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之后,荷香嫁到了梅家,成为了梅家的少奶奶……
贾玉萍掌家不容易所以有些事也交给荷香打手,荷香不负所望已经渐渐成为一个能撑起一方天的少奶奶。贾玉萍打算再培养荷香几年就把梅家的大权交给她,当然这得在梅若兰活着的时候。
而在沈家这边,局势也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苏如画已经拿回了当家做主的权利,重新夺得沈建华的信任,张全英又被打回原形变成了比她低一级的二夫人。妙灵和秋心连连好几次都吃了她的亏,暂时不敢轻举妄动。
夜过三更时分,后花园里,秋心和嘉宏相约在那棵大柳树了见面。
“嘉宏,又是一年过去了,你想清楚了么,要不要带我走?”秋心郑重地望着嘉宏,她知道嘉宏的回答还可能和以前一样。
嘉宏终于下定了决心,他紧握双拳,咬咬牙:“走,我带你走,我也不想在这个家里呆下去了。”
秋心欣喜若狂:“真的,你真的想清楚了?你不担心娘了?”
嘉宏捶了捶柳树粗壮的枝干,道:“娘还有四弟不用我担心。你呢,你放的下易峰吗,她今年才五岁。”
秋心沮丧地说道:“说放不下那是昧心假话,可是,可是我不能因为他而误了终生。”。照顾了他这么多年她早已把易峰当做了自己的亲生儿子来疼爱。
嘉宏生了气:“天底下竟有你这样狠心的母亲!”
秋心也生了气:“天底下竟有你这么狠心的儿子!”
两人都生气地望着对方,望着望着忽然笑了出来,是啊,他们都半斤八两,谁又能怪谁,他们都为了能与对方相守而抛弃了亲人。
妙灵半夜才把嘉杰哄睡着,嘉杰已经被她惯的无法无天,只要他想要什么她都会满足。嘉杰睡着了她却心烦意乱睡不着了,于是就到后花园去散步,刚巧两人的笑声给她听到了,她就悄无声息地伏在花丛中偷听。
好啊,原来在偷偷私会野男人,夏荷香,这下你总算让我抓到把柄了吧!
妙灵得意地想着,谁知开心过头撞倒了一个花盆,陶胚的花盆“哐啷”的一声掉在坚硬的地上摔了个粉碎。
“谁,快出来!”嘉宏听到声响忙跑到花丛边,大声怒吼,这件事可不能泄露出去。
被发现就被发现,有什么,反正你们通奸的把柄在我手里,凉你们也不敢怎样!妙灵心里想了想。她也不可能变成一只老鼠溜走,只好站了起来。
秋心大惊:“孙妙灵,是你?”
妙灵压住心里的慌张,显得很平静的样子:“对,没错,是我,你们刚才的谈话我都听见了。荷香,没想到啊,原来你是如此一个不检点的女人,嫁给了嘉兴当少奶奶还不满足竟然还和他哥哥偷情。”
“你……”秋心恼羞成怒,一巴掌朝妙灵打过去。
“你打我,你算什么东西!”妙灵更加恼羞成怒伸手还了秋心一巴掌,又挥手准备打第二巴掌,嘉宏忙抓住了她的手把她甩到了花丛里。
妙灵跌得疼痛,她一个人对付她们两个人到底会吃亏,所以她只能干瞪着两人:“你们两个奸夫****敢这样欺负我,哼,我现在就找老爷说理去!”
妙灵说完就要走,秋心一看心里大呼不得了,急忙捡起地上的一块破砖头朝她头上砸去,妙灵头破血流晕了过去。
“荷香,你干嘛?杀人是犯罪的。”嘉宏忙抢过了秋心手里的砖头。
秋心忙解释:“不打晕她她现在就会把咱们的秘密宣扬出去,那就完了。”说完掰开妙灵的嘴喂了三粒紫色药丸:“她吃了我昏昏欲睡丸至少得三天才能醒过来,咱们赶快回去收拾细软连夜出发吧”
嘉宏忙把妙灵拖进花丛,把周围的花扒过来围在她身旁,把她藏好,道:“好吧,事到如今只有这样了。”
于是,两人依据约定回去收拾了一些金银首饰和零碎的钱连夜私奔了。
嘉兴根本不知情,他现在还在扬州谈生意呢,而生意对方就是梅家。
梅家大堂里,贾玉萍已经沏好茶摆好点心迎接沈嘉兴。
嘉兴轻踏着小步走在梅家后院幽静的小径上,由前头的管家引路去贵客的大堂。走着走着他听到湖中央的亭子里传来一阵美妙的琴音,琴音淙淙如水滴击打在玉盘上那样动人心弦,他听着听着不禁听的入了迷,慢慢停下脚步。
管家脸他痴迷于琴音,解释道:“哦,那是我们少奶奶在弹琴呢。”
“若兰成亲了?”嘉兴疑问道。
管家回答:“才成亲不久,对方是扬州首富冷家的大小姐。”
嘉兴看着远方那个在阳光和湖水反光的照耀下模糊不清的人影,赞赏道:“若兰好福气。”
嘉兴也就对弹琴那女子动了一下小心思,很快收回心神,随着管家如了大堂。
湖心亭里,若兰懒懒地看在软塌上静静看着荷香弹琴。荷香弹琴完毕他也没有鼓掌,因为他根本没力气鼓掌,只能用眼神赞叹荷香弹得好。
荷香看着她的眼神,心领神会:“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相公,你放心,这样的日子不会有多久了,我很快就可以治好了你了。”
若兰小声说着话,荷香要贴在她耳畔才能听清,他说:“没用的,我的病我知道。不过不管治不治得好只要此身有你陪伴我也就知足了。”后半句话他没有说出来也没有力气说出来,那就是他已经写好了一封修书,修书上说:,入门已久却不得儿女子嗣,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此女已犯七出之条理应逐出梅家门庭,以后嫁娶再无干系。等他病入膏肓死去的时候就会有有人把这封修书交给她,还她自由之身。
“说什么傻话呢,夫君你不会有事的。我虽然失去了记忆,可医理已经重新巩固和吸收了不少,相信我我一定能治好你的。来,吃了这枚固本培元十全大补丸吧。”荷香说完从一个锦盒里取出一枚黑色药丸喂给若兰。
若兰抿着药丸又喝了口水,仰头咽下。他从小到大吃过汤剂和药丸不计其数,对药已经没有了味觉,就算黄连那样苦的药吃在他嘴里都是淡淡的。
荷香看他吃了药才安心,他摸了摸若兰的额头:“娘说有客人会来谈生意,我的过去帮衬帮衬不能陪你了。”还好,这么秋高气爽的天气他的体温都还正常,看来自己替他研制的这个药丸起作用了。
嘉宏实在没有力气说话就眨了眨眼,意思是:我没事,你去吧。
荷香还是不放心,忙吩咐随身伺候的几个丫鬟:“你们都给我留一百二十五个心,照顾好少爷,要是少爷有什么异样马上给他服用着静心提神丸,然后来找我。”
丫鬟们忙曲身行礼:“是,奴婢知道了。”那些丫鬟也真不容易,早上才听完贾玉萍的唠叨现在又要听荷香的嘱咐。
荷香吻了吻他冰凉舒适的额头,朝她笑了笑,然后离去……
大堂里,贾玉萍和嘉兴正谈的火热,谁都不肯让步,都想以最好的价钱谈成这笔生意。
嘉兴喝了口茶,道:“十两银子一匹布,这价钱也太奢侈了。梅伯母,你们梅记的丝绸虽然是拔尖儿的,可若是这样过给我们我们也吃不住啊。”
贾玉萍知道着价钱的确过高了,于是道:“我们梅记的丝绸岂止是拔尖儿,简直是苏杭一带的魁首,曾经还几度入选皇家贡步呢。所以,侄儿,这点价钱不吃亏,你们拿去一匹能卖个二三十两的呢。”
嘉兴转了转眼珠,道“谁说的,伯母你可不能听别人胡诌。这价钱的确太高了,伯母,咱们再商议商议如何?如果不能再往下降这门生意恐怕是要泡汤了。”
贾玉萍略略思索:“侄儿且慢,商议商议还是可以的,未知侄儿要的是什么价钱?”
嘉兴又喝了一口茶,道:“依我看,不如一匹布七两银子吧。”
贾玉萍沉了脸色,显然不同意。
这时候荷香突然进了门,说道:“这位先生真是能说会算,不过依我看还是得八两银子一匹对双方才是最实惠划算的。”说完从嘉兴身旁掠过,到贾玉萍身前行了个请安礼。
嘉兴看到荷香的容貌简直惊呆了,站起来对着荷香不由自主地说道:“荷香,你怎么在这里?”
荷香虽然失去了从前的记忆不记得他了,但荷香这个名字毕竟被人喊了十几年,当她再次听到这个名字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她下意识地转过了头望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子,问到:“我并不认识你啊,我只知道你今天是来谈生意的。”现在荷香是秋心,秋心是荷香。
贾玉萍指着荷香道:“这是家媳,也是冷家的大小姐,怎么你们认识?”
嘉兴想了想,荷香的确不可能出现在这里,于是抱歉到:“对不起我好像认错人了,不过家媳跟我夫人长得实在是太像了,怎么会这么像呢?像得好像孪生姐妹似的。”
“真的有这么像么?”荷香疑问道,她不相信世上会有长得像孪生姐妹的人,于是心里充满着紧张于好奇。
嘉兴笑道:“真的,真的很像,就算没有十分也有八九分相似。”
当初苏如烟和冷自识收养秋心的时候并不知道她有没有家人,莫非这个与秋心长得很像的荷香就是她的孪生姐妹?
贾玉萍见嘉兴若有所思地望着荷香就以为她们的关系不纯洁,她想了想道:“物有相同人有相似,正所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长得很相似也是正常的。”
荷香又道:“被你们这么一说,我倒真相见见那位‘荷香’姑娘了。”
贾玉萍又道:“好了,这些都是后话,现在还是来谈谈生意上的事吧。我认为还是该九两银子一匹丝绸为最佳选择。”她再不想看见沈嘉兴色眯眯地盯着她儿媳妇。
嘉兴尽量保持平常的脸色:“这会不会太高了?”
“不高,不高,我认为这个价格已经很合理了,如果侄儿你觉得这个价格不可以那我们大可以结束这笔生意。”贾玉萍就是希望嘉兴接受不了这个价格知难而退,这样儿媳妇就再不会与他有所关联了。
荷香又向贾玉萍行了个礼,拉她过去轻道:“婆婆,我认为这位沈公子出的价格已经很合理,咱们不需要再往上调了吧?”
贾玉萍悄声道:“这个家是你做主的是你还是我?”
荷香小声回应:“自然是婆婆您,不过为了咱们梅家,媳妇认为还是按一匹丝绸八两为上策。”
贾玉萍变了脸色,悄声道:“你敢违拗我的意思?”
荷香道:“不敢,可是我是为了咱们梅家考虑啊。”
就在婆媳两人悄悄争辩的时候,嘉兴已经打好了主意,他道:“二位不必商量了,九两就九两吧,就算看在这位新娘子的份上和若兰的份上吧。”
贾玉萍疑问道:“侄儿,你真的考虑好了?”
嘉兴斩钉截铁:“是的,伯母,您知道的我与若兰的情谊跟亲兄弟似的,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就九两银子一匹丝绸吧。”
贾玉萍也不喊再说什么了,只得道:“好吧,那就这么愉快决定了。”说完和嘉兴来了个击掌为盟。
荷香笑道:“沈公子真是个爽快人,但愿我们下次还有合作的机会。,”
嘉兴也会之一笑,道:“会有的,肯定会有的。有机会梅夫人可一定要到鄙人家里去坐坐,荷香见到你一定很高兴。”
荷香打趣道:“嗯,下个月吧,下个月我正好要到苏州置办些丝线,到时候还得沈公子您引路哦。”
贾玉萍见两人有说有笑的,越发以为他们的关系不纯洁,开水疑心生暗鬼:有问题,这两人一定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