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语瞪着他,看不懂他的意思,面色冷漠如初,“你也给我滚吧。”
奈何郑天奇的力气太大,在她还没有彻底关上门之前那男人就进来了,她一见脸色就更加不好看了,嗓音又冷了几度,“你也是来给沈北堂当说客么?就那么笃定我知道那个人在哪里?”
他居高临下地盯着她怒气横生的眉眼,只觉得十分有趣,好半晌才抬头抚上她的脸,“别给我乱安罪名,嗯?我没有追究你为什么在这里,所以你也不要用这种脸色看着我。”
她笑,笑容凉薄淡漠,“我说答应你的事,是指陪你一段时间,但是郑天奇,我不是卖给你啊,你怎么了?现在完全是把我当做你的所有物了么?”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所做的事情的首要前提都是她是他的人。
这个想法真的是危险。
郑天奇不轻不重地关上门,在她还没有任何准备的时候就反身将她禁锢在自己的胸膛和门板之间,黑色的眸子如同窗外浓稠的夜色,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傅子语被他的动作弄的气极,但是挣脱不开,索性就不再挣扎,而是冷冷地仰头看着他,眼睛里没有一点除了冷漠之外的情绪。
郑天奇的一只手还停留在她白皙的脖颈处,略微粗粝的指尖摩挲着她光滑的皮肤,手指所到之处有轻微的颤栗传开。
好半晌他才幽幽开口,“我就算要把你当成我的所有物,那又怎么样?”
那又怎么样?呵呵。
“你真的是太不要脸了,这么多年你的性格真的是没有一点长进,以前兴许还会好看一点,现在……现在你的脸皮修炼的太厚了。”
他看着她说这话的时候嘴角带着狠厉,但是眼角却挂着笑容,心里蔓延开丝丝缕缕的情绪,像是棉絮一样拉扯不断,但是又一直挠心挠肺。
他是脸皮厚么?现在他是s市的标榜人物,谁见了他不是要在心里考虑是让几分,可是她傅子语却五次三番挑战他的耐心,一次次刷新了他的下限和忍耐度。
郑天奇放开了她,退后了一步,和她隔着一点距离,泠泠地看着她,傅子语同样没有避讳他的目光,两人相互对视着。
“喜欢我以前的性格么?”
傅子语没有想到这么半天他憋出来这么一句,指尖掠过一抹冷意,等开口的时候那随意垂在身侧的手指已经逐渐收紧,“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区别。”
男人没动,双手闲适地插在裤袋里,是性格没有任何差别,还是对她来说因为不喜欢,所以没有差别?
想来,应该是第二种,因为刚才她已经明确地说过了他以前的性格好看点,而现在嘛,现在劣迹斑斑。
“既然没有区别,那么再差你也受着吧,毕竟我要你不是要你给我甩脸色看的,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但是你那些心思最好都收起来。”
他淡淡地叙述,而后看了一眼周围,继续道,“既然不是要住在这里,那么现在就离开吧。”
傅子语盯着他的背影出神,他专程过来是为了带她离开的,那么跟她自己离开有什么区别吗?
顿了顿,“我问你,沈北堂干什么去了?你来让我离开,那么为什么刚才不让我走?”
他转身看着她,灯光下她的皮肤尤其地白,明明已经不是二十岁的小姑奶了,但是就是有种说不出的清纯,或许清纯中妩媚还有多一点。
“沈北堂有别的事情做。”
“郑天奇你这话太没有说服力了,他是不是以为我和他要找的那个人有关系所以才这样变相的囚禁我?”
他慢慢踱步到她面前,抬手就抚上她的脸,“乖,不过半个小时,这不叫囚禁,他是律师,自然知道什么事情不能做,什么事情该做。”
傅子语直接打掉他的手,今天晚上她的情绪实在是太激动了,现在想想,她为什么要答应简蓁呢?
不过是一个萍水相逢的人,她又为什么要让自己惹上这些事情,即便没有什么损失,但是心也够累了。
蓦地,她又想起了沈北堂的话,他说就算是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在法庭他也能说得合理。
这话真是讽刺,不知道是在夸赞他的能力,还是在嘲讽他的权势。
沈家那么大的家族,纵使沈北堂今天的能力是靠自己的努力得来的,但是这一条路上,沈家必定是为他铺了不少路的。
“是他要你来拖延我的?”
沈北堂肯定笃定了她和那人有关系,但其实她跟简蓁没有什么关系,在见到她的第一眼,沈北堂眼中的情绪变化很明,那种激动变成失望,而后又是愤怒。
她无缘无故卷入他们之间,如果最后简蓁没有跑掉的话,那么是否就得不偿失了呢?
郑天奇盯着她的眼睛,点头,“是。”
傅子语挽唇笑,“可是我明明跟她没有任何关系的啊。”
“只要他认为有关系就够了,其它的问题不大。”
“所以我的意愿便一点也不重要了,是吗?”
男人皱眉,身上的戾气重了一度,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眸子,里面一片深沉,像是汪洋,“不过你和她有没有关系,但你今天搅黄了他的事情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沈北堂虽然是律师,但是出生在沈家你指望他能够多干净,说白了他今天没有对你动手,不过都是因为我。”
傅子语听了这话,眼角眉梢都是满满的笑,膝盖那个地方有些痛,应该是穿高跟鞋穿久了,也站久了,但是她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你这话的意思是,我今天晚上平平安安的我还应该对你感恩戴德了?”
男人皱眉,“不用,现在随我回去。”
傅子语的声音蓦地提高,“回去?回哪里去?上次我身体状况不好没能陪你做,所以你要借着你今天救了我然后索要回来么?”
她见郑天奇眉间的阴鸷重了许多,心里生出了一丝畅快,继续说,“如果是这样,那么在哪里做不是做呢?”
房间里静了好半天,郑天奇把目光放在她身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眸子里藏着一抹深沉,好久之后他才走过来,手指抓着她的手腕,“是不是非要惹我生气?”
傅子语言笑晏晏地望着他,“没啊,我怎么敢惹你生气呢?”顿了顿,“走吧,不是要走了吗?”
折腾了一番,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傅子语不想再跟他多说了,说完就直接转身朝门口走去。
脚步刚刚一动,身后的男人就猛地抓住她,在她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时候男人的唇就已经印在了她的唇上。
微凉的唇贴在她同样微凉的唇瓣上,傅子语睁着眼睛,挣扎了一下见没有用,索性就安静地待在他怀中不在动弹,不知道过了多久,郑天奇才放开她。
温柔绵长的一个吻。
傅子语脸色有些红,但是意识却很清醒,郑天奇的手指还放在她的腰上,她低下头,看了眼自己腰间的那只手,低声说,“亲完了吗?可以走了吗?”
郑天奇本来看她如此乖巧,心里的怒气消散了不少,但是此刻听到她的语气,胸腔里那股火气又窜了出来,现在正腾腾地燃烧着。
掐着她腰身的手指用力,有些疼,不过傅子语刻意忽略了。
郑天奇半眯着眼看着她,语气不善,带着嘲弄,“是不是在你心里就已经认为我和沈北堂串通一气了?将你困在这里,还是你心里在打算着别的什么?”
沈北堂要找的那个人一直都是郑天奇在帮他找,好不容易之前就有了一些眉目了,但是那两次打草惊蛇了,都让她给跑了。
这次他们已经在这家酒吧观察了她两天了,发现了她会在这里唱歌,而且还发现她就住在这里,沈北堂这才带着人来堵她的。
结果没有想到,他们都没有料到为什么傅子语会出现在这里。
明明就是八竿子都打不着一块的人。
据郑天奇所致,那个叫做简蓁的人物来历不明,身份不明,和沈北堂那天晚上应该只是巧合,但是行事作风很……特别,特别到让沈北堂念念不忘到现在。
不管是想念还是怨念,总归沈北堂是陷进去了。
接到沈北堂电话的时候,郑天奇也很震惊,似乎是没有想到傅子语会出现在哪里,因为傅子语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在这个酒吧出现过了,她回来拉过小提琴的地方不外乎两个,一个是一个咖啡会所,另一处就是这里。
不过这两个地方她都很久没有来过了。
沈北堂给他答了电话之后,他先是震惊,其次是疑惑,要是傅子语也牵扯进沈北堂这个事情里,那么就有些麻烦了。
他要对付女人是他的事,傅子语是他郑天奇的人。
他在愣神间,傅子语的脸色已经恢复了最初的白皙,眸子深处有一抹冷光,“是,你可以解释,但是我不接受。就这样吧,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说完这句话她就拉开们朝外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