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其实并不是谭菊秋不想继续呆在林飞燕家了,而是田姣给他来了电话,说魏洋有事找他。
离开林飞燕家后,谭菊秋也渐渐冷静了下来,他虽然一直都想能和普通人一样,可以找个相知相恋的爱人,平平淡淡的过日子,但每次只要一想到自己的身体状况,谭菊秋都不禁自嘲似的又嗤之以鼻。
不过今天听着林笑一直开心的叫自己姐夫,谭菊秋还是不可避免的有些激动。
这一刻,谭菊秋忽然很想挣钱。
棚户区离回春堂并不是很远,也就不到二十分钟的路程,再加上棚户区周边除了公交车外,出租车都很少出现,因此,谭菊秋只能走路回去。
“虎哥,你看那家伙不就是昨晚跑掉的那小子吗?”
就在谭菊秋刚走出棚户区时,街道对面的一个板寸头立时惊讶的大叫起来。
板寸头不是别人,正是昨晚被谭菊秋击中百会穴,第一个昏倒在地的那家伙,此时他旁边还站着一个肥嘟嘟的男人,显然就是板寸头的老大:虎哥。
“你特么小声点会死啊?昨晚才刚吃了亏,就不会长长脑子吗?”虎哥伸手狠狠的拍了一下板寸头的脑袋,有些不甘的说道。
其实并不是虎哥不恨谭菊秋,而是昨晚谭菊秋那诡异的出手,给他带来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
尤其谭菊秋出门后,在自己那么多小弟的追杀下,最后竟然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安全逃脱,这使得虎哥的心理阴影面积就更大了。
虎哥既然能做到一方大哥,生性自然比较谨慎,一想到自己现在就两个人在这里,如果一旦被谭菊秋发现,鬼知道他会不会又跑过来弄自己一下?
“……”板寸头莫名其妙的挨了一巴掌,可心里却不敢有任何不服,谁让打自己的是大哥呢?
不过板寸头嘴上虽然不说,可心里却有着浓浓的疑惑,不知道虎哥为什么这么忌惮谭菊秋。
只不过昨晚板寸头是第一个昏倒的,并没有看到后面发生的事,虎哥为了自己的尊严,自然也没说。
“虎哥,难道我们就这样眼睁睁的放了那家伙吗?”板寸头继续不甘的说道。
“你特么能有点出息吗?都被人上门打脸了,你难不成还想忍气吞声?”虎哥再次伸手狠狠拍了板寸头一巴掌,把对谭菊秋的怨气也都发泄到了板寸头身上,力道之大,直抽的板寸头后退了好几步。
“那我们该怎么办?”板寸头满脸委屈的说道。
“你特么是猪吗?难道不知道先跟上去?等找到他的老窝了,再叫兄弟们一起上。”虎哥恨铁不成钢的看了板寸头一眼,心里似乎也知道昨晚为什么会输的那么惨了,这完全是猪队友不给力啊。
“虎哥,还是你考虑的周到,是我鲁莽了。”被虎哥一骂,板寸头似乎也醒悟过来了,赶紧继续抱大腿。
“既然知道该怎么做了,你还愣在这里干嘛?难不成在等我上去踩点?”看着谭菊秋的背影越走越远,虎哥似乎又找到了做大哥的尊严,当即就声色厉苒的教训起板寸头来。
谭菊秋一路心事重重的往回春堂赶,根本就没有发现身后已经多了一条尾巴。
板寸头远远的吊在谭菊秋的身后,直到见他进了回春堂,又继续耐心的在门外守候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确定谭菊秋就是住在这里后,板寸头才心满意足的跑了回去。
回到回春堂后,谭菊秋直接去了魏洋的书房。
“魏爷爷,找我有什么事?”走进房间,谭菊秋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来了啊,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大事,我只是想着你在这边闲着也是闲着,如果有时间,能不能在回春堂指导指导昌盛的那些徒弟?”看到谭菊秋到来,魏洋当即就放下了手中的医疗书籍,笑呵呵的问道。
“帮忙治病?”听魏洋找自己竟然是为了这事,谭菊秋不禁为之一愣,不过忽然又笑了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
“当然,如果你不愿意也没关系。”
魏洋知道自己这要求是有点过份,自己答应给谭菊秋看病,完全是因为老田的原因,也是理所当然的,可自己在这个时候向谭菊秋提这种要求,似乎有点趁火打劫的味道。
魏洋本就是一个非常正直的人,只不过看谭菊秋的医术似乎很有功底,便有相互探讨的意思,如果谭菊秋能答应自己的请求,说不定就能从他身上学到不少自己以前不知道的东西。
学识无先后,术业有专攻,这一直都是魏洋的座右铭,他也不认为向晚辈学习就是什么耻辱。
“你误会了,如果有时间的话,定当去和叔叔他们互相学习。”谭菊秋客气的说道,毕竟魏洋现在算是免费为自己看病,最主要谭菊秋也想通过互相学习,以后能更好的调善自己的身体。
“既然这样,那我就代昌盛先谢谢你了。”魏洋感激的说道。
其实让谭菊秋到回春堂帮忙,魏洋还有一个最主要的目的,那就是刺激魏昌盛,自己儿子的定力不够,这也是他在医术上不能更进一步的主要原因。
也正是因为魏昌盛的定力不够,魏洋才一直有些遗憾,眼看着自己已经越来越老,可自己却还有很多绝学没有交给魏昌盛,万一哪天撑不下去了,这魏家的祖传医学岂不是要后继无人?
正是因为考虑到这里,魏洋才厚着脸皮找谭菊秋到回春堂帮帮忙。
下午时分,谭菊秋便开始在回春堂挂出了招牌,不过他也做出了申明,自己只是不定时出诊。
回春堂的弟子昨天被魏洋教训了一顿后,也不敢再小瞧谭菊秋了,毕竟事实已经很明白了,谭菊秋不仅有过硬的医术,在魏家还有关系,如果再去找他的麻烦,那岂不是自己作死吗?
只不过谭菊秋在回春堂还是个新面孔,来看病的老患者几乎都不敢去他那,只是一些新病人因为不知情,才跑去他那里,不过谭菊秋一点都不在意,反而乐得清闲。
夕阳西斜,夜幕也渐渐拉开了序幕,谭菊秋略微收拾了一下就诊台上的医疗器具,伸了个懒腰后,便向着大门口走去,准备看一看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
就当谭菊秋刚走到回春堂大门口时,马路对面的一辆白色金杯车门突然从里面拉开,立时就有十来个染着五颜六色头发,膀子上还纹着各种纹身的男子从面包上走了下来。
云城现在的天气虽然已经比较热了,但这几个男子手里却都拎着一件外套,外套里面还鼓鼓的,似乎装着不少的东西。
马路边不少行人在见到这帮人的打扮后,都不禁纷纷自动避开,以免惹上事非,但也有一部分人悄悄的躲到了远处,伸长脖子好奇的盯着回春堂,远远的等着看热闹。
“彪子,就是那小子,你们快点动手,利索点,先把他拖出来猛打一顿,再拉回去交给虎哥处置。”板寸头下了面包车,不过并没有冲上去,而是指了指马路对面的谭菊秋,朝身旁一个纹着蜘蛛的男子说道。
彪子看了谭菊秋一眼,当即就满脸不屑的嘲笑起来:“乐哥,就这瘦了吧唧的小子,值得我们出动这么多兄弟吗?”
“彪子,这小子会功夫,厉害着呢,你们可不能掉以轻心啊。”昨晚板寸头根本还没弄清发生了什么事,就被谭菊秋一下搞昏倒了,此时一看彪子似乎根本不把谭菊秋当回事,立时就好心的提醒起来。
刚说完,板寸头心里还是觉有些不大妥当,又赶紧叮嘱道:“一会儿你们就一块上,争取打他个措手不及,别让他反应过来,我可告诉你,虎哥今天发话了,这小子一定得带回去让他处置。”
“乐哥,你还不相信兄弟们吗?一个瘦小子还不是随随便便的就手到擒来?”
彪子无所谓的看了一眼板寸头,觉得这大哥今天似乎有点不对劲,不过也并没有太往心里去,毕竟长江后浪推前浪嘛,现在可是年轻人的天下。
一想到这里,彪子当即大手一挥,带着刚才下车的十来人,迅速朝着谭菊秋走了过去。
谭菊秋在门口随意的放松了一下后,刚转身向就诊台走去,突然就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紧接着,三名打扮的花里胡哨的男子便冲到了他前面。
“小子,我们乐哥有点事想和你谈谈,就在外面等着,咱们还是借一步说话吧。”彪子鄙夷地看了眼谭菊秋,似乎根本不害怕他能逃掉。
谭菊秋见来者不善,立时心里一惊,警惕地扫了一圈后,有些疑惑的说道:“我们好像不认识吧,你们乐哥找我有什么事?”
“你特么管它什么事,出去就知道了。”话音刚落,彪子便满不在乎的向门外走去。
谭菊秋此时觉得很委屈,自己到这里才不到两天,似乎也没得罪什么人啊,可这群人又是闹哪样?那所谓的乐哥又是谁?该不会是他们认错人了吧。
“傻了是吧,快点走,不然别怪老子不客气了。”
就在谭菊秋还在纠结这些人到底是谁时,一个爆炸头立时就不满的呵斥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