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天奇靠着墙壁,喉头滚动,熟稔地从口袋里摸出烟和打火机,然后给自己点上。
青烟白雾缓缓上升,一时之间模糊了他的脸。
楼道里很安静,静到声控灯都已经关闭了,有脚步声从下面传来,然后灯又亮了。
经过的住户一脸不明所以地看着靠在这里的英俊潇洒的男人,有打扮的很妖艳的女人上前去问,“先生,请问您找人吗?”
郑天奇懒得理会,连一点点眼光都不曾给她,只是单手插兜半低垂着脑袋抽烟,带着一种颓废的贵气,尤其是他身上价值不菲的衣服,一看就非富即贵。
那画着浓妆的女人见郑天奇没什么反应,但是也没有表现得厌恶的样子,她忍不住将自己凑上去一点,胸前半裸的浑圆几乎就要挨着他的手臂了。
“不是找人吗?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陪你一晚的。”说完,她朝他眨了眨眼睛,露出了自己最为性感的模样。
郑天奇把手中的烟头扔在地上,黑色的手工皮鞋毫不留情地踩了上去,这才掀眸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当然并没有错过她傲人的上围,女人还在对他搔首弄姿,今天晚上遇见郑天奇算是意外收获了,不要钱她也认了。
“先生……”
“不好意思,我很介意。”他冷冷地说。
女人顿时脸色一黑,但是还是不想放弃他这么英俊的男人,于是还是蹭了上去。
郑天奇不动声色地避开了她,墨色的眸子没什么表情,“离我远一点,我看着你那两个熊猫眼完全硬不起来。”
说完他就转身朝楼下走去。
女人一脸气氛地盯着他的背影,嘶吼,“你他妈是什么玩意儿?空有其表,老娘诅咒你一辈子不举!”
傅子语听着外面属于女人的声音皱眉,她刚刚端着水,还没和,慢悠悠地走到阳台上,想要理理自己混乱的思绪。
眼睛猝不及防地看到了郑天奇的声影,她皱眉,难道郑天奇刚才没有离开?
不过现在这个角度,她能够看到郑天奇,郑天奇却不能看见自己,于是她就肆无忌惮了。
她看着郑天奇上了自己的车,过了差不多五分钟,车子都没有动,于是傅子语端着的那杯水也没喝,就这么端着。
从杯子里冒出来的热气氤氲了她的脸,这时候一切都很静,她能够听到虫鸣,像是夜里最自然和谐的乐章。
她就那样看着,整个人像是一座雕塑。
下一秒,手中的杯子离开她的手指,“啪”地一声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玻璃杯瞬间四分五裂。
滚烫的热水四溅,不少水滚到了她的脚背上,还有一些玻璃碎渣,有些肯定扎进了皮肉里。
她的目光定定地望着郑天奇那个方向,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口中喃喃道,“郑天奇……”
………………
李桃枝没有想到会在晚上接到医院的电话,电话里说郑天奇出车祸了,现在昏迷不醒,请家属尽快来医院签字手术。
当时姚青青也在她身边,看到李桃枝苍白的脸色忍不住就问,“妈,出什么事了?”
李桃枝看了一眼姚青青,焦急地说,“天奇出车祸了。”
她吩咐管家叫司机,姚青青自然也跟在她身后,赶紧赶去了医院
医院里。
空旷的走廊,傅子语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穿着拖鞋的脚背上还有一些碎玻璃渣,点点血迹还在上面,手上和衣服也有一些,那是郑天奇身上的。
郑天奇……
她抬头看了一眼手术中三个字,眸子闪了闪,想起刚才医生说的话,他们以为她是病人家属,要她赶紧签字,病人现在需要手术。
傅子语脸色惨白,手足无措,连连摆手说自己不是病人家属。
那一刻,她心里一痛,曾经她差一点就要成为他最亲最近的女人了。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却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大声说,“你不是家属难道不知道应该联系家属吗?如果现在病人的情况十分危急怎么办?!”
然后要她联系郑天奇的家属,她的脑子里却一片迷茫,她不知道郑天奇的家里的电话,想了半天,她把郑天奇的身份告诉护士,还是护士帮忙联系的郑夫人。
等护士去打电话了,她才猛地想起她可以给父亲打电话的,但是这个时候她才想起来,当时出门的急,她什么也没带。
傅子语惨白着脸色坐在椅子上,有护士急忙忙地从手术里出来,傅子语赶紧上前去拉住她的手臂,赶紧说道,“我,我可以签字,我是家属。”
护士狐疑地看着她,傅子语想起自己的父亲在郑家工作,这样的话她签字没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