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到随着单公公再次起身,单公公提醒陈到将匕首扔了,陈到没有回应。
一路行来,防守越来越严密,没几步便有人检查,幸好单公公在宫中有些脸熟虽是检查但看到是单公公也多是立马放行。可是越接天子所在的未央宫守卫越来越多,越来越严。终于还是要收身,只是单公公不明白的是明明自己清楚的感觉过那匕首的寒意,却没被守卫收出来。几次单公公忍不住想问,却还是没问,只因他清楚的感觉到了他还没开口,陈到眼神的凌冽。做这一行的最需要的就是看人的眼色,同时也需要清楚有些事不知道才是对自己有利的。
终于经过最后一次收身,陈到来到了天子所在的未央殿前。这里是汉朝最神圣的地方,是政治的中心点,也是皇权中发出最高指令的地方,但现在这里住着的只是一个不能再发号施令的颓废男人,这是陈到看到他的第一感觉。
眼前的男人依旧如往日一般身穿五爪龙袍,坐在那世人景仰的皇位上,只是他的眼色是那般空洞,表情是那般的颓废,连手脚也看起来无一丝力气。
陈到跟着单公公走近了这位昔日的皇者,也许昔日他也就只是一个这样的傀儡,但姑且叫他昔日的王者。他的眼神渐渐开始有些生气,他的手指动了起来,只是他没有站起来,仿佛他觉得只有做在那个位置上他就还是一个皇者。他开口了“小单子,这你是来给朕送吃的吗?”
单公公答曰“皇上,您是不是舒服一些了,那就吃一点吧。”
灵帝眼神向左右两边各望了一眼,说道“朕还是觉得有什么东西搁在肚子里没什么食物,你先把食物放回去热下,朕一会再吃。”
单公公和陈到瞬间意会,不想单公公给陈到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你左我右,陈到本是一惊但随后也心安了,一个至现在还能护在皇上身边的人,怕是没些本事都没人信。
陈到没有多想立刻发动,只见鞋底突然出现一把匕首,陈到一用力握住匕首,飞奔到了柱子后方,只见柱子后面果然有一个侍卫严阵以待,陈到发动的突然那人措手不及被陈到击倒。
此时单公公不知用了何等手段,也已将侍卫击倒。
此时皇帝见两人已经被击倒,似乎恢复了生气对单公公说道“小单子,你去门口守着,我和壮士说会话。”
如此单公公走去了门口,屋内只留了灵帝和陈到二人。
“壮士”灵帝先开的口,不见此人下跪行礼,他有些疑惑是故先问道“壮士,朕观你的模样,好似曾相识,不知壮士有无印象。”
陈到被灵帝这一问,似乎触到了心里某块最不想被提及的地方,心像是被重物一压说道“陛下,见过在下?”
灵帝只是觉的似乎见过却又影响不深了,只回道“朕不太记得了,似乎是见过,只是影响不深了。”
陈到徒然直视灵帝,眼中竟然带着丝丝恨意,握匕首的手上青筋蹦起,像是要杀了灵帝。问道“陛下,可还曾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哦不对“陛下可还曾记得被你杖杀的御史陈忠。”
皇帝想是想起了什么,开口语气有些急切的问道“可是当日劝住朕不加赋税的御史中成陈忠!”
陈到见其果然记得一时间想听听他怎么说,便说道“亏得陛下还记得家父。”
皇帝脸上出现了一丝喜悦的表情,开始看到陈到还以为他对自己怀有敌意,不想他竟然是陈忠之子,那必然是忠臣无疑,便随口问道“如今陈爱卿在家可好!”
陈到本来是想听听这个杀死自己父亲的人会有怎么害怕的表情却没想到他居然喊父亲爱卿一时愣了问道“我父亲便是被你杖杀于午门口,母亲也是因此而死,你尽然问他在家可好。”陈到举起手中匕首,他想一刀刀劈了这个杀父仇人,但是一种不好的预感却也在他的心里升旗。
“不可能!”灵帝竟然上前主动拉住了陈到的衣领,吼道“我的陈爱卿怎么可能会死,还是我下令杖杀的?这不可能,当日陈爱卿上奏之本,乃是前夜朕命王允亲自交到其手上,朕怎么可能将自己要用来待自己说话的人杖杀!你当朕真的是傻子吗?”
陈到手中的匕首开始松动了,这不可能,全天下都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被眼前之人以一道圣旨杖杀,他却说不是,这不可能!“当日你下了圣旨通告天下,凡再有如此劝住你不加赋税的皆是此下场。你自己下的圣旨你竟然说不知,好笑,今日,我便是来杀了你为父亲报仇的!”
“这不可能!”灵帝嘶声的候道,此刻像是一只受伤的狼,脖子上的青筋都开始爆起“朕怎么会下这样的命令,你当朕是白痴吗,朕当日和陈爱卿约好,他奏请朕不加赋税,朕再假做犹豫,然后王允等一帮忠臣皆附和,之后朕看似勉为其难的答应。朕怎么可能杀陈爱卿。”
陈到在灵帝说王允夜间送来奏本的时候已经有些动摇了,他见过王允两次,他清楚的记得那张脸,当日伏府将匕首架于王允的脖子上的时候,陈到真的有些忍不住,想杀了他。可他还是忍住了,虽然是王允给了父亲奏本,但也是父亲自己同意帮他奏,不然父亲第二天可以当成是忘了,可是父亲没有。所以王允虽然也有关系,但陈到觉的杀死父亲的凶手是灵帝。可现在灵帝尽然说他没下过圣旨,这太搞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