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月还在魔宫之中,想着如何取的天魂花,却不知此时,他们最想回去的通古大陆,亦是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妖魔山脉崩塌,它几乎占据了通古大陆的半数面积,故而崩塌之时,连累了周遭距离较近的国家。
南灵国与东来国,俱是一片哀鸣之声,大石滚滚坠落,妖兽纷纷逃离,人间尸体无数,一片人间炼狱模样,而无数的妖兽亦落入了妖魔山脉之下的黑色巨大空洞之中。
在这剧烈的崩塌之中,通古大陆形成了两块,而妖魔山脉亦是不复存在。
魔族之中,却完全感觉不到,甚至没有一点震动。
在这暗门之中,南宫月缓缓向前走着,眼前是滚滚血色,身体感觉亦是极为灵敏,热浪涌来便极为速度地转身避开。
脚下只有一条小路,虽不知它是各种材质做的,但这小路之上却是光滑地紧,丝毫没有被这岩浆包裹融化。
尽头处,便是那万年天魂花。
光线极暗,她看不清晰,却能在这一片腥臭之中感觉到一阵清淡花香,当是极为不好分辨的。
但南宫月的脸上,却不由带上了微微地笑意,这天魂花,已然盛开了!
她脚下加快了步伐,几人亦是在她身后紧紧跟上,待进了,这天魂花便映入了她的眼眸,不说甚么姹紫嫣红,这朵天魂花,竟是纯白色的。
而血池乃是圆形,在这血池之中,中心一点的地方看起来却仿若是已然凝固的血液,不如同周边血液一样流动着,这血液显现出了淡淡黑色模样,看起来仿若土壤一般。
但南宫月知晓,那绝对不是土壤,她曾经了解过天魂花的生长环境,它便是在血中生,血中谢,万年成长,而这花期却只有短短三天。
错过了,便再是扼腕,亦难以挽回。
而此时,他们正赶上了天魂花万年来最美的时刻,它正开花。
在这血狱之中,它尽力的汲取着血池之中的养分,而它的花瓣层层叠叠舒展着,如同绝世美人身着的一层薄纱缓缓掀开,更引得人心中无限期待。
而此时,南宫月却感觉出身体的不对劲,好似有甚么东西再缓缓流失,她不由皱起眉,说不清道不明。
而墨随却眼神微冷,看着南宫月的脸上亦是盛开了一朵彼岸花,她又成为了半神之体。
他缓缓伸手抚摸南宫月的脸颊,南宫月尚且不知这脸上的神纹,不由问道:“怎的了?”
“你的神力……”
墨随看着她的脸颊,口中不知该如何说。
南宫月却是缓缓抚上了脸,手中亦是一点光明出现,果然,并不如之前一般强悍,她又恢复了开始进入魔界之时的模样。
南宫月缓缓吸了一口气,紧紧抓住了墨随的手,心中带着微微紧张,纤纤素指亦是渗出了淡淡的汗水,她看向了墨随,口中只道:“将屠禺给我。”
在魔族之中,屠禺一击惊天动地,这魔主用出的当然不算,他此时已近油尽灯枯,使出来的屠禺,也已然只是比平日的刀剑厉害了几分,并未将屠禺的作用真正发挥出来。
不过,南宫月将这屠禺要到手中,亦不是为了要斩杀身后的两个魔族异类的,她自己说出的话,定然是不会食言而肥。
她要斩的,是花。
既然她已恢复了半神之体,在魔族之中,便不可长久留在此处,凡事还是速战速决为好。
这天魂花完全开放之后,乃是药效最强劲的时候,取天魂花将其置于玉盒之中,亦可长久保存。
但天魂花却不是一般东西可以摘取的,它身上俱是万年来的血煞之气,若直接用手摘取,血煞入体,定然没两天便性命垂危。
而它却又极为畏惧金铁一类,用那摘取的话,它也会迅速枯萎。
而屠禺同噬天一样,两者皆是黑晶打造,它并无任何属性,却是成功之后这剑身之中便带着魔力了。
正是取天魂花,最好的一样兵器。
接过了墨随递过来的屠禺,南宫月眼中仿若只剩下了这血红之中的一抹白,可是这天魂花盛放着,却缓缓地不再动了。
她的花苞已经打开了三分之二,南宫月不由心中带了好奇,难道这天魂花并不会完全开放吗?这要等待多久?她不由看向了冥华与虚影两人。
“两位可知这天魂花,为何不再开放了?”
虚影茫然不知,而冥华脸上带着果然如此的表情,口中缓缓只道:“它缺少一滴精血。”
他如此一说,南宫月才忽然想到,这冥华说过,他是以每月一滴心头之血来喂养天魂花的。
“我来罢。”
墨随口中只道,他舍不得月儿去耗费精血,且那冥华身体亦是入不敷出,根本不能再支撑一次供给了。
“不,我来!”
南宫月皱着眉打断了他,他方才刚刚受了伤,怎可再如此!
但是就在她说话的功夫,墨随手中却出现了一滴金黄色液体,他脸色亦是苍白了几分,精血直接坠落在了血池之中,游曳到那天魂花的根部。
这便是一滴心头精血,此精血乃是人人皆有,但是以多少来看的话,墨随已经有了上万年的生命,定然比南宫月要坚持的住。
南宫月眉头紧蹙,却只是抓紧了墨随,口中不在说甚么,已经发生的事,便是她再失望难过,亦无法再重来一次了。
众人盯紧了那天魂花,而天魂花亦是不负众人所望,只见她爆发出了一阵柔和的白色光芒,在光芒中,她竟开始生长,那花儿亦是渐渐舒展开,仿若一朵盛放的莲一般,洁白而美丽!
待那天魂花的颤动微微停止了,南宫月手中持着屠禺竟直接将天魂花的花朵斩了下来!
屠禺血红的剑身上映着雪白的花朵,亦是美丽而神秘。
将这天魂花迅速地装入玉盒之中,南宫月手中竟又动了,她直接将天魂花剩下的枝叶和根,一同挑了出来。
“姑娘这是要做何?”
冥华心中奇怪,不由问道。
“做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