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崽子,找抽呢!”许鸿飞瞪起眼睛。
“我替他担保,你要多少钱给你多少钱。”苏璟秋跟着说。他没见过苏杭赌钱,但却知道这个年轻人既然敢赌,一定是有把握的。
“没关系。”苏杭摆摆手,笑着说:“他想要我两条胳膊,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这样赌吧。”
“你确定?”苏璟秋问。如果真输了,凭他的面子,倒不至于真让苏杭丢了胳膊,但丢脸肯定是免不了的。
苏杭点点头,对李思源说:“摇骰子吧,我押大。”
周围人愣了愣,骰子还没摇就下注了?这家伙是真傻还是假傻?连苏璟秋也很是愕然的看过来,张口便要劝。李思源心中狂喜,大声说:“好,如果出了大,就算你赢,反之算我输!”
说罢,他拿起骰钟用力摇晃。这一次,摇的很是慎重,足足过了一分钟才放下来。凭借着从手一金那学到的技巧,李思源非常确信,自己绝对摇不出大来!甚至他已经知晓了自己的点数,123,6点小。
见李思源努力憋着笑,似有些得意的样子,苏杭笑了笑,说:“开吧,看看我们俩谁运气好。”
“你输定了!”李思源嘴角露出笑意,随手掀开了钟盖。然而,安静躺在那的几颗骰子,让他愣在当场。
456,15点大!
“不可能!”李思源大叫起来:“怎么可能是456,我明明摇的123!你出老千!”
周围人愕然的看着他,这家伙能控制骰子点数?这么说来,以前跟他一块玩骰子,简直就是送钱!难怪每次他都喜欢坐庄,开始还以为是大家族子弟的气度,现在看来,纯粹是在占便宜!
苏璟秋冷笑一声,说:“他离桌子还有十几厘米远,从头到尾也没碰过骰子,摇也是你自己摇的。如果这还能出千,只能说我们都集体瞎了!”
“他绝对出老千了,我摇的肯定是123!”李思源愤愤的大叫,周围人全都沉默了,没人在这个时候开口帮他说话。
苏杭离桌子确实有一段距离,整个过程也没有任何可疑动作,更没接触过骰钟,这还怎么出千?也许电影里有这种出千的桥段,但那毕竟是电影,现实中不可能出现的。
“还不过来喊叔叔?”许鸿飞眼睛瞪的像牛丸一样。
李思源握紧了拳头,他知道,没人会相信自己。三颗骰子摆在眼前,这就是铁证。他输了,而且输的莫名其妙。看着眼前老神自在的苏杭,李思源咬着牙,说:“我认栽,但下跪不可能!我是李家的人,没有跪外人的习惯!”
他很着重的提醒,自己是李家的人。如果事情真的闹大,李家为了面子问题,谁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然而这边几个人,没谁会怕李家可能的报复。见李思源不愿意跪,苏杭笑着说:“那你先喊声叔叔吧,我和秋哥一个辈分,当你叔叔不算占便宜。”
这倒是实话,李思源脸色青红不定,有点像不久前的苏兴宇。在许鸿飞的一番威胁,以及苏璟秋的冷嘲热讽下,李思源终于受不了背信弃义的指责,选择了妥协。
他咬牙切齿的盯着苏杭,缓声喊了声:“叔……叔……”
这两个字刚出口,李思源就感觉膝盖像被什么东西击中,两腿顿时一软,直接跪了下去。虽然及时用手扶住桌子,却冷不防脑袋磕在上面,疼的他忍不住痛叫一声。
苏杭呵呵笑着,转身就走:“没想到,还是跪了,真是乖侄子。”
他没有去看李思源那近乎扭曲的脸庞,也没有顾忌李家可能给苏氏带来的压力。他是苏杭,是一个从地狱回来的男人。苏氏要崛起,但绝不是跪着起来,而是要堂堂正正!不管是谁,他们可以压迫苏氏,可以轻视苏氏,甚至可以对那些无能的子弟动手,但没人可以再让苏氏跪下!
苏璟秋看了眼李思源,他不太明白,这家伙怎么那么凑巧喊了声叔叔就倒下来。他隐约感觉是苏杭搞的鬼,却无法理解用了什么手段。转头看了眼还在吧台那昏迷的苏兴宇,苏璟秋冷哼一声,给酒吧外等着的忻文林打了电话,让他来处理这件事。
随后,苏璟秋和许鸿飞等人,转身向酒吧外走去。
没人敢阻挡他们,这四个人,几乎代表了京城的四股最强力量。也许苏璟秋的影响力相对来说稍小一点,但他的特立独行,反而是最让人顾忌的。
怕里面打起来伤及无辜,而被特意留在外面的忻文林,往酒吧里去的时候,正好碰到苏杭。他立刻迎上去,问:“怎么样,没事吧?”
苏杭摇摇头,问:“药熬了吗?”
“你还有闲心关心这个啊,都差点把人急死了知道吗!”忻文林抱怨的说:“路上遇到堵车,我快被二少爷骂成傻子了。”
“忻哥,原来你也会嚼舌根啊。”苏璟秋从后面赶上来说。
忻文林连忙闭上嘴巴,和几人打过招呼,进酒吧处理苏兴宇的事情。苏璟秋快走两步,到了苏杭身边,问:“那骰子和李思源下跪,都是你做的?怎么做到的?”
“一点小把戏,不值一提。”苏杭回答说。用灵气操纵骰子改变点数,以及近距离击中人体酥麻穴,对通脉境的修行者来说并不困难。
见他不肯明说,苏璟秋便不再问。他虽然好奇,却也明白很多秘密是不可言的。
许鸿飞走上来,拍了苏杭一下,哈哈笑着说:“好小子,面对李家的人也这么有胆色,很好!”
苏杭笑了声,说:“没想到把几位老哥也惹来了,实在过意不去。”
宁泽成等人不以为意,这种小事对他们来说只是举手之劳,顺水人情。倒是苏杭面对那么多人时的镇定,很让他们欣赏,甚至在心里感慨,如果苏氏多几个这样的人,也不至于沦落至此。
待忻文林和几个人把苏兴宇拖出来往医院送的时候,苏璟秋喊着苏杭上了车。一边往老宅的方向开去,他问:“打的这么重,还得罪了李家,这么出风头的事,不太像你的风格。”
“很久没抽人耳光了,他的姿势很好,抽的顺手。”苏杭回答说。
“是吗?不怕那小子背后整你?”苏璟秋说:“据我所知,你在环安城好像有些基业,那里可是李家的地盘。”
对于苏璟秋这么短的时间就能得到自己的最新资料,苏杭没有意外。而身处李家管辖区域,他也并不是很在意。如今修为逐渐提高,寻常的手段对他已经无用。只要李家不动用对付几大家族据点那样的力量,苏杭没什么好怕的。
一路无话,回到老宅后,苏杭去了一趟厨房。
忻文林派人专门看着熬药,现在药材已经煮好。苏杭掀开盖子看了看,然后像之前那样搓碎灵茶撒进去。待茶香味飘出,他将药汁倒入保温杯。正准备出门送去医院的时候,忻文林回来了。见苏杭手里拿着保温杯,身上还有未完全散去的茶香,他立刻说:“这么晚了,我去吧,今天的事,还得和家主说一声。”
苏杭没有矫情,把杯子交给他,回屋子里修炼去了。至于苏长空对今天这事如何去想,他就懒得管了。
开府境需要不断扩充经脉,穴位,是水滴石穿,铁杵磨成针的细活,需要很多的时间。
十几分钟后,医院病房里,苏长空端着散发茶香的水杯,一边喝,一边听忻文林汇报酒吧里的事情。
“兴宇欠下酒吧半年分红二十七万,今晚向计元良借款二十万,另外,这个月他在酒吧以老宅的名义记账十三万六千六。”忻文林对照着手机,一笔笔念了出来。
“伤的怎么样?”苏长空忽然问。
忻文林犹豫了下,然后回答说:“根据医生诊断,可能全部牙齿都要补,另外一边的面骨粉碎性骨折,可能对容貌产生永久性的影响。”
“李家的小子呢,有没有说什么?”苏长空又问。
“没有,我去的时候,李思源已经离开了。不过从其他人的议论来判断,他很愤怒。”忻文林说。
苏长空半天都没有说话,只是一口一口的喝药。这两天,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好,每天睡的香,起床也有精神了。但没想到才好了几天,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白承安在旁边说:“老爷,要不要先主动和李家打声招呼?这件事,李思源占不到什么理,李家应该不会太为难……”
苏长空沉默半晌,然后才说:“你先探探李家的口风吧,看看他们什么反应。另外,明天办出院手续,我要回去。”
“可是您的身体……”
“再不回去,家都让人搬空了!”苏长空瞪起眼睛,显然,苏兴宇对老宅里的那些古董打主意,已经传入他的耳中。
在大人物眼里,这一晚不过很小的事情。但再小的波浪,也会不断向外传播。第二天,已经有不少人得知李思源在酒吧里对人下跪喊叔叔的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