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再为我唱上一曲儿么”,夏言目不转睛地瞧着香莲儿。而一旁的郑太平却捂着嘴嬉笑起来,逗得杨本一阵鸡皮疙瘩。没想到还未待杨本发作,这郑太平紧着向杨本挥手,杨本虽说不愿意和郑太平考得太近,但看着郑太平一脸的殷切,也就只好凑过去。
“皇上是瞧上这姑娘了,一会儿你却去与老鸨商议一下,将这姑娘买进宫里边去。记着,这事儿就你知道便可”,郑太平趴在样本的耳根上一阵嘀咕。
杨本之前干的是锦衣卫的活儿,现在又干着军机处社科安全部的主事,这样的事情自然是轻车熟路,十拿九稳。因此很是不岔地看一眼正太平,这位身体不健全的家伙明显是不把自己的专业能力放在眼里么。
此时的夏言完全顾不上自己的这几个下属的眉来眼去。他已经完全陷入到香莲儿的一顾一颦中去了。只恨不得把这美人儿的面纱给摘了下来,看一看究竟,看着美人儿到底长了一张如何样的模样儿,能唱的这般绵软动听。
“爷,您还要听些什么”,香莲儿唱完一曲儿便停下来,注视着夏言,看着这家伙目瞪口呆的样儿就兀自抿着嘴笑一会儿。这一笑不打紧,却是让夏言更加心驰神往。
见夏言不答话,香莲儿便屋子说道:“不若爷将刚才所吟之词写就,奴婢就着这词儿给爷谈上一曲”。
夏言似乎根本听不到香莲儿说话,还是郑太平趴在他耳朵上提醒他之后才反应上来。就赶紧命郑太平笔墨伺候。夏言正待写时,之前跑堂的小二却是将酒菜送了来。夏言也不招呼,这些事情自有样本等人。只是深呼吸一口,提笔蘸墨,一会儿就。夏言毛笔字写的确实漂亮,引来众人喝彩。就是香莲儿看夏言的眼神更加的心驰神往。
等到下沿亲手将自己刚才写就的词作交给香莲儿的视乎,却已经实在迫不及待。“姑娘,能否摘下你的面纱”,夏言说的恳切。之间香莲儿的眼中波光涌动。这眼神让夏言想起了自己的******蛋子媳妇儿,这妞就是用这眼神看自己的。用自己政委的话说,“夏言,你媳妇儿看你的时候眼睛是亮的”。
“不是奴婢不愿让爷瞧见奴婢的样貌,只是奴婢之前有个规矩,只给奴婢欣喜之人瞧奴婢的模样”,香莲儿说着,不自觉地用夏言写就的词作当着自己,她似乎是喜欢上了眼前的这位年轻的公子,无论是相貌、气度、才华无一不是自己无数次出现在梦里边的情郎。也实在是怨自己,之前只是听过解缙、黄观、方孝孺等人名满天下。不想今日这年轻人才情更胜一筹。说不准这人不是解缙,却又是黄观或者方孝孺罢。香莲儿这么想着却是痴痴地笑了起来。
夏言听着这香莲儿只愿自己屏退了其他人,便愿和自己摘下了面纱,于是赶忙挥手让郑太平等人出去。不想这时候杨本却趴在自己的耳朵上说道:“皇上,此地毕竟是烟花场所,臣怕燕逆”。
还不待杨本说完,夏言便小声对杨本嘀咕道:“量一小女子能耐朕何,你们只管在门外候着,须臾之间即可进的来,有何可怕”。
杨本见夏言坚持自己的道理,却也不多说话。本来就是老成持重之人,自然之道如何应付突发事件。于是便朝夏言作揖,然后领着众人退了出去。
等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夏言便找急忙慌地对香莲儿说道:“姑娘这会儿可能摘下自己的面纱了罢”。
这香莲儿看着夏言猴急的样子,更是笑得欢了。闹得夏言一阵不好意思。等到自己笑得都肚子痛了,才朝着夏言赔礼道:“奴婢刚才有些孟浪了,还望爷不要见怪”。说着便将自己的面纱摘了下来。
夏言看着摘去了面纱的香莲儿却是又惊又喜。这香莲儿的眉眼、鼻子、嘴巴又有哪一块而不像是自己大学时的初恋女友。不自觉之间,夏言竟然恍惚了起来。虽然自己后来被那姑娘深深地伤害过,可是人往往就是这样,似乎就是犯贱,连一向洒脱的瞎眼也不例外。越是得不到,却越是怀念。
夏言被自己的心夺走了全部的精神,他向着香莲儿走去,口中呼唤着那姑娘的名字。夏言似乎有些泪眼磨砂。他现在脑海中回荡着一首歌,陈奕迅的《好久不见》。就在要把香莲儿拥进怀里边的时候,他的理智告诉他这不会是自己的那姑娘,那姑娘就像是朴树的《那些花儿》,早已经随风远去。夏言赶忙背过身去,将自己的眼泪抹去,要是被香莲儿看到了自己的狼狈样儿那该有多糟糕。夏言定了定神,恢复了精神之后才转过身对着香莲儿说道:“我给你唱首歌吧”。
“爷还会唱歌儿”,香莲儿又惊又喜。她刚才分明从眼前的这位年轻人眼睛中读出了对于自己的美貌的赞叹,她明白眼前这人和自己想的一样,他们都要对方,要把对方拥进自己的怀里。
“那是自然地。不过我唱的这歌儿和你的不一样,把你的琵琶拿来我试试”,夏言调整好自己,伸手将香莲儿递过来的琵琶拿在手里试了几个音,觉着这玩意儿能当做吉他弹起来。就边弹边唱起来:“怎么会爱上你,我的灰姑娘,你如此美丽,又可爱至极。”
夏言唱着,百分之百地投入。这一切都让香莲儿看的痴了,或者是命运之神的眷顾,在上一世得不到的,在这一世又遇见。夏言从心里边发誓,一定不会让香莲儿从自己的生命中溜走。
一曲唱罢,夏言看得到香莲儿眼中的波光闪闪。他将手中的琵琶放在一边,也许这就是诗人们常说的一见钟情吧,他相信他和香莲儿就是一见钟情。他想着香莲儿走去,他想要将她抱紧怀里边。
夏言将手搭在香莲儿的腰间,正待将这没人儿拥入怀里边的时候,香莲儿却仰头问道:“你刚才为何是这般弹琵琶,实在是新奇的很,不知道能不能教奴婢”。
香莲儿的一席话让夏言差点没忍住笑出来。不过瞎眼确实从心里边把释迦牟尼、耶稣、穆罕默德等等人物从头到尾都问候了女性直系亲属,太他娘大煞风景了。夏言忽然想到自己是皇帝啊,不是当年围着自己那姑娘转的**丝啊。于是不管这香莲儿作何感想,只是冲着门外喊道:“大伴,进来”。
郑太平说的夏言一阵好笑,便也不管身边香莲儿因为自己叫郑太平进来的,从而使自己容貌暴露的不快,只是朗声说道:“香莲儿,我已经帮你赎身了,你一会儿就跟着我回家去。我喜欢你”。
香莲儿本来就是无限喜欢夏言的,只是这惊喜实在太突然,一时之间却也目瞪口呆。须臾之后才露出一副娇羞模样,把自己藏在夏言身后,逗得夏言和郑太平一阵哈哈大笑。
夏言因了刚刚得到一个美人儿,这会儿哪儿有功夫再坐在这六合楼,恨不得带着香莲儿周游列国了。就赶着说道:“大伴咱也不吃了,现在就走。香莲儿,你现在就跟着我走罢”。
没想到这香莲儿却忽然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爷,这女儿家怎能随便去外边抛头露面呢,爷只管先回去。倘若真如也所说,已经帮奴婢赎了身子,那一会儿妈妈自然是要派了人将奴婢送到府上的”。
正在夏言和香莲儿说话之间,却听见房门外边传来一阵嘈杂之声,原来是这间六合楼的老鸨因了夏言赎了香莲儿的身子,特意登门致谢来了。香莲儿见有人要进来,赶忙就有用面纱蒙住自己的脸,又逗得夏言一阵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