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好啦”,李景隆明白当下的形势,因此上便就顺着杨荣的话打起圆场说道:“你们这些读书人就是爱咬文嚼字,你们说的这些话我都有些听不懂。这样吧,打今儿起咱们立个规矩,要是以后还有人这般咬文嚼字着说话,咱们干啥都不带着他了,叫他一个人自生自灭去”。
李景隆一席话说的完之后杨荣笑了起来,这也引得其他几人小城一团,恰巧在这个时候门外候着的李景隆的亲军侍卫进了门禀报说是这肉菜已经准备妥当,要几个人前去用餐吃酒,因此上几个人便是相互推诿了一方朝着吃饭的屋子去了。
在吃饭的屋子里边,众人之间又是一番推诿,后来还是杨荣站了出来说话,说是今儿晚上这庆功宴就不按照那些虚头巴脑的朝廷给的俸禄的多少和管制的大小来坐座位,二十按照长幼有序的的区分来。这么一说大家自然同意,因此上吴起便端坐在了守卫,在他右手便上的是练子宁,在他左手边上的是齐泰而李景隆和杨荣二人因了年纪最小,便坐在了末尾的位置。几个人一坐下来,便在李景隆的招呼下连连喝了好些酒水,各个都是有些微醺,说话也就无所顾忌,更是有些不着边际。也正因为如此,这几人便也再没有争吵起来,大家也都算得上是尽兴了。
这一吃酒便从下午一直吃到了月上枝头,吴起、杨荣还有李景隆三人各自在自己的亲军侍卫的搀扶下回自己的住地去。等着出了齐泰住的地方的大门之后,几个人便是要各分东西,因为齐彻已经得了齐泰的允许要跟着李景隆,也因此便准备随了李景隆去,哪儿想这个时候杨荣却将齐彻一把拽住,叫齐彻随自己回去。
齐彻不明白杨荣怎么这般做法,却也不好多问,只是跟着杨荣他们回杨荣的住地。齐彻原以为杨荣也是醉了的,却没想到一进门杨荣便将搀扶着自己的人屏退掉,笑着招呼齐彻坐了下来。
“杨大人,您这是”,齐彻好一番不明白,因此上小心翼翼地问道。
“本来就没有多吃酒,哪儿来的醉酒一说”,杨荣哈哈大笑着瞧着眼前的不明就里的齐彻。
齐彻被杨荣看的一阵不自在,却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把脑袋低下来静静地坐着。
“好了齐彻,咱们还得接着做事情”,杨荣瞧着齐彻的模样笑着而说道:“男子汉大丈夫怎能这般羞涩,你认不认字”。
因为齐彻把头低的低而且思想也不知道早就信马由缰到哪儿去了,因此上没有将杨荣的话听得清楚,抬起头来茫然地看着眼前伏案工作的杨荣怯怯地问了一句:“大人在问小子什么”?
“问你认不认字”,杨荣依旧笑呵呵地说着话,这让齐彻感觉到一阵温暖,都是朝廷的大员,都是皇上的肱骨之臣,可是眼前的这位大人和从事板着脸教训自己的齐泰不同,因此上齐彻变的轻松起来,也敢于正面瞧着杨荣,回应杨荣的话说道:“我认字的,齐大人对小子严厉,自小便叫小子认字读书的”。
“哦,是吗”?杨荣瞧了一眼齐彻便不再理会,只管埋头做着自己手头的工作。
因为杨荣不再理会齐彻,因此上整个屋子里边的气氛再一次变得尴尬起来。齐彻坐了一会儿之后,像是想到了打破这种僵局、这种尴尬的办法,在自己的座位上边踌躇了好一会儿之后站起身来取了火盆帮着杨荣把火生起来,又取了茶壶来在火盆上边热着,后来瞧见在屋子的门后边有一个脸盆架子,上边还有杨荣用的毛巾和脸盆,就取了来倒上自己之前在火盆上边热好的水,把毛巾在里边拧了拧之后走到杨荣面前恭恭谨谨地双手捧上。
杨荣顺手将汽车手里边的毛巾取了过来囫囵着在自己的脸上擦了一把之后将毛巾还给齐彻,接着二舅埋头去干自己手里边的活了。齐彻将杨荣手上写的东西瞧了几眼,觉得自己并不能帮上什么忙,因此上就又退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了下来。
约摸两个时辰的功夫,已经快到子时了,杨荣才从案牍后边抬起头来,瞧着齐彻问了一句:“你困了吧,你先去休息”。
“大人”,齐彻恭恭谨谨地回着杨荣的话说道:“我不困,我在这里坐着虽说帮不上大人的忙,却也能陪着大人解解闷,好叫大人能轻松些,早些休息些”。
“你这小子”,杨荣听到此处从案牍之后占了起来,走到火盆边上将架在火盆上的茶壶取了下来揭开盖子看了几眼,见茶壶里边的水已经快要敖干了,就自己拎着茶壶走到水缸边上往里边舀了两瓢水。齐彻见杨荣这般忙活想要上前接了过来自己干,却被杨荣伸手推到了一边,因了是和杨荣第一次这般独处,齐彻一时竟也再不好强求,就站在原地瞧着杨荣将这一番动作做完。
等着将茶壶重新架在了火盆上边,杨荣从自己的书桌上取了自己之前写好的东西给齐彻看。齐彻起初有些惶恐,在他看来向杨荣这样的朝廷大员的文牍岂能是自己这样的家臣奴才看的,因此上酒百般推诿,后来还是杨荣说了一句叫他看他便要看的话之后才双手捧了过来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读了一遍。
瞧着齐彻将自己写好的东西从头到尾看完了,杨荣就亲手给齐彻的茶碗里边添上水,结果又弄得齐彻一阵惶恐,杨荣只好伸手将他按在凳子上边说道:“你以后一定不要这般拘谨,你是要成大事情的人,说不准,你将来就是皇上的霍去病也说不定”。
听杨荣把话说完,齐彻瞬时瞪大了眼睛,好一阵也说不上话来,逗得杨荣哈哈大笑。
“听着,这次我给皇上上的折子上边的东西我估计皇上都会通过的。而到了那个时候我估计皇上是不会准许我们在北平城里边练兵,二十要我们去居庸关那边练兵,因为那边更适合骑兵的驰骋演练,都是我之前没有想好,这才说是要在北平城里边练兵。到时候你就跟着吴起老将军好好琢磨琢磨这骑兵该怎么用。至于这北平城的防守要是我菜不错的话,皇上一定是要交给你的齐大人的。到时候他和练子宁来守卫这北平城,治理这北平城”,杨荣说完之后瞧着眼前的齐彻接着说道:“这上边是我写的关于防守北平的策略,我之前在折子上跟皇上提过,要用红衣大炮来守城。可是到底是个则呢操作法子,我想了些东西,却也不知适不适合用,因此上就写了出来,想要你到时候把这东西吃透了讲给你家齐大人听。让他和皇上提出来”。
“大人”,齐彻听到此处瞬时眼睛便湿润起来,“多些大人的苦心了”。
“哎,你看你,我刚才不是就说了么你可能是皇上的霍去病么”,杨荣退后几步在齐彻对面坐了下来,端起自己的茶碗抿了几口。
“我实在是替我家大人谢谢您了,天下人都一位我家大人是能文能武,深谙兵事,可是我却知道我家大人是纸上谈兵,没有什么实际效用。况且我家大人这般书生意气,从来都抹不下自己的面子,只有这般做法才好,我在此谢过大人了”,齐彻说到此处在杨荣面前跪了下来。杨荣见此情景,赶紧伸手将齐彻扶了起来,又是一番好言相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