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十几天,把自己在北平攒的那些老底耗费去将近一半的时候,朱棣总算是将整个济南城的百姓安顿住。要说朱棣和自己的儿子们还有徐王后及燕王府上下实在都是些厉害人物,这不一番攻心之后济南城的大多数百姓们已经将这些人杀害自己最敬爱的铁铉大人的事情抛到脑后。至于那些因为济南城破而被朱棣俘虏了的南军兵马此时大多数也宣誓要为朱棣效力。但是就像朱棣之前和朱高炽说的,这一切远远还不够。他们还是要去晋王府上去借些兵马来。已经临近年关了,晋王府的兵马一旦要了来还要和现有的燕军士兵么合练,才好继续南下。
“父王,按照朝廷的规矩,咱们藩王府里边的人在这年关上是要去京里边朝觐皇上的。没几天就要过年了,只怕晋王父子早已经到了应天了吧”,朱高炽在朱棣面前说话的时候总是小心翼翼。
听完自己世子的一番话,朱棣将自己的目光从坐在远处的朱高煦的脸上挪到了近前的姚广孝的脸上。
“世子这番心思却是对的”,姚广孝见朱棣瞧着自己就起身朝着众人行礼之后缓缓说道:“晋王包括主上、宁王千岁、亲王、代王等九王是我太祖高皇帝当年亲封的九边重镇藩王,各个手里边都攥着大量的兵马。试想一下,边城九王那个会对咱们现在的皇上兢兢业业?我看不会,他们只怕早已经被咱们皇上削藩时候的雷厉风行弄得恼怒无比。因此上他们是不会去京城里边朝觐咱们的皇上的”。
“姚先生说的对”,朱棣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说道:“晋王是不可能去京城的,因此上咱们就趁着这个机会去他那里一趟,一为兵马、二为粮草。咱们可不能在这济南府还有沧州府等处征收比朝廷还高的赋税来支撑下一步的计划。我可是知道我这个晋王兄弟的”,朱棣说到此处瞧着第一次被请来一起议事的宁王说道:“我们这几个兄弟,除了我和老十五以外,其他的各个都不像是父皇的儿子,一听说打仗腿都软了,只好每日里在自己的府邸数钱财”。
“那么敢问父王,这次是要谁去”?听到此处,急切地想要取代朱高炽成为燕王府世子的朱高煦站起身来行李完毕说道:“要是父王准许的话,儿臣愿意为父王去晋王叔叔那儿一趟,为咱们燕王府的将士们筹集粮草”。
朱棣笑呵呵地摆手叫朱高煦坐下之后说道:‘吾儿勇烈,不过你还有的事情要做。这事情”,说到此处朱棣略微顿了顿瞧了一眼坐在原地的宁王朱权之后才说道:“就我和宁王还有姚先生、世子一起前去便好”。
“臣自当愿为前驱”,姚广孝站在原地行礼答应着朱棣的吩咐。而朱高炽也是赶紧答应,除了朱权之外。
朱棣在原地停留许久之后也不见自己的弟弟朱权说些什么,就兀自上前笑呵呵地拉了主权的手说道:“还望弟弟和哥哥一起走一趟,也好叫咱们兄弟聚上一聚”。
朱权坐在原地,之前闭着的眼睛在这个时候才张开来,瞧着眼前逼近自己的朱棣,心里边想着自己的王菲还有孩子们,朱权只好悻悻说道:“哥哥想的实在周到,弟弟自然愿意和哥哥一起前去,甘愿为哥哥做前驱,鞍前马后”。
“好好好”,朱棣笑着连连拍手说道:“明日一早我就和宁王、姚先生还有世子动身。至于这济南城的事务我看就全权交给朱能和张昊处理。另外老二你也跟着两位将军多学些本事才是”。
朱能、张昊还有朱高煦三人听到此处赶紧应声而起,纷纷向朱棣保证着自己一定要办好朱棣给予的差事。
等着众人从朱棣的府邸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日近正午了,姚广孝还不待上马的时候却听见身后有人叫自己就赶紧转身看去,原来是朱棣手下的头号大将朱能,便笑呵呵地向前抱拳行礼问道:“不知道朱将军叫在下可有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朱能四下看了一眼之后才搂着姚广孝的肩膀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才小声说道:“这不临近年关了么,我想着这朝廷必然放松警惕,因此上就想叫王上准许我带了咱们的铁骑南下,好给南军一个措手不及。只是您也知道我这人一向粗鄙,实在是不知道我这想法可好,因此上今日专门来向先生请教”。
“朱将军实在是好想法”,姚广孝轻轻将朱能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拿去,弄得朱能一阵不好意思之后才接着说道:“我之前也有这样的想法,就像咱们在中秋之夜的那场奇袭一样。可是后来我发现,要是真的用了这一项计策,那么只怕将军还有将军带去的将士们大多是有去无回啊”。
“这怎么说”,朱能瞧着姚广孝的脸变得有些紧张。
“是这样的,我想来想去忽然想到这样的做法只怕现在是个白身之人也能想的到”,姚广孝凑近了朱能的耳朵之后说道:“咱们南边得乐安就是那个盛庸。在下知道将军勇武,可是在无完全之策的情况下,将军还是不宜这般冒险”。
听完姚广孝的话朱能正要在说些什么的时候姚广孝却已经拱手行礼准备走了,朱能吧嗒一下嘴巴忽然觉得自己没什么好说的了因此上也朝着姚广孝还礼目送姚广孝上了自己的马渐行渐远。
等着朱能转过身的时候正好瞧见了从燕王府邸出来的朱高煦,还不等朱能给朱高煦行礼的时候朱高煦却是已经来到朱能面前行礼过后说道:“将军午后可有什么事情,要是没有事情的话就去我那儿,咱们喝上几杯酒水。正瞧我有些话也是要和将军说的”。
“三王子有话只管说就是,有酒也只管叫我就是”,朱能因为和朱高煦时常厮混在一起,因此上说话的时候再也不用装出之前和姚广孝说话时候的一副样子。
“好,那将军便请”,朱高煦闪开身子做了个请的姿势,朱能也不客气上前搂住朱高煦的臂膀人人一起朝着朱高煦的住地前去。
等这两人走远的时候,朱高炽正好从朱棣府邸里边出来,他跛着自己的腿瞧着渐行渐远的朱高煦、朱能二人心里忽然有一股莫名的说不上来的滋味。自己之前豁出自己的姓名不要,保护着自己的父王交给自己的北平城还有北平城的百姓,更是将北平城的守军、百姓还有自己的父王苦心经营多年的粮草辎重全部带了出来,给了自己的父王继续南下的资本。可是自己总是时时觉察自己的父王对于自己的远离还有对自己的弟弟朱高煦的亲近。更何况自己的弟弟尚且能够和自己父王手下的一众将士们打成一片,似乎无论从哪一个方面看,自己都不是自己弟弟的对手,因此上在原地站立良久之后也只好摇摇头在一众家丁的搀扶下回去准备,好在明日一早能够和自己的父王还有姚先生去晋王那儿。
朱能和朱高煦一路说说笑笑,又因为二人骑得都是自己的战马因此上走的快,须臾之后便已经到了朱高煦的府邸。还未进得们去,朱高煦却是已经车开了嗓子吩咐家臣们准备酒宴。等着招呼着朱能坐定之后,朱高煦又叫了府上一个机灵点的小子去请张昊一起来。
朱能虽说是个粗鄙武夫,但是却也把朱高煦的心思瞧得一清二楚。因此上等着朱高煦吩咐小人去叫张昊的时候,朱能在朱高煦身后喊道:“三王子,丘福将军也甚为好酒,您可以把丘福将军一起请了来的”。
朱高煦是何等的精明人物,一下子就把猪呢过的话吃透又招手叫了一旁的另一位伺候着的家臣去请丘福来。
等着这两名分别请丘福和张昊的家臣走远之后朱高煦才笑呵呵地在朱能身边坐了下来问道:“前次丘福将军远出居庸关,因为不听父王嘱咐而吃了败仗为何一向治军严明的父王却对丘福将军这是不闻不问,还未向将军请教这是怎么一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