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已经变成昏暗。
苏晚安动了动手指,慢慢地,撑起手,站了起来……
环视周围熟悉的环境,她一瘸一拐的往自己租的小房子走去。
她应该庆幸,自己没有退掉这个简陋的小房子么?
“吱嘎。”铁门因为生锈磨出一阵尖锐的响声,小房子已经覆上了一层灰,苏晚安眯眼看着小小的房子,顿时感觉有些不起眼……
自嘲的笑了笑,她这样的人,果然不能习惯那样的环境。
随便收拾了几下,洗了个冷水澡,她瘫坐在小小的,只能容纳她那么小的沙发上,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房子里的空气温度很低,不知道是不是刚洗冷水澡的原因,她顿时感觉身上很冷,冷得她忍不住打了几个寒颤。
蜷缩的抱住身体,还是冷,就干脆起身拿了床之前没丢掉的被子盖住,感觉好了些,就静了下来,她静静的呼吸,一颗心还在规律的跳动……
“别闹了好么?”
闹?原来在他眼里,她所有一切不过是一个“闹”字,她闹,她就是要闹,闹到天翻地覆,闹到鸡犬不宁……
闹完了,安静了,她现在还在想些什么?可笑啊,前几天她才敞开心扉的,想慢慢对男人表明自己的心,可最后呢……
他现在一定在跟葛家人把酒言欢,什么时候直接把她赶出黎家吧?她也奇了个怪,黎夜墨这样的人,要踢了她直接一手操办,还需要她一个签字干嘛?
苏晚安今天思想有些极端,全程都是一根线走,思想有些混沌,周身的温度,也逐渐上升着……
她皱皱眉,掏出手机,找出那个只接通过一次的号码,点击拨通!
黎夜墨,你这个大坏蛋,没良心的混蛋,老娘没你还有奶奶,你算个×!
“hello?想好了?”那边依旧是变声器过滤的声音,苏晚安听的满心不爽!
“想没想好关你屁事!”
对面:“……”
“说,你把老娘奶奶藏哪了?!”不知道什么心理,她就感觉对方不会伤害她,说话带着一点自己都找不到的随意。
“姐……你怎么了?”那边声音微微一沉,一个“姐”字都没叫完直接转了调。
“姐今天可爽……关你屁事!”苏晚安后知后觉收住,怎么感觉自己的话都有点不经过脑子了!
对面:“……”
“等等,你刚刚叫老娘什么?”
“没什么……”
“你当姐耳朵是聋了还是瞎了?说,你刚刚叫老娘什么了!”
那边沉默了,很久一阵才听到一个音:“姐……”
姐?苏晚安皱皱眉:“老娘什么时候有你这弟弟了,不对,阁下都能当老娘爹了吧?!”
那边:“……”
他这只姐……能再逗比点么?不过今天的苏晚安,真的有点不对劲?
“咳咳,这不是你自称‘姐’?我就顺口叫了么。”
“你引起了我的怀疑。”苏晚安出口犀利。
那边的徐杭一愣,抿嘴:“什么怀疑?”
“老娘刚刚有自称‘姐’么?根本没那回事,说,你是哪来的奸细,彻查我的资料究竟有什么目的?不说我立马报警!”
徐航:“……”他怎么不记得她刚刚没有自称‘姐’了呢?
无力的扶了扶额,“如果我告诉你……我的目的是你你信么?”
“是我?切,那你直接绑走不就行了,还瞎****扯这么多干嘛?要我看我也就一个用处,你们一定是想抓老娘然后威胁黎夜墨敲诈一笔吧?不过我看你们是想不到了,我已经跟黎夜墨离婚,被净身出户了!”
苏晚安的语气诙谐无所谓,而哪个知道内情的人都不会好受,那边的徐杭皱起眉头,一张精致的脸上带着些许疑惑的看向身下一帮人。
离婚?
一群手下表示齐齐的摇摇头,他们时刻监督苏晚安的一举一动,不可能这么悄无声息的离婚啊?
“怎么?现在还想抓我吗?想抓就来抓吧,反正我也闲着无聊,被抓抓找点刺激也不错。”
苏晚安声音变得轻盈,只是这是的她感觉自己脑袋有点混混沌沌的,反应过来却一时想不起自己刚刚说了些什么,皱眉看着还在继续中的通话,刚伸手就准备挂了,却听到话筒里面传来的声音。
“你在哪?我可以马上就带你离开。”
苏晚安的动作猛然一顿!
离开?
这个意识让她的心猛地一跳!
离开,他会不会在乎……
突然,她用力抓住拳头,“老娘在西郊6冻五楼第四间房!”
“收到!”那边声音一个开心,就挂断了电话!
苏晚安皱眉看着黑屏手机,后知后觉还没开灯,她掀开被子,慢慢站了起来,突然,她脑袋中一混,脚下一软,整个人就直接往冰冷的瓷砖上倒去——
膝盖上已经干掉的伤口直接被大动作给撕裂,一股揪心的刺痛传来,她皱皱眉,脑袋里的刺痛让她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瓷砖的冰冷直接传遍她全身,体内有股热气,双双一相冲,苏晚安顿时感觉世界有些天昏地暗……
睡在地下,她一时间连坐起来都有些吃力。
自己这是怎么了?
伸手摸了摸额头,没发烧呀……
她艰难的动了动手,地板上太冷了,怕自己一会着凉……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发烧的人,根本试不出自己的温度……
徐杭起身,身后一群手下都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徐杭:“……”
一个领头的上前一步,“老大,按我看,还是我们去吧,不然让您暴露了身份也不好……”
徐杭看着他,此时一张白净精致的脸上不复存在之前的幼稚滑稽,多的是威严和不怒而威的成熟!
徐杭,并不是他的名字,而他的真名……暂时不透露!「一个绝逼后牛哄的~存在!」
看着面前一群大老粗,皱皱眉:“不用……”刚准备拒绝,又想到什么,点了一下头:“茗香去!”
茗香,这群人中默不作声,却是唯一的一个女子。
她淡漠的斜靠在门槛上,听到老大点自己的名字,站正身,“是。”
没人发现她眼底有一丝隐忍的意味,藏的极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