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我侍奉您梳洗吧,该入席了。”不知不觉,天竟然暗下来了,门外一阵轻缓的敲门声,果然,宫中的丫鬟是极有规矩的。
“好。”柳绝恋起身开门,丫鬟已经端着热水,拿着帕子站在门口候着了。
这丫鬟做事极为利落,仅仅是一会儿的功夫,就把柳绝恋收拾得当。
“姑娘切随我去吧。”那丫鬟微微颔首说道。柳绝恋点点头,便跟着那丫鬟出门向东直行,怪不得人人向往京城,就算是夜晚,也是灯火阑珊,景色如画,怪不得爱景之人流连忘返。
经过不知道是哪一个妃嫔的寝殿,那颜胭脂香味儿在宫门口都清晰入鼻,奢靡的很。河畔的两侧是闪烁着的灯笼,行色匆匆,看来,定是为了皇上宴会忙着送什么的宫人们。
“河灯?”柳绝恋忽然停住脚说道。因为她注意到河面上布满了莲花灯,漂亮极了,映着湖面上波光粼粼的。
“这是公主的心思。”那丫鬟笑着说道。
“姑娘有所不知,静儿公主是皇上最疼爱的一个女儿,为了这次皇上的寿宴,也是费了不少的心思的,这河灯啊,就是公主亲手放的,是为皇上祈福的。”那侍婢笑着说道。
“公主倒是有心。”柳绝恋淡淡的说了一句。
“最重要的是,公主找了一个好夫婿,驸马的心思总是最特别的。”那侍婢的言外之意便是,这河灯的点子是驸马想的,只是为了顾及公主的面子,不好直说罢了。
柳绝恋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急匆匆的跟着侍婢向着大殿的方向走去。
夜幕降临的大殿更加的金碧辉煌,一切都金灿灿的,甚至有些刺眼,柳绝恋由侍婢引着走向一处席位坐下,静静的待着酒宴开席,而那侍婢安静的伫立在她的身后。
“驸马公主嫁到。”待所有的王公大臣坐定,驸马和公主才姗姗来迟。
柳绝恋注意到公主夜宴的衣服和今日白天的不同,额头间的牡丹花样是京城现下最流行的样式,她骄傲的挽着驸马的胳膊,在最贴近皇上身边的席位坐下,高傲的俯视着下面的人,柳绝恋笑着看着骄傲的公主,淡淡的笑了笑,把自己面前杯子中的茉莉香纯酿一饮而尽,身后的侍婢贴心的为她把面前的杯子斟满。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皇上才携着皇后来了。
皇后的头饰看起来就很重,不过,欲戴其冠。必承其重。
“皇阿玛,你来迟了,可是要罚酒的。”公主像一只化蝶一样飘落下去,然后挽着皇上的胳膊,亲昵的说道。
“这样大的人了,还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真的是拿你没有办法。”公主大殿之上蔑视君威,皇上却全然不在心上,看来,他真的很宠爱这个女儿。
“恭祝皇上万寿无疆。”大殿之上举杯畅饮。夜晚的皇宫灯火通明,一片推杯换盏之声。柳绝恋端着酒杯,眼睛却飘向皇上的坐席旁边,公主和驸马的坐席。
驸马脸色微红,但是依旧稳重,看来他是个很有分寸的人,台下的不知是哪家的王爷已经在耍酒疯了,身边坐着的福晋脸色很不好看,悄悄的打发了身边的小厮,要他带着王爷去偏殿醒醒酒。
“都说法万默族人都能歌善舞,民间传言,冷情凋一舞,宛若孔雀东南,零光片羽,皆为灵性,只是憾事,朕不能亲眼所目睹。柳姑娘乃是冷师父的得意弟子,相信必定是得其真传,不知柳姑娘今日可否为朕跳上一段以祝酒性。”大殿之上的皇上倒是稍微的有了些醉意,看来是酒意太浓。
“我是师父最愚昧的徒儿,想来定是会让皇上失望的了,歌舞并不能学的师父形似,何谈神似。”柳绝恋起身举着酒杯一饮而尽,算是赔罪。
“柳姑娘谦虚了,今日是我父皇的寿辰,还请姑娘顺了我父皇的心意,也算顺应万民之心,至于舞的好或者不好,就当贻笑大方了。”哪知道公主确是不依不饶。
“好,既然皇上公主执意如此,我便献丑了。”柳绝恋站起身,一步一步的向着大殿的中央移去。
舞步轻移,裙摆飞扬,一个回眸,一种神伤。眼中若含泪,楚楚惹人怜。一颦一笑都不像凡间俗物,更若九天仙女初落凡间。
大殿之上忽然变得安静,再没有推杯换盏之声,只是闻得丝竹入耳,见得美人翩然。有的让你都入了神,忘记了杯子里面的茉莉纯酿。
驸马端着酒杯,看着大殿中央翩然起舞的人儿,恍惚间,好似花了眼,怎么只见得一张故人的脸,闭上眼睛,睁开以后再看,才舒了一口气,还是万默族请来的卜卦师父,如此想来定是自己酒劲儿上了头。
柳绝恋舞着绸缎,悠然飘至驸马的面前,笑着倒下一杯茉莉酒,递与驸马手中,驸马一饮而尽,半分没有迟疑,柳绝恋得意的笑了笑。
一舞作罢,柳绝恋站在大殿中间微笑的看着高高在上的君王。
大殿之上沉寂了好一会儿,才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好,好,好,万默族果真出的能人。”皇上龙颜大悦。
柳绝恋只是微微的福了一福,便转身走到自己的席位上做好。
“可以与皇上宫廷之中的歌姬相比的。”殿下侧席一个不知是什么位份的妃嫔说道。女人嘛,寻常的吃醋总归是有的,更何况是深宫怨妇了。皇上哈哈哈一笑,并不对刚才的话做什么评价。丝竹之声再一次变得欢快起来,杭州快马加鞭的香芒,玫瑰香,各色的别致水果,宫中一应俱全,不知这盘子之中的别致水果累死了多少快马,才能准时的赶在皇上寿宴之前送到宫中。如此神奢靡,怪不得不得民心,想来,这魏国也是要气数将近,不会久存。看着大殿之上的多有人都这般的得意,也不知道还是会得意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