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原来,这二人就是天下第一大帮丐帮中的黄、秦两位长老,丐帮弟子遍布天下,无处不在,江湖上略有风吹草动,最先知道的便是丐帮人物,丐帮弟子众多,各处都有分舵,由长老任职,因此,丐帮仅长老就有上万人,更不必说丐帮弟子了,那简直是多如牛毛,难以统计,说起秦、黄二位长老,乃是丐帮中分管古月镇周围十六个悬城的正、副两位舵主,因今天白天发现东瀛来客来到了古月镇,财富显露,又是他乡异客,妙手神偷丐秦通动了贼心,想偷一把,但凭老江湖的经验,又怕打斗不过,就约了黄长老一同前往,多个帮手,就多一份力量,可惜这黄长老不知妙手神偷丐的最初用心,也不知秦通用怎样的花言巧语将黄长老骗着一同前去,不过秦通刚才的话中却丝毫不吐,滴水不漏,黄长老还蒙在鼓里呢,黄长老本名叫黄费,从小家境贫寒,父母在他十二岁那年相继去世,落得个小叫化子命运,得以丐帮帮主任重义的仁义之慈,从十几岁就把人带在身边,传授其武功,渐渐在丐帮出人头地,又有丐帮主任重义的特别关照,很快就提升为副舵主,一直保持至今,黄费人品老实,为人忠厚,乐于助人,情义深厚,年轻气盛,心地正直,自然不知秦老叫化子葫芦里卖得是这等药。
一老一小两位长老在竹席上合衣而卧,谁也没有吱声,各自心思对付这位东瀛来客,可两人想法不一样,妙手神偷丐秦通在想:这东瀛来客本领高强,大方阔绰,富有钱财,不知这东瀛鬼子竟没有被迷魂香迷倒,到底是哪门子的邪门功夫?我妙手神偷丐从未失过手,我一定得想法子偷了这家伙。而黄费在想:这东瀛来者竟然很轻松地将我二人八成功力相敌过去,且震得我和秦和老立不稳足,是何等地武功,这股力量来得迅猛却又如此轻描淡写的招术是何套路?这人来中原有何目的?来古月镇又是干什么?二人想来想去,也不能想出个所以然来,不知不觉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当飒爽的秋风拂着翠绿的丛林,东方已经渐渐明亮了起来,两个叫化子拿起破碗,提着竹杆,来到万客轩门口的角落里坐了下来,等待东瀛来者的出现。
东瀛来客此时正在整装待发,他摧开窗户,望着古月神峰,楞了一楞,转身拿起长刀,踏步出了万客轩,径向古月神峰方向走去,两化子一前一后,慢步跟上,一面乞讨,一面跟梢,待走出古月镇街区,来到郁郁葱葱的树林中,已不见东瀛来客的踪影,二人脚跟一提,一鹤冲天,跃上树梢,手搭凉蓬,四处探望,茫茫丛林,哪里看得什么人影,除了树木还是树木,突地,妙手神偷丐发现一个小黑影团在古月神峰的半山腰上,正在向上飞攀,却正是他们要寻的东瀛来客,好俊的轻功,只见东瀛客人脚一点,身体一弹,如此连续向上升去,身后只留下一条黑线,那速度快得要命,若是别人,难以看出这东瀛来客是如何上得古月神峰,可恰恰是逢着妙手神偷丐,他一双贼眼又是何等犀利,何等敏锐,直看得他目瞪口呆,竟忘了喊黄费一同观看了,待那黑影直上至古月神峰顶,秦通这才回过神来,连啧三声,黄费一听妙手神偷丐这么一啧,连忙问道:
“秦长老,你发现了什么?”
“黄长老,你如果看清刚才的一切,恐怕这辈子也忘不了!”秦通显得有些骄傲地道。
黄费一听,连声问道:“秦长老,你就别卖什么关子了,什么惊心动魂的场面,快说给我小叫化子听听。”黄费心急道。
妙手神偷丐满面带着向往的神情,答非所问道:“我秦通此生能达到如此境界,心已足了!”
黄费有些不耐烦了,说道:“秦长老,你不说就算了,快点找那东瀛鬼子,别老在想其他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了!”
“我就是瞧见那东瀛鬼子了,我看见他刚才已经上了古月神峰了!”妙手神偷丐回答说。
“什么?上了古月神峰?不可能吧!”黄费以为秦通说慌,不大相信地说道。
“没错!一点也不错,他上了古月神峰,而且速度非常快,快得我这把年纪从未见过,难以想象,难以想象!”秦通仿佛还沉浸在刚才那惊心动魄场影中,喃喃地说道。
“真有此事,那……那真是不可思议了!”黄费也仿佛被说动了似的。
“走!我们想办法上古月神峰!”秦通坚定地说。
“好!我平生就最喜欢刺激!过上一把瘾,此生不悔!”黄费快言回答道。
两叫化子在树林上几个起落,眨眼来到古月神峰的山脚,抬头一看,哇呀,这么高,这么陡的山峰怎么上去呀,妙手神偷丐向山体仔细望了望,眼珠一转,说道:“黄长老,你在此等候,我去去就来!”
“唉!”黄费话还未说,秦通已经飞去老远。
秦通飞去,黄费一人在古月神峰峰底等待暂且不提。
东瀛来客上到古月神峰山巅,来到一处丈许见方较平坦的地方坐了下来,解下长刀,握在手中,刀鞘底部触着地面,阵阵冷风直吹得他衣袂飘飘,不觉感到有丝寒意,这古月神峰高耸入云,山顶寒冷无比,虽说古月镇上的花草树木正值生长旺盛之际,但在这高高的古月神峰峰顶,却是寸草不生,整个山仿佛就是一个巨大的石头,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就是如引奇特,一个山顶,一个山脚,却是绝然不同的两种气魄,两幅画面。
东瀛来客端坐在一处平石上,运气行功,蓦然他的两耳微微一动,但见一团白色身影已经飞上了古月神峰离他相隔十米开外的一处平地上,准确地说应该是平石上,来者穿着一身洁白的线绸长袍,腰间佩着一柄长剑,剑柄上镶着三颗闪闪发光的宝石,年纪大约四十来岁,满面红光,精神焕发,浓眉黑眼,眼神透着一股欣喜之气,象是见到亲人一般,只见白袍来人缓缓向前行了一步,双手抬至胸前,一抱拳,正欲说点什么,东瀛来客已经说道:
“单老弟,五年不见,一切可好?”
白袍来者说道:
“托木谷兄洪福,单某一切都好,每五年的八月中秋一会,木谷兄都比单某先到一步,总是让木谷兄久候,单某在此请你多多海涵,多多见谅!并谢谢过去对在下的悉心指导!”
“单兄弟太客气了,我木谷三郎对令先以及单兄弟的感激还来不及呢,你倒先我说谢了!”
“木谷兄,先父与令师为了切磋琥功,定下每五年中秋节在一处人迹罕至的地方一比高低,印证武学,都是相互学艺,促进提高,何谈谢字!”
“先师向令尊学习中原语言,而令尊却未曾从先师那里获得半点有用东西,现在我木谷三郎也受到中原文化的深深熏陶,这都得益于令尊以及单兄弟的深重情义,敝人实在是感激不至!”
那被称为“单兄弟”的白袍剑客话锋一转,朗声说道:
“木谷山人在过去数十年的岁月,苦心钻研中原文化,我父亲单雄仁不过是指导一点点皮毛而已,一切辛勤的劳动都是木谷山人自己付出的,至于木谷兄对中原文化的悉心学习与钻研,现时更是你师父木谷山人的精心教导与培养的结果,与我父亲毫无干系,我虽与木谷兄在前五年才接触,但亦不曾指导过什么高深的中原文化修养,木兄就不要谈感谢这两个字了,我单敬贤实在有愧于这‘谢’字了!”
木谷三郎略顿了一顿,说道:“单兄弟这么一说,我木谷三郎再不提就是了,不过我想问一下,令尊临终可曾对单兄弟提到过什么?”
单敬贤心里一怔,觉得木谷三郎话中有话,便问道:“不知木谷兄是指哪方面的?”
“喔!比如说关于什么书之类的!”木谷三郎很轻描淡写道。
单敬贤心里一想:这东瀛人对中原的书籍倒挺偏爱,这种钻研精神值得好好学上一学,双唇一合,说道:“木谷兄想要什么书籍,只要我单敬贤能够尽力拿到,一定给木谷兄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