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的时候,辛良人连鞋都没有穿,就光着脚丫去隔壁房间找白九,可是很遗憾,人不在。
因为害羞,不能面对,所以跑路了?
辛良人咬唇纠结,觉得这应该是她的剧本,和白九无关才对。
“醒了就下来吃饭。”
咦?
听到白九的声音,辛良人立马来了精神,匆匆跑到厨房,笑道,“三叔,原来你还在,真是太好了!”
将平底锅里面的煎鸡蛋装到盘子里,白九将早饭端到外面的桌子上,然后拉开椅子径自坐下,“你妈给我打了电话,学校已经联系好了,下午我带你过去。”
“我干嘛要上学?”
“你干嘛不上学?”白九反问,冷冷的,没半点人情味儿,“你现在这个年纪,正是念书的时候。不过,你妈电话里说,没指望你将来能考上个什么名牌大学,读哪,算哪。”
辛良人撅嘴,“瞧不起人不是?”
“知道瞧不起,就该争口气。”
“我又不是一般人,干嘛同她置气?”
“去,还是不去?”白九加重语气,有些不耐烦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辛良人忙小鸡啄米般的点头,“去去去!我去!”
“先吃饭,吃完饭,带你去买衣服。”
“嗯,我肚子好饿!”坐上餐桌,辛良人也不客气,大口大口吃着煎蛋和面包,旁边,白九默默将牛奶推到她面前,示意喝点牛奶,不要噎到。
然而,在辛良人仰着脖子喝牛奶的时候,白九发现她仅穿了一件绿色的棉质短裙。先不说棉裙有多破旧,反正她的衣服,不是破破烂烂就是穿至掉色脱线,只是单从外面看,好像还没有穿内衣。
除了内衣,她连鞋都没有穿,洁白如玉的小脚丫叠在一起,在桌下晃来晃去。
正值娇嫩如花般的年纪,辛良人皮肤白皙面容姣好,一头齐肩的黑发,时而束起时而放下。虽然有些顽劣,不过和大多数的十八岁少女一样,辛良人的顽劣里面,也有纯真。不管是情窦初开还是别有用心,在面对自己的时候,辛良人常常脸红,绯红一片,像极了三月嫩桃,叫人情不自禁的停下流转的目光,赏之。
这样的辛良人,在白九看来,有股说不清的心疼……
吃罢早饭,白九带着辛良人出门了,然后留她在车里,自己一个人去内衣店买了众多花色不一,款式各异的胸罩,还有内裤。
车内,辛良人看着手中的胸罩,面露难色,“三叔,我不会穿这玩意儿。”
白九正欲离开,留辛良人一个人在车里换衣服,没想到闹了这么一出,差点一头撞到车窗上!还好他身经百战,稍稍一低头,便化解了尴尬,随即扭头,“这都不会,你是不是女人?”
“我是不是女人,你还不清楚?”辛良人委屈,胸罩那么贵,她哪买的起?都是穿五块钱一件的小背心。
“少给老子贫,自己穿。”
“我没有开玩笑,是真不会!”
“……”
下车,白九打开后座的车门,坐进去,然后拿起辛良人手中的一件,蓝色带白色斑点的胸罩,道,“手从这里穿过去,然后扣上后面的排扣,再理一理。”
“听不懂,你帮我。”
“良人!”
“别一副要吃人的模样,我是真不会,不然也不会厚着脸皮让你帮忙。还有,这玩意儿也是有大有小的,要是不合适的话,还要劳驾三叔你拿回去换。”吃准了白九不会丢下她不管,辛良人吐吐舌头,竟然开始脱衣服。
白九皱眉,拿她没有办法,只得去检查车窗是否关严。
不知是巧合,还是怎么了,白九选的胸罩都是一个尺码的,而这一个尺码的,正好辛良人能穿,而且不松不紧,正合适。为此,辛良人打趣的笑道,“三叔,真不知该说你运气好,还是该说你手气好。”
装作没有听见,白九又带着辛良人去了帝豪大厦,也不逛逛,直达六楼。
“哟,这不是日理万机的九爷么?怎么,知道要相亲了,所以来我这买件合身的衣服?”说话的女人留着齐耳短发,穿着打扮尽显干练,但面对白九的来到,却是嬉皮笑脸。
辛良人了然,熟人。
“李曼,给她选两身衣服,速度快点。”白九不废话,直接将辛良人推过去。
李曼的店,格局装潢都非常的有特点,里面的衣服,也都是她亲自设计,然后由专业团队纯手工打造的。因为李曼设计的衣服,版型好看款式新潮质量过关,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的衣服没有重样,只有那么一件,所以专门来她店里买衣服的人,络绎不绝。
曰四文?
瞅着店名,辛良人抬头小声问道,“三叔,谁是四文?谁要****?”
虽然,辛良人打心眼里羡慕李曼,因为她看着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却优雅成熟,举手投足间流露出大家风范,自信又不自傲。可是这个店名,真真是让她小小纠结了一把,这么好一店,干嘛起名字要日来日去的?
“小妹妹,那个字可不是日,是子曰的曰。”看着辛良人,李曼笑的眼眸弯弯,“九爷,你这是拐了谁家的姑娘?水灵的像是剥了壳的鸡蛋,让人瞧见了,就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曰四文,合在一起,正是个曼字。
这店名儿,起的真随意……
“侄女。”白九丢出答案,然后往休息室那边走,他没兴趣陪女人买衣服。
“除了齐嘉,你还有别的侄女?”关于白家,李曼不算陌生。
“嗯。”
瞧白九回答的不咸不淡,李曼便也不再问,拉着辛良人去挑衣服。
辛良人不讨厌李曼,因为后者没有刻意的去讨好白九,所以,面对李曼,辛良人甜甜的喊了声儿,“曼曼姐。”
“嘴真甜,一点儿都不像那坨冰。”
“曼曼姐也觉得我三叔像坨冰?”
李曼点头,然后从衣架上找出一件香槟色的齐膝连衣裙,搁辛良人身上认真比划,“可不是!我和你三叔认识,得十多年了,读高中的时候,他大我两届,是学长。那年,我仗着自己长的漂亮身材高挑,就让他帮忙讲题,结果他倒好,两手插兜扭头就走!我一直以为他是下山的和尚,惧怕我们这些母老虎,可就在前两天我才知道,原来他金屋里,早已藏娇……”
“李曼。”
休息室里,白九开口,故意打断,然后加上一句,“多做事,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