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吧。
其实我已经做好了准备,做好了搭上命的准备,我们两个还是太冲动了,这一次的事儿,赖不到任何人,只能说明我们两个自信过了头。
吃一堑长一智,就是不知道吃完这一堑,还有没有那个机会去张一智。
大部分鬼都是普通怨鬼,单独对上,我们两个并不害怕,因为是随手就可以灭掉的,但是蚂蚁多了都可以咬死大象,更何况是跟我们的实力差距并不是很大的怨鬼,以及一批厉鬼。
我和江佐之以及小胖在鬼群当中,都杀的麻木了,只要是碰到我们两个手中的鬼,必然会被挖出鬼气结晶,然后让它们魂飞魄散。
但是鬼的数量太多了,我们杀了一部分,仍旧有源源不断的鬼,从后面钻了出来。
还有几个厉鬼掺杂在鬼群里,在这方面我们两个还是比较聪明的,因为我们没有正面的和这几只厉鬼对上,我们两个不断的躲着厉鬼,然后去杀那些实力比较低的,等清理完了实力低下的怨鬼,再对上厉鬼,起码不会被干扰,胜率也会高一点。
我比江佐之要吃力,他敢以轻伤换对面鬼魂飞魄散,我不敢,我的体质问题只要一暴露出来,就是不死不休。
一旦有一只恶鬼逃离,我就完了。
所以我必须要好好的保护自己,起码在死之前,不能让那些恶鬼发现我体质的特殊之处。
还好有小胖帮着我,我还是可以应付的。
很快我们两个就被逼得步步后退,不断的朝着身后的阵法退去,江佐之身上已经有不少伤口了,鲜血的味道让那些鬼更加激动,更加疯狂。
体力的流失,和越来越大的压力,让我们两个慢慢的虚弱了下去。
那个屠夫鬼瞅准时机,突然朝着我的背砍了过来,我当时正在做一个往前的动作,根本没有办法变换动作来挡住背后的攻击,江佐之迅速扑了过来,他也是仓促作出的反应,一下没挡住。
我甚至能够听到灵魂和灵魂撞击的声音,江佐之一口鲜血就喷在了那个屠夫鬼的脸上,虽然刀落在他身上的时候,他的身上并没有伤口,魂魄却受到了重创。
我抱着江佐之,向后一滚,背后紧紧的贴着阵法,这个时候我已经没有余力来保护那些活着的人了,我觉得我已经尽力了,我没有对不起他们,接下来再发生什么,我也没有办法顾及到他们了。
我和江佐之都在重重的喘息着,一个受了重伤,一个体力耗尽,情况危在旦夕,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的阵法里面,传出了那些活人的声音。
“站起来再打呀!受这么点儿伤就爬不起来了?”
“你们两个是不是不想出力呀,是不是想让我们跟着一起死啊!”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你们两个废物赶紧站起来啊!跟它们拼命!弄死它们!”
“这些鬼是不是就是他们引来的啊?要不然怎么好好的,突然出现了这么多鬼?”
“我也觉得,以前我们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怎么他们两个一出现,就突然有了这么多鬼呢?这事儿肯定跟他们两个有关!”
“不用说了,这些鬼肯定是他们两个引过来的!我们都是受了无妄之灾,罪魁祸首就是他们两个!”
江佐之听得眼睛都红了,他在拼了命地保护他们,可是他们在说什么?风凉话,埋怨,指责?
我也十分的愤怒,从来没有任何人,是有责任要拿自己的性命去保护别人的,我和江佐之已经尽力了,他们又不是我们的亲戚朋友,我们凭什么保护他们?
虽然我知道,他们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情绪被无限放大的原因,可是我的愤怒也被无限放大了。
之前我一直强压着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的情绪爆发,现在我不想这么压制自己的情绪了,我抹了抹嘴角的血,然后道:“你们再多嘴,我就撤了阵法,让你们去喂鬼,喂饱了以后,我们两个应该就安全了。”
我这话一出来,那些刚才还唧唧歪歪的人,瞬间就闭嘴了,大概是因为我的眼神十分的狠戾,让他们觉得我并不是在说笑话。
他们都害怕我真的要撤掉阵法,让他们直接的面对这些鬼,到时候他们就真的是要没命了。
想想之前那个被丢进鬼群的,啧啧,多凄惨,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了,只剩下地上的一滩血液,象征着他曾经存在过。
他们几个哪里还敢再bb了。
我扶着江佐之站了起来,然后低声道:“如果一会儿真的撑不住了,我们两个就直接捏碎玉片离开,千万不要强撑。”
“好。”江佐之点点头:“尽人事听天命,我们两个又不欠着他们的。”
那些人听到了我们的交流,当时就慌了,不少人绝望的大喊:“你们不能走!不能就这么抛下我们离开!”
“你们两个要是走了,大家都会死的!你们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你们的良心在哪里!”
“你们居然要抛下我们离开!那些鬼呢?拦住他们呀!他们要跑!”
我再也没有回头多看一眼他们丑陋的面孔,无论是情绪多么淡漠的人,都会被放大情绪,到一种可怕的地步,更何况愿意走进这个酒吧的,肯定就不是情绪淡漠的。
人类的劣根性被不断地放大,就显得越来越丑陋,越来越难堪。
我和江佐之相对而言还是比较清醒的,毕竟我们是道术师,精神比一般的人要强大,受到的影响会小一点,身上还贴着符,能够平心静气,所以我们还是能够掌控的住自己的情绪的。
就是比平时会容易暴躁一点。
那群鬼已经慢慢的包围了过来,把我和江佐之围在中间,眼神十分的凶狠,仿佛下一刻就会把我们撕成碎片。
我们两个现在就是老弱病残的典型,小胖还坚定不移地护在我身前,希望能够保护我。
我已经准备拼命了,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一个身影,从后面缓步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