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岛另一边,因太阳下山而完全漆黑的山洞里。
裹着一身湿衣的南相濡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道,“没有……如果没有落在下面的话,那就是落在上面了。”
话,已经说出口,而且很有道理。
因为南相濡和席弯弯用的是地毯式的搜索,都没有找到那把小刀,如此说来,那么拿把刀很有可能落在上面了。但席弯弯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依然趴在地上,用手,一寸一寸的摸,她不是不死心,只是拿把刀对她来说太过于重要了,所以即便不在这个山洞里,她也没有理由停下来。
“席小姐?”
南相濡走向前,轻轻拍了拍席弯弯的肩膀,结果后者就像是触电一样,狠狠将他推开,“滚开!”
“不是,你放心,我没有不找的意思,只是我推测那把刀可能落在上面了。你看,现在外面天已经黑了,我们要不要升个火什么的,毕竟这里是山洞,到了晚上,气温骤降,搞不好会感冒……阿且!”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喷嚏,南相濡有些尴尬,可席弯弯在将他推开后,继续恢复平静,趴在地上,用手一点点的摸索。
视他为无物么?
“席小姐……”
“那是我父亲临死前送给我的。”
南相濡一愣,“什么?”
“刀,那把刀。”手,依然在地上摸索,可席弯弯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从我爷爷那辈往上,家里都是行医的,唯有我父亲,是做生意的。我打小就喜欢跟着我爷爷去山里采药,然后听着我爷爷说,哪些药能治病,哪些药能毒人。我父亲说女孩子,不要去当什么医生,只要听父母的话,然后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长大,嫁给一个好男人就可以了。于是,我离开了家,跟着爷爷一块生活,不为别的,因为我喜欢这一行。”
“后来有一天,父亲差人送了我那把刀,一把能够救人命,也能要人命的刀。我觉察到不对劲,便回到家中,才发现,我父亲已经卧床多日,命不久矣。父亲不想让我学医的原因,就是因为,不想学医的女儿目睹自己的父亲患病离世,自己却无可奈何。父亲不是不相信我,是他太宠我了,他担心我会因此遭受打击。其实,他是爱我的……可我,却不知道……”
“之后,因父亲留下的大笔遗产,家族开始内斗,我和母亲被扫地出门,带着那把刀一起。”
像是想起什么似得,席弯弯猛的一下扭头看着南相濡,问道,“你知道那些把我和我母亲扫地出门的人的下场吗?”
这一次,南相濡依然被吓的不轻,可毕竟有经验了,所以在反复深呼吸几次压制住心脏的狂跳后,他配合的问道,“什么下场?”
席弯弯笑,“都死了,我杀的。”
“你?”
面前这个二十岁都不到的小姑娘,居然会杀人?
席弯弯点头,然后闭上眼,放佛在回想当时的场景,“我在他们吃的井水里面下了药,半个小时候后,他们都睡着了,嗯,没有死,是都睡着了。我将汽油泼在房间里,又用铁链将大门锁上,然后将点燃的火把丢进去。他们,是被活活烧死的,当时他们惨叫的时候,我就站在不远的地方,静静的听着……”
“你父亲如果活着的话,应该不希望你这么做。”
“你懂什么?”席弯弯歪着脑袋,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近乎恐怖,“你不过是个外人,如果我可以的话,我也可以像杀了他们一样,杀了你。”
“你刚才不是说了么?你父亲说,希望你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长大,然后嫁给一个好男人。你这样做,是违背了你父亲的意愿。”
“别站在所谓公平道德的角度上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我会觉得可笑。”说这些,会被人讨厌吧?那有什么关系,她还差人讨厌么?喜欢她的人屈指可数,讨厌她的人数之不尽。
虽然知道席弯弯不喜欢自己碰她,可南相濡还是伸手紧紧握住她的手,道,“我知道你不太喜欢我,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太喜欢我,可即便你不太喜欢我,有些事我还是想要同你说。不管是你以前什么样,我相信你现在是善良的,你父亲送你的那把刀,你从未用它害过任何人的性命。你和良人一样,虽然看起来和整个世界都格格不入,可是我知道的,良人是善良的,你能够和良人做朋友,说明你也是善良的。”
南相濡说的没错,席弯弯从未用她父亲送她的拿把刀害过任何人的性命,甚至,她极少害过人的性命,一般有任务需求的时候,她大多都是用麻醉剂。
杀人,也不是没有过,可对于一个雇佣兵来说,真的很少。
“你放心,那把刀,我一定会帮你找到的,所以现在你好好休息……”
话,还未说完,南相濡便晕了过去。
都到了这个时候,席弯弯才意识到不对劲,然后伸出手去摸南相濡的额头。
果然,和她预料中的一样,南相濡发烧了,而且度数还不低。
肯定和之前落水潭有关!
席弯弯力气不大,南相濡虽说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可后者再怎么着也是个一米八的高个儿男!想要拖动他,席弯弯必须使出吃奶劲儿!
再将南相濡拖到之前水潭旁边的时候,席弯弯立马马不停蹄的摸索着往前走去。刚才拖南相濡过来的时候,一股泥土味儿被风送到了洞里来,所以席弯弯肯定,顺着这条道儿往前走,一定就是山洞的出口!
南相濡那么重,将其拖出山洞,是不可能的,毕竟后者发着高烧,没准儿还没等席弯弯将他拖出山洞,他就烧挂掉了。
走了大概将近十五分钟,席弯弯终于走出了山洞,然后紧接着,她借着月光找寻着可以燃烧的柴火。席弯弯上岛的那天,太阳岛下了雨,但奇怪的是,这个地方不管是树上的枝桠还是地上的枯叶,都是干的。
唯一耽误时间的一点,就是光线太暗。
抬头,席弯弯看了看头顶上方的月亮,简直想日天又操地!
怎么着也是在野外待过的人,钻木取火对席弯弯来说一点都不陌生,升好了火后,她添了点柴,让火烧旺。然后,席弯弯伸手去脱南相濡身上的湿衣服,如果就这么放着不管的话,南相濡半夜就得断气儿。
“唔……”
可能是感觉到有人再脱自己的衣服,南相濡发出呓语,手也无意识的挥了挥。
可他这一挥,好死不死的,正好拍在席弯弯胸上——
啪!
这一记耳光,是真的很响亮。
在席弯弯意识到南相濡现在是个病人,自己不能和病人计较的时候,已经晚了,她这一巴掌,直接扇的南相濡晕死过去。
骂了声娘,席弯弯继续脱南相濡身上的湿衣服,衣服脱完后脱裤子,裤子脱完后,她纠结着要不要把内裤给一起脱了。虽然对方是个大老爷们儿,可穿着湿内裤,不仅不舒服,还会加重他的病情。
于是,席弯弯点点头,眼一闭心一横,把南相濡的大裤衩也给脱了去。
凭天地良心说句老实话,其实南相濡长的蛮不错,虽然看起来很斯文,可是他一点也不娘气。不过,相比起整天操天骂娘的席弯弯,南相濡的气场还是弱了一点,可弱归弱,南相濡这个人吧,各方面还是挺招人喜欢的。
如果当时南相濡没有告诉辛良人,白九的伤会发炎需要照顾的话,席弯弯是不会讨厌他的,只会当他是个空气。
可是眼下,不管南相濡长的有多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席弯弯的的注意力,都在前者胯下的某处……
“咦?没想到长相这么斯文的人,他的鸟却长的一点都不斯文,真奇怪!”
如果南相濡没有晕过去的话,听到席弯弯这么说,他此时此刻一定会一口老血喷出来,心情,宛若日了狗一般,久久不能平静……
清晨,暖暖的阳光从头顶上方的洞口洒进来,正好晒在一具不着片缕的酮体上。
大概是睡够了,酮体主人的睫毛开始颤动,然后慢慢的,他睁开了眼睛。在睁眼的那一刹那,他又因为接受不了这么刺眼的阳光而闭上,可紧接着,在他意识到自己身上连条裤衩都没有的时候,他瞪大眼睛,发出惊恐的惨叫,“啊!——”
“叫毛啊?丫给我闭嘴!”
正巧,席弯弯用宽大的树叶兜了一些野果子回来,于是她立马朝南相濡的嘴里塞了一个野果,成功的制止了噪音。
在看到席弯弯后,南相濡的脸瞬间成了一个大番茄,他遮住自己的小鸟,然后将手伸至不远处挂在树枝上的自己的衣服,用一种类似商量的语气,道,“你可不可能把头转过去,我想穿衣服……很快的,就转过去一会儿就好了……”
对此,席弯弯不以为然,“昨晚上我脱你衣服的时候,什么都看了什么都摸了,现在开始害臊,晚了点吧?”
“席小姐,我……”
“行了,我不喜欢和你这样扭扭捏捏的说话,我实话告诉你,我昨晚上脱你衣服,是因为你发烧了,脱你衣服,是为了救你。现在你烧应该退了,所以麻烦你动作一点,把衣服穿好,然后出来跟我一起找出口,这个鬼地方,我一分钟也不想多呆!”
南相濡张嘴,“席小姐,我……”
不等他说完,席弯弯一脸不悦的黑脸,“我什么我?别以为你昨晚上发了烧,找出口这件事就应该我来,我告诉你,没门!”
“不是,我是想说……谢谢你。”
红着脸,南相濡终于把想说的话给说了,然后他转过身子,快速将大裤衩给穿上。
这边,席弯弯愣了半天,回神之后只说了一句话,“你屁股挺翘的……”
这么翘,摸起来的话,手感应该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