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单宝儿收拾好行李,提起长剑,跟了上去,两人一道出了饭店,向街中心走去。
两人一路走,一边谈笑,彭丹玲说道:“单兄如果真的有什么要紧的事,那就算了,不买衣服了,你快点赶路吧!”
单宝儿一听,说道:“难得仁兄……噫?你怎知我姓单?”
彭丹玲一怔,心里暗想:这不是你自己说出来的吗?看来他是个有口无心之人!便答道:“单兄几次称自己单宝儿,你不姓单,那还会姓什么?”
单宝儿点了点头,说道:“我自己把姓名都告诉你了!不知该如何称呼仁兄呢?”
彭丹玲见他问自己的姓名,想道:告诉他也无妨,不过得改一改,改什么好呢?便随口答道:“在下姓彭名丹青,单兄就叫我小彭好了!”
单宝儿一笑道:“彭兄折杀我了,我哪里老了,要我叫你小彭!”单宝儿还特地把那“小”字拖得又长又重。
彭丹玲不禁一笑,心里暗想:这单宝儿看似有些笨头笨脑,可有时还真逗!便说道:“单兄想必比我大吧,叫我小彭也不过份!”
单宝儿说道:“我能如此自傲自大?你我都是同龄人,相差无几,当以相互同称为好,要不然,你也叫我小单好了!”
彭丹玲一听,很觉得顺丹,便说道:“那有何不可,小单哥……兄弟!”彭丹玲不禁顺口想叫“小单哥哥”,陡然觉得不对,想与单宝儿还不至于如此亲密吧,于是,就改口“小单兄弟”了!单宝儿自是照着搬了过来,说道:“小彭兄弟,走了这么久,小镇的街都快到尽头了,到底在哪里能买到与你一模一样的衣服!”
彭丹玲原本是借这个籍口与单宝儿套近乎,可又听他说自己姓单,更是觉得这姓单的天下很难遇到的,有可能他与义父单敬贤有什么关系呢?便自顾与他周旋,李七弯八扭地套出单宝儿的身世,竟忘了买衣服的事。
见单宝儿这么一问,便说道:“我看小单兄弟待人赤诚,这点小事,不足挂齿,买了衣服反而显得我彭丹……青十分小气了!”
单宝儿说道:“我既然答应买衣服给你,我一定得做到,说话不算数可不是我单宝儿的个性!”
彭丹玲见他如此坚决,便说道:“此镇根本就没有这样的衣服,你上哪儿买去?”
单宝儿说道:“那……那如何是好?”
彭丹玲见他急得团团直转,说道:“那你以后再买给我不就可以了!”
单宝儿愣了一愣,说道:“等我买到这样的衣服,恐怕我再也找不到小彭兄弟的影子了。”
彭丹玲说道:“只要有缘,总会见面的!”
单宝儿叹声道:“只怕我还未见着你,人已经死掉了!”说罢,望着远处,愁绪飞扬。
彭丹玲一怔,说道:“小单兄弟,有什么难言的隐衷?”
单宝儿说道:“真是一言难尽,小彭兄弟,倘若后会有期,我一定将衣服给你买上,我单宝儿对小彭兄弟的承诺决不会改变,请你放心!我现在要去找一个人,就此别过!”
彭丹玲听他说要找人,连忙拉拉单宝儿说道:“小单兄弟,不瞒你说,我也要去找人,不如咱们结伴而行,相互好有个照应!”
单宝儿毫不犹豫地说道:“单宝儿人笨言拙,只要小彭兄弟看得起,那有什么不可以的,免得一个人走路闷得慌!”
彭丹玲见他应允,便豪兴一发,仿佛就是一个真正男儿身一般,手臂一挥,壮志豪情地说道:“小单兄弟,请!”
单宝儿也不多说,大步一迈,先走起来。
彭丹玲心道:这单宝儿真是爽快,叫他走,他什么也不说,兀自真的走了,不像江湖中人许多婆婆妈妈地礼节俗套,于是,迈开大步,赶上单宝儿。
两人一道行了一程,初看见路上行来一群送葬之人,那些个个头上围着白布,都是一些穷苦人家,一位只有七八岁模样的少年,双手捧丰一套色彩鲜艳仿佛崭新的衣服,与那些在凄凉的秋风吹拂下,飘飘作响的白色围巾对比起来,显得十分地不相协调。
那些吹吹打打的哀号和着那死者家属伤心悲凉的哭调,把路上的单宝儿和彭丹玲深深地定在那原地,不知是什么原因,单宝儿想一直目送那丧事办完,于是对彭丹玲说道:“小彭兄弟,你在此等候片刻,我想去看看那丧事该是如何办的!”
彭丹玲听他如此一说,觉得单宝儿真的有点近乎傻气了,人家办丧事,你凑什么热闹?难道你还要办什么丧事不成?居然去看人家的丧事如何办理。
过了不多久,单宝儿回来了,他从彭丹玲面前走过,说道:“小彭兄弟,该走了!”声音似乎在哽噎。
彭丹玲感到奇怪了,这单宝儿怎么啦!去看看丧事回来竟然象变个人似的,不声不响,闷头闷脑只顾一个人往前走,便追上去说道:“喂,你怎么啦?怎么不等等我?”
单宝儿来到一处高地站住了,默默地凝神远眺,居然发现远山的树林里有一个樵夫在那里劈柴,这可把他吓了一跳,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定睛细看,仍可看见那樵夫,自语道:“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