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沉重的墓门被缓缓推开,两个我很眼熟的人领头,后面还跟着三四号人,有句话是怎么说得来着?冤家路窄啊……
唉,我这命是真不好,下来探墓都能碰到熟人。
“是那个小贱人!”女人一看到我,眼睛里都在冒火,江佐之显然被她吓了一跳,但还是把我护在了身后。
“你们要干嘛?”江佐之哆哆嗦嗦的道。
“小子,你闪开,我跟你后面那女的有仇,你要不闪开,一会儿连你一起剁了。”女人冷笑着道:“落在我手里了吧?我瞧你还有几分脾气。”
跟在女人后面的人道:“不适合在这里打起来吧?谁知道有什么机关,搭上命可就不值得了。”
跟女人一起的那个‘师兄’阴森森的道:“现在不是我们想不想打的事了,难道你们想跟他们分享墓里的东西?还是有本事再不分享的情况下,让他们出去别多嘴。”
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眼神之中都多了一些狠辣,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为了墓里的东西,铤而走险一次也是值得的。
江佐之咽了咽口水,结结巴巴的道:“我跟你们讲,不值得!你们知道墓里有多少东西?愿意拿命拼一次?万一是个空墓呢?”
我拉了拉江佐之的袖子,很有底气的道:“来呀,大不了两败俱伤,生死看天命,我们是人少,打不过你们,但把你们拖进机关,还是做得到的。”
两方人之间直接陷入了沉默。
毕竟我和江佐之的话,句句在理,谁知道墓里有什么?要是没什么东西,他们跟我们硬拼,还不知道会死几个人,那不亏死了?
女人显然对我有很深的怨气,不愿意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放过我,当时就跺了跺脚:“师兄!总不能就这么放他们走!”
江佐之也鼓起了勇气:“我觉得我们可以一起走,我学的就是寻龙点穴,总比你们更熟悉一些墓里的格局,有什么过节、有什么怨气,也等我们出去以后再说,在这里面自相残杀的,是有病。”
“他说的对。”那个师兄拍了拍女人的肩膀,然后道:“有什么事,我们出去再说也不急。”
说着他冷冷的看着我和江佐之:“你们有点儿本事最好,要是没什么本事,就别怪我拿你们俩当炮灰用。”
这人凶的很,江佐之给了我一个安慰的眼神,然后道:“放心吧,该有的本事还是得有的。”
“那就好。”女人哼了一声,然后道:“那你们两个打头阵。”
“不急。”江佐之仔仔细细观察着两边的墙壁,除了一些酷刑图案以外,就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了,我也跟着看,然后就被那些模模糊糊的图案吓得浑身直哆嗦。
有开膛破肚,肠子都勾出老远的,有立尖头木桩,将人整个穿死的,有拿烧红的铁块,从脚底板开始,寸寸搓磨到双腿全无的。
只是看看,就鸡皮疙瘩丛生,头皮上都跟有细小电流经过一样,让人忍不住全身发麻。
也忒血腥了……
江佐之看完了墙壁上的图,也不顾后面的人开始催促,继续观察那些看起来很简单的人俑,他用指甲刮了一点泥下来,放在舌尖上浅尝,过了一会儿才一脸菜色的吐了出来:“呸呸呸,拿骨灰烧的!”
我忍不住拿了瓶矿泉水给他:“赶紧漱漱口。”妈呀,他刚刚可是吃了一嘴的骨灰。
江佐之漱漱口以后,又刮了一层下来,用手电筒仔细观察,过了一会儿才跟我道:“看到这个人俑了吗?起码要上百具尸体,才烧出了这一个佣,你说就这通道里的两排人俑,得用了多少条命?”
“上百?”那女人凑了过来,不屑的道:“吹牛皮吧!”
“你不信就算了。”面对她的时候,江佐之一点好脸色都没有,他不断用指尖碾着刮下来的骨灰:“男女老少骨头的密度是不一样的,不同温度烧出来的,也不一样,我说这里有上百尸体,都是保守估计。”
大概是看到我脸色有异,江佐之连忙道:“我大学毕业的时候,在火葬场实习来着,又是个喜欢观察的……咳咳。”
“好吧,那现在怎么办?”墓主在我心里,已经上升到了绝世大魔头的地步,一个人俑,就是上百具尸体,这里十几个人俑,起码就是上千条人命。
我的天,上千条人命啊!
这墓主得多凶啊,就我们这一群入门级别的菜鸟,真的不是过来送死的吗?
连那个女人都咽了一下口水,然后对她师兄道:“师兄……这墓你有把握吗?”
她师兄脸色阴沉,过了一会儿才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墓主强,也说明里面的好东西多,在家坐着安全,可天上不会掉馅饼,冒一次险值得。”
江佐之一点都不想进去,但凡是这种大凶的墓,没几斤几两的本事,进去就是送死,就算没有太大的本事,起码也得有点经验。
他只会纸上谈兵,还从来没有实践过呢。
我们两个一边往前走,我一边小声的嘱咐江佐之:“见势不好,利索的风紧扯呼,管他们咋滴,你可千万别犯浑的出来做出头鸟。”
江佐之也小声地道:“我知道的,师父说了,在这种大墓里,不求跑的飞快,但求跑得比别人快……见事不好拔腿就跑。”
“你师父真是……”我形容词都想不出来了,真不知道是怎么样的师父,才能教出江佐之这样的徒弟。
就江佐之形容的,感觉他师父又猥琐又怂,可是江佐之呢?虽然有点娘气,但是还是个蛮纯洁还有点小可爱的书呆。
就是爱好奇葩了点,老是喜欢吃土,大抵学了寻龙点穴的,都吃的跟一般人不一样。
总之江佐之还是蛮有意思的一个人。
“你们两个叽叽喳喳说什么呢?是不是私下里讨论着怎么跑路?我跟你们说,你们敢偷跑,我就先打断你们的腿,然后丢出去做炮灰!”那女人冷哼一声,凶恶的道。
江佐之抹抹额头上的汗,小声道:“师父说得对,女人都是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