的楚七年龄很小,他迈开小腿向妈妈跑去,边跑边用小手抓着身边的蒲公英,一路上都是孩子爽朗的笑声。妈妈半蹲下身体,张开了怀抱,可就在他们快要相拥在一起时,天色聚变,狂风把蒲公英吹散,枯草被折断,抛向半空,再被任意地肆掠。一个巨大的獠人身影笼罩了母子二人,獠人一声令下,数不清的手下从四面八方涌出,把妈妈团团围住!楚七想拼命地拨开人群,可是獠人越聚越多,他不停地喊“妈妈!妈妈……”直到所有的人影消失不见。苍茫大地,孤独的身影,无依无靠。
“妈妈!”楚七被自己的声音惊醒了,他睁开眼看到了一张美丽的脸,一张亲切的脸。“妈妈!”他又轻轻地喊了一声。那张脸红了。“瞎喊什么玩意,是你姐我!”声音是席拉的。
楚七不大好意思了,用不停地揉眼睛来掩饰自己的情绪。
“屁大的孩子,想妈妈了吧?”
楚七没有回应。
席拉笑了笑,孩子的自尊心还挺强。
“你是御湾楚家的吗?”御湾区的楚家正是楚仲燕的家族所在区域,那里是曲江城贵族聚居的地方。
“你怎么知道?”
“啧啧,有钱人呀!让老娘我猜猜,楚飞飞是你妈?”女人都有一颗八卦的心。
“她是我小姨。”
“不会吧,你妈是城主夫人喽,她都有五十来岁了吧。大龄产妇,激情四射呀,那么大年纪还生了一个你这么个小少爷!”席拉“哈哈”笑了起来。“哪有自愿送死的少爷。你报名时不知道这次任务的危险性吗?”
楚七脸上有点挂不住,站起身来,正色道:“第一,我不是什么小少爷!第二,她不是我妈妈!第三,我不怕危险!”
“呀!这是有隐情呀,或者你妈心理素质太强大。”席拉并不在乎楚七的情绪变动。她拍了拍楚七的肩膀,示意他坐下。“对不起了,小少爷,没有想到你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呀。能跟姐姐分享分享吗?能收集到城主夫人的八卦消息不由让人心情愉悦呀!”瞧瞧楚七的穿着、相貌,真没法和小少爷联系起来,席拉想想又“哈哈”笑了起来。
“别人的不幸这么好笑吗?”楚七没有坐下,小黑胖子生气了。
“谁的不幸都不好笑。但有什么是不幸的呢?能活着就是最好的生活了。”席拉仰头看着楚七。“我说少爷,别摆着张苦瓜脸,你需要的是成长,而不是在乎别人对你的看法。说到不幸,你又不打自招了。”
“我只知道她不是我的亲生母亲。”楚七看了一眼席拉,心里想:“难怪是男人婆,一点没有女性的温柔,不像自己的灵月姐姐,那么的温柔体贴。”想起姐姐楚灵月,不由得楚七的嘴角上扬了一点点。
“呦~想起谁家的小妹妹了?”席拉又荣幸地得到了楚七一个白眼。
“我姐姐!”楚七补充了一句。“她可不像你似的。”
席拉心想有几个女人会像我这样呢,不过谁也不能断定哪种生活是好的——做一头只能生产的母猪,还是和男人一样生活。
“我出生在祈嗣庙,三岁左右被领进楚家的,他们说我是爸爸的私生子。”
“城主夫人是那么生猛的女老大,还不把你爸爸给阉了。”席拉在腰下用手做了个切割的动作。
“他的日子本就没好过,我进楚家的时候,他已经得了重病。我和姐姐每天只能隔着玻璃看看他。”
席拉摸了摸楚七的头发,这孩子的身世让人伤感。“好弟弟,记住要快乐的生活,不论遇到多大的困难!”席拉顿了顿,继续说道。“姐姐我虽然做不了什么好榜样,但是,不好的事情统统不放在心里。每次遇到难过的坎时,我都会在我的刀柄上刻一个叉号,表示这件事结束了。”席拉掏出了她的刀,一把精致的合金刀,刀柄处刻了十几个叉号,有一个还很新。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