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白总?”林芷苒微微侧头,一副满不在乎与我无关的样子。
她拿起桌上的咖啡杯, 指尖感受着白瓷的杯壁上传来的阵阵暖意,林芷苒轻轻的嗫了一口杯中香浓的咖啡,香浓丝滑中带有苦涩,正如此时她的心情。
即使白天袭跟韩雪慈之间真的就如白天袭所说的,他们什么关系都没有,只不过是单纯的兄妹之情,合作的关系,但是这跟她林芷苒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应该说跟她这个“陌生人”林蔓又有什么关系,他无需对她解释,而她也不需要这番解释。
很快林芷苒就平复了心中的震惊,脸上在此恢复了往日的波澜不惊。
现在在白天袭的面前的只不过是他的下属林蔓,而不是两个孩子的母亲林芷苒,她不再是几年前深爱他的林芷苒了,他再也伤不到她曾经无数个夜里的独自哭泣,她早就百毒不侵了。
林芷苒简直不能把自己的位置和心态摆的更加的正了,她很满意现在得心态,也不去管白天袭慢慢黑下去的脸。
林芷苒这样一问,白天袭也一时间有点语塞。
这个女人到底是真不懂,还是在那里装不懂?他特意跑来跟她解释这么多,还不够明显吗?
两人之间不约而同的沉默,让空气出现了一丝异样的尴尬,林芷苒的满脸疑惑,白天袭的欲言又止,居然成了一片僵局。
“你……!”
白天袭简直就是气不打一出来,看着林芷苒居然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他还从来没有这样的有过这种无力感,林芷苒摆明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这个世界上怎么还会有这样不开窍的女人的存在!她有情商吗?简直就是白痴!
白天袭的心里窜着火拿起桌上的水杯,‘咕咚咕咚’的大口的将整整的一杯水全都喝了下去,冰凉的感觉顺着喉咙蔓延而下。
他这才感觉心头的火气稍稍的平息了不少。
“白总,您有什么事情就直说,您是上司,怎么说话吞吞吐吐的……”
林芷苒皱着眉头,嘴里嘀咕的说着对白天袭的不满,那曼联的嫌弃和不耐烦全数进了白天袭的眼中。
很好,他刚刚平息下去的怒火,这一下又成功的被眼前的这个不仅情商不开窍,而且还不识趣的女人成功的挑了起来!
“林蔓!你……你真的是要气死我!”白天袭吼了出来。
“啪”的一声,把手中的水杯重重的摔在了面前的茶几上,尖利的摩擦声让林芷苒吓了一跳。
他不就是想让林芷苒对自己更加的了解,也不要对自己跟韩雪慈之间的关系有什么误会吗?有这么难理解吗!他看起来有那么饥不择食什么人都能收入囊中吗!
林芷苒愕然,白天袭这个人真的是越来越不可理喻了,大晚上跑到她家来抽什么风。
她不觉得自己有做错什么事情啊!真实莫名其妙,她还生气呢。
“白总,您瞧您这话说的,我哪儿敢啊,我要是把您给气死了,谁给我发工资啊。”林芷苒的嘴皮子也越发的厉害起来。
即使知道林芷苒仅仅只是一句玩笑话罢了,但是白天袭的心里还是觉得憋屈的厉害。
难道在这个女人的眼里自己就没有一点点的特别吗?他真想撬开她的小脑袋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东西!林芷苒仰着头,眼神坚定无比,一副要与白天袭一战到底的样子。白天袭叹了口气,心里无奈, 他败了他还真是拿林芷苒一点办法都没有,总不能拿着刀架在她脖子上逼她相信吧!
白天袭看了看她终究没有再说什么,他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服,俊朗的五官皱在一起,俨然和刚刚近来时候的心情大有不同。他转身大步地走了出去,再呆下去,估计真要打起来了。
林芷苒看白天袭要走,碍于上下级关系,她不情愿的起身准备送他。
白天袭察觉到林芷苒的举动,突然停住脚步,头也不回的冷着声音说道:“留步吧。”
说完,他大步地走出林芷苒的家,顺手带上了大门。大门‘砰’的一声关上,林芷苒愣在原地盯着自家的大门怒气攻心。拽什么拽啊,大好的心情都被他破坏了!林芷苒赌气的坐回沙发上,环着胳膊撅着小嘴。
她确实觉得白天袭很莫名其妙,因为她怎么也想不到,几年之后的白天袭会对自己再次动了心……
城市的另一端,夜晚的天空月朗星稀,繁星点点,城市已经慢慢进入了沉睡,白家却灯火通明。
与神秘人刚刚密会结束的韩雪慈开着车回到了白家。
此时白家早就已经笼罩在一片深深的夜幕之中,但是又异样的明如白昼。
熄了火,韩雪慈修长的小腿从车中迈了出来,细高跟与水泥地之间发出了轻微的“啪嗒”的声音,清脆的声音回响在空气中。
敛去眼眸深处的凌厉,从车中出来的韩雪慈,似乎再次变成了那个天真善良的女人。
这次,她一定要彻底的解决曾婶这个老家伙,绝对不能再留着她让她坏了自己的好事了!想起前几次多个计划都是败在这个老东西的手里,她就恨不得立马撕碎她。
韩雪慈暗暗的握紧了自己的双拳,指甲也深深的扎进了肉里面。
一步一步的迈着轻盈的步子,韩雪慈若无其事的走进了白家。
来来往往的下人只要是看见了韩雪慈的,无一步主动的停下来,微笑着向她打招呼。
韩雪慈也总是一副笑吟吟的样子,冲着下人点着头。
即使只是对路过的下人就这样的和颜悦色,亲切微笑,难怪仅仅只是在短短的四年里,韩雪慈就已经在白家站稳了脚跟,白家的老爷子也是因为韩雪慈的大家闺秀风范才青睐有加。
不得不说韩雪慈在笼络人心的手段上,确实是有自己独到之处。
连这样跟下人打招呼的小事情都做的面面俱到,也难怪四年来白老爷还有白天袭都没有发现到韩雪慈的异象。
不远处一个幽深的拐角里,一双眼睛正紧紧的盯着韩雪慈的一举一动。韩雪慈像是察觉到了一般,凌厉的眼神‘嗖’的一下看向远处。
感觉到韩雪慈察觉到的目光,曾婶迅速的抽回了自己的视线,身体躲了回来紧紧地贴靠在墙壁上,紧张的深深的喘着气。
曾婶回到白家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揭穿韩雪慈的伪善,让白天袭和白老爷都知道这个虚情假意狠毒的女人是什么面目,但是前提是自己要了解韩雪慈这个人,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况且,自己虽然是白家的老人,没有证据也不能空口无凭的揭露韩雪慈。
之前自己就是对韩雪慈不够了解,才三番几次的让韩雪慈钻了空子。
所以现在的曾婶更加的想要了解韩雪慈这个对手。
韩雪慈也察觉到了曾婶这边的异样,疑惑的跟了上来想一探究竟。
曾婶也不多做停留,直接快步的往自己的房间里面走去。
韩雪慈紧紧的跟上来,但是刚刚曾婶站过的走廊上却空无一人,好像从来就没有人来过一样,韩雪慈正要转身就走。
视线却突然定在了其中的一扇门上,门上挂着的大红色的中国结底下的穗还在不停的摆动着,似乎就是在告诉韩雪慈,刚刚有人进去过。
望着那个止不住的摆动的红穗,韩雪慈不禁心中冷冷的哼着。
曾婶这个老家伙,她还没有找她算账呢,现在居然还有胆子主动的凑上来。
难道是生怕她韩雪慈忘了她不成?
也不想想她是个多么的记仇的人啊!送到手的猎物,她怎么会轻易放过!
“咚咚咚——”
纤细的手指轻轻的在这个木门上轻叩,韩雪慈的嘴角早就已经划过了一丝冷意。
这个喜欢多管闲事的老家伙,她这次就是要让曾婶知道,她搬回白家的这个决定是有多么的错误!她给过曾婶机会离开,既然她选择再次回来,那就不要怪她不客气了。
“谁啊!”曾婶的声音在里面响起,其实关上门的曾婶一直七上八下,她觉得韩雪慈应该是看到了自己。门外的韩雪慈没有应曾婶的话。
门后传来一串脚步声,没多久,曾婶就帮韩雪慈开了门。
一看见门外韩雪慈那张令她生厌的脸,她先是一惊,随后曾婶的嘴角随即就稍稍的有点垮了下来。
“少奶奶,不知道这么晚了,您找我还有什么事情吗?”曾婶暗暗的紧张起来。
即使心里再怎么对韩雪慈不满意,但是说到底,韩雪慈也是白家的少奶奶,而她曾婶也只是白家的一个资历比较长的下人罢了。
“哟,曾婶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啊,难道对我很不欢迎吗?”
韩雪慈微笑着说道,莲步轻移,优雅的走进了曾婶的房间,顺手还紧紧的关上了曾婶的房门,甚至是上了锁。
这一系列看似不起眼的动作却全都看在了曾婶的眼里,看来韩雪慈今天是准备要跟自己“商量”一些事情了。
“当然没有了,少奶奶能来我这里,我这里都蓬荜生辉了。”
曾婶的脸上强行挤出了一丝勉强的微笑,看见曾婶这一副极不情愿的样子,韩雪慈却毫不留情的冷哼了一声。
“不是我说,曾婶,我觉得你在外面的日子过的挺不错的,而且年纪也这么大了,何苦要回来搅和白家的这潭深水?”韩雪慈也不拐弯抹角。
在韩雪慈的心中,她是不愿意见血的,特别还是在这样的一个时期,自己刚刚从监狱里面放出来,她更加的珍惜自己的这条命,何况她现在肚子里还有一条小生命。
所以说如果能将曾婶劝离白家,她也是很愿意去做的。
能用和平的方式解决,谁愿意用见血的方式呢?
“少奶奶,你说的这话我可就要纠正你了,”曾婶始终都是一副笑脸相迎的样子,即使她已经感受到了韩雪慈语气中那若有若无的威胁,“我这一辈子基本上全都是在白家度过的,白家,也就是我的家啊,怎么能叫搅混水呢。”
曾婶四两拨千斤的轻飘飘的就把话给韩雪慈怼了回去,而且还是句句在理,让韩雪慈无从反驳。
“你!”韩雪慈指着曾婶一口气憋在心口,这个老东西还真的是不识好歹啊,好言相劝不听,一定要她用最强硬的手段才能闭嘴是吗!
“老东西,我再最后给你一次机会!”韩雪慈努力的耐着性子,压着心头的怒火说道,“给你一笔钱,从白家离开,有多远你就给我滚多远,再也不要回来!”
韩雪慈不维持表面的样子,曾婶也不再隐藏自己真正的情绪,刚刚的微笑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满脸的冷漠。
“钱?你可是真的太看起我了!”曾婶一屁股坐在了床沿边,双手抱着自己的胳膊,嘴角是无尽的冷笑,“你的钱,我可不敢收,怕没命花!”
当年韩雪慈也是这样说的,给她一笔钱,消失的无影无踪,可是结果呢?
四年来她每天都生活在心惊胆颤之中,生怕自己的儿子发生一点什么意外。
最后仅仅只是她一个没有注意,她唯一的儿子就惨死街头!
她永远也忘不了儿子在大街上,躺在血泊之中的那个样子。这一切她不相信只是巧合,所以她回来了,她不会让自己的儿子揪着枉死,她相信这一切和韩雪慈必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已经上过一次当的曾婶,这辈子都不会再跟韩雪慈这样的恶魔做交易。
想要保全自己,在恶魔的阴影下活下来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彻底消灭恶魔!她和韩雪慈之间有不共戴天之仇!现在她又来重演一遍当初的戏码,这次她不会再上当了。
“老东西你真的不要你的这条老命了!”
韩雪慈被气的不禁指着曾婶的鼻子破口大骂起来,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形象问题了,眼神中的阴狠也越发的张狂。
“我这条老命本就是捡回来的!还怕你不成!”曾婶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
已经有两个年轻的生命消散在韩雪慈的车下了,一想到这里,曾婶就觉得心中憋闷的厉害。
“好好好,真是好的很,既然这条命你也不稀罕了,那不如就让我来替你了结了算了!”
说着,韩雪慈甩手就出了门,她心中已经对曾婶有了解决的办法,这个老东西如此冥顽不灵,就休怪她心狠手辣了,但凡是阻挡在她韩雪慈面前的人,就不会有好下场。
韩雪慈俩开后,房间中一下子就空寂了下来,曾婶就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般的重重的摔倒在柔软的床上。
睁着双眼望着头顶上的天花板,捂着心口,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她感受到了来自于韩雪慈的死亡威胁。
她终于又要对自己下手了,这次可就没有什么“倒霉学生”帮她挡过这一劫了,曾婶知道自己从来就不是韩雪慈的对手,可她一点都不惧怕,人活在世上走一遭,早晚都会经历生死,只是她不能平白无故的接受韩雪慈带给她的死亡威胁,这个恶毒的女人还没有伏法,她是不会屈服的。
从再次回到白家的那天起,曾婶就做好了一切的打算,她不会屈服更加不会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