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梦见全村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齐聚我的身旁,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可劲地笑。我想摸摸他们的手、摸摸他们的脸,却怎么也够不着……突然,一声霹雳响,半空中显出一个骑着一匹八足怪兽的素衣女子,原来是妈祖大驾。
“拜见天后娘娘殿下,请问娘娘您怎么也来了?”
“孽障!你把诰先生拉下水,害他走上绝路,继而又引诱谭公子下大场,害他几乎倾家荡产,你可知罪?”
“冤枉啊!天后娘娘殿下明鉴,在下一直都是规劝他们:小赌怡情,大赌伤身、毁家误国……”
“狡辩!来呀,左右与我拿下,砍了!”
“冤枉啊,天后娘娘--,饶命,饶命啊……”
我大叫几声救命,醒来后发觉身边多了好几个人,是华仔、李敏、单道明他们。
“你们是怎么进来的?”我心有余悸,惊讶问道。
“我们还想问你呢,晚上睡觉不插门,你不怕贼连你一块偷走?”华仔狐疑地问道:“怎么,做恶梦了?”
“哦,--没事!”我揉揉惺忪睡眼,自言自语道:“我记得昨晚插了门的,难道真是忘了!”
“我们到门口就听见你在屋里喊救命,大家一起冲进来,发现你并没有插门。”单道明问道:“大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哎呀,我能有什么事,不过是做梦罢了。”
于是,我把梦里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不打紧,不打紧,梦是相反的,改日我们去妈祖阁多烧烧香就是。”李敏安慰我几句。
“就是就是……”华仔、单道明附和道。
“那你们今天来?--”
“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大哥?”华仔抢了我的话头:“今天是放码粮(注:赌场专用术语,即佣金)的日子,你忘了?”
“我们口袋都干了,大哥,求求你给几个赏钱。”古惑仔单道明故意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逗乐大家。
“今天初五,是放码粮的日子。”单道明又进一步证实。
--哦,我想起来了,每月的初五都是贵宾厅向沓码仔发放码粮的日子。码粮就是佣金,是辛苦得来的酬劳,你也可以理解为薪水、工资、工钱。在澳门,赌场贵宾厅与贵宾厅不同,有的是每月初五结算上两月或者一月的佣金,有的则可能要半年或者一年结算一次。
但我差不多有半年没有结算了,原因是前段时间泰哥手头紧,我也不好意思说,事情一拖就是好几个月。
这个月应该可以结了,我知道这两月泰哥上水不错。
我拿起电话,拨通了他的手机。
正好,泰哥说正为佣金结算的事要找我……
“泰哥说,今天可以计算。”我放下电话,欣喜若狂地告诉几位老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