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自己就像个傻子一样,自以为自己什么都知道,最后却发现,所有人都在瞒着我。
而我却依旧在自欺欺人,就好像把自己骗过去了,一切就没有发生过一样。
付景深突然凑了过来,我们两个忘情的亲吻彼此的嘴唇,我把心里的痛苦全都宣泄了出来,不知道是谁的牙齿碰到了谁的嘴唇,有淡淡的血腥味在我们两个人的口腔当中蔓延。
最后我彻底的崩溃掉了,揪着自己的头发,缩成了一团,如果是平时的我,一定可以把这些想法全部都掩藏在内心深处。
但是孕期的我,情绪好像格外的不稳定,所以我深藏已久的疑惑,还有质疑,全部都迸发了出来。
“付景深,就当我求求你好吗?你到底瞒着我什么,你为什么不喜欢这个孩子,他是我们的骨血,是我们爱情的结晶,是我们生命的延续,别说什么自私,不想跟别人分享我,真话和假话我还是能分得清的。”我捂着自己的脸,几乎崩溃到了极点。
有时候我做梦都会梦到付景深对我说,把孩子打掉好不好?
他那句话已经成了我的梦魇,忘也忘不掉。
因为我根本就无法理解,他为什么非要我把孩子给打掉。
我只能意识到他根本就不喜欢这个孩子,却并不知道他到底是为什么讨厌这个孩子。
仅仅是单纯的不喜欢孩子吗?
仅仅是想跟我一直过二人生活吗?
不,连付萌都可以容忍,却不能容忍自己的孩子,我怎么会信呢。
我们两个之间已经出现了微小的裂痕,如果我一直忍耐下去,直到他愿意跟我讲为止,我们两个之间定然会产生那种无法弥补的裂痕。
直接摊开讲,把我的心里话全都讲出来,说不定是一件好事。
付景深沉默了许久才低声对我道:“安安,我对不起你。”
“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个。”我很冷静的看着他,起码表面上看起来是很冷静的,付景深表情有些苦涩,他缓缓地道:“如果我真的做过对不起你的事,那你会恨我吗?”
我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他,因为我不喜欢这样打机锋,也给不了他任何的承诺。
除非让我听到事实的真相,让我知道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才知道我会不会原谅他。
付景深伸出手来试图把我抱进怀里,却被我拒绝了,他指尖有些僵硬,手掌缓缓的攥成了拳头,垂到了身边,略微有些长的刘海盖住了漂亮的眼睛。
“其实我最开始来到你身边的时候,的确抱着其他的目的,我是想利用你的。”
他这句话出来的时候,其实我的心就已经碎了,最开始我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我是一个很自卑的人,我不断的去怀疑,去揣测,并不是因为我多疑,只是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他而已。
那个时候的我,简直是一个普通到了极点的姑娘,而他,是付家大少爷,一个大公司的总裁,长得简直比明星还好看,突然就要跟我在一起,突然就要跟我结冥婚。
我有自知之明,不管是容貌,还是什么其他方面,我都没有能够吸引他的地方。
灰姑娘能够吸引王子,是因为灰姑娘长得漂亮,而我连灰姑娘都比不上,又怎么能够奢求一个这么出色的男人,对我一见钟情呢?
可是他用时间告诉了我,他不是一时兴趣,是真的爱我,愿意一直跟我在一起,白头到老。
所以我遗忘掉了自己最开始的疑惑,什么也不去想,已经完全接受他是我的丈夫,我是他的妻子以后,付景深才告诉我,他一开始就是为了利用我,才跟我在一起的。
一无所有的我,有什么资格被利用呢?
我心里很难受,但竟意外的没有感觉太过悲哀,还能相当冷静的问他:“利用我什么?”
“其实我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纸包不住火,谎言迟早要被戳穿,只是早和晚的区别罢了。”付景深轻声道:“我的确有骗你的地方,但有很多话都是真的,比如你的母亲曾经帮过我。”
他娓娓道来:“你的母亲当年留给了我一块玉佩,应该算我们两个还未出生的时候,就为我们定下娃娃亲留下的证据,这块玉佩在我当时出车祸的时候救了我一命,我的爷爷对于道术这方面是略通一二的,当时出车祸的时候我本来应该死了,你母亲的玉佩致使我并没有立刻死去,我爷爷找到了我,告诉我想要活过来,只有两种办法,第一种办法我跟你说过,能让我复活的丹药,我一直在努力的寻找能够让我复活的丹药,或者是其他药物,但是第二种方法,也是我爷爷给我留下的退路,是同时进行的,也让我后悔到如今。”
我有直觉,他接下来要讲的话,就是当初他为何跟我结婚的原因。
我的心有些颤栗,更想要躲开,不想去听真相,因为真相往往是很残酷的,是让人无法接受的。
但理智让我没有躲闪,咬着牙继续听他讲。
“我的爷爷让我找一个命格薄弱,体质特殊的女子,必须要和我的八字极其吻合,然后同这个女子结冥婚,肉身交合,我们两个新婚之夜,并不是我的鬼魂和你有了最亲密的关系,其实是我的身体,也就是停放在医院当中,近乎于植物人的那具身体,被我用最后的力量操纵着,跟你发生了肌肤之亲,因为只有这样,你才可以怀上属于我的孩子,用密法产生的孩子,跟一般的孩子不一样,跟鬼胎也不一样,甚至连生死簿上都没有这个孩子的名字,因为这个孩子只有一具肉身,根本就没有灵魂。”
付景深声音微微有些颤抖的道:“这个孩子,其实是一个容器,也是我最后的退路,一旦我没有办法复活自己的肉身,那么这个孩子,就会成为我的身体,就等于我从活了一次,从头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