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上下打量了谭菊秋几眼后,傅雨洁觉得自己爷爷肯定是老糊涂了,要不然,他怎么可能和谭菊秋这种人称兄道弟呢?
不管怎么说,两人的年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当然,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在傅雨洁心里,如果自己爷爷一旦叫谭菊秋老弟,那么问题来了,自己岂不是也得叫谭菊秋爷爷?
不过话又说回来,谭菊秋刚才说的话似乎也没错,就算抛开他跟自己爷爷的关系,作为一个单纯的客人,自己也的确应该给他倒杯水。
可不知为什么,傅雨洁就是不想给谭菊秋倒水,可能是因为一开始,他就厚颜无耻的叫自己爷爷老哥,也可能是因为才刚见面,他就紧盯着自己的胸口看。
不得不说,傅雨洁向来都觉得自己发育的非常好,唯一有所遗憾的就是胸部发育似乎不怎么明显。
而谭菊秋一来就紧盯着自己的胸口看,嘴角那似笑非笑的弧度,以及眼神深处的遗憾,都说明了一个问题,他嫌弃自己的胸小。
也正是因为如此,傅雨洁才毫不犹豫的给谭菊秋贴上了“猥琐”的标签。
“你倒是快点啊,我渴了。”谭菊秋翘起了二郎腿,并靠到了沙发上,脸上更是挂着一丝促狭般的浅笑。
“哼!”傅雨洁冷哼了一声,就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
僵持了片刻后,谭菊秋又不禁主动找了个话题,“美女,你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啊?很伤身体的你不知道吗?女人要学会善待自己。”
傅雨洁没有说话,甚至连看都没有看谭菊秋一眼。
“刚才你爷爷突然说去买点东西,你知道他去买什么了吗?”
傅雨洁依然没有说话。
“那你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傅雨洁还是没有说话。
“啊!老鼠!”谭菊秋指着傅雨洁脚下发出了一声惊叫,与之同时,他的双腿也猛的一蹬地面,整个身体便缩到了沙发上。
听谭菊秋这么一吼,傅雨洁立时就下意识的娇躯一颤,眼神更是疑惑的看向了脚下,不过很快,她便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因为,谭菊秋此时早已在沙发上笑的前俯后仰了。
只不过,虽然上当,但傅雨洁依旧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这一幕看得谭菊秋很是不解,在他心里,如果按照正常逻辑来说,事情不应该这么发展啊。
毕竟,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交朋友,就算是某些比较矜持,或者比较害羞和内向的人,一旦收到别人的示好,至少也得客套几句不是么?
就在谭菊秋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傅雨洁身上的电话却响了起来,只见她接通听了一会儿后,便打开门走了出去。
很快,傅雨洁又走回了客厅,在她身后,还跟着买东西回来的傅仁怀。
“谭老弟,实在不好意思啊,让你久等了。”说着,傅仁怀就将手中的一个大塑料袋放到了桌子上,紧接着,他又回头看向了傅雨洁。
“雨洁啊,你去把爷爷书房里的那瓶茅台酒拿来,顺便再带两个杯子。”
听傅仁怀这么一说,傅雨洁立时就不由得心中一惊,作为孙女,她自然知道爷爷向来就嗜酒如命,而且,他很喜欢珍藏好酒。
而爷爷今天竟然舍得将自己珍藏多年的好酒拿出来,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一想到这里,傅雨洁又不禁再次打量了谭菊秋几眼,直到这一刻,她才意识到谭菊秋先前说的还真没错,他应该是自己爷爷专程邀请来的。
“现在已经这么晚了,老头子我也懒得下厨,就直接从外面随便买了一些烧烤,还请谭老弟不要见外啊。”
傅仁怀边说边解开了塑料袋子,露出了各种路边烧烤。
“傅老哥说的哪里话,先前你替我解围,我还没来及跟你说谢谢,你却又如此热情的招待我,实在让我有点受宠若惊啊。”
谭菊秋笑了笑,露出亮晶晶的大白牙回答道。
“嘿嘿……谭老弟客气了,能帮你解决一点小麻烦,都是我应该做的。”
说着,傅仁怀又指了指烧烤,并率先拿起了一个鸡翅,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见傅仁怀这么热情,谭菊秋自然也不会含糊,也直接伸手拿了一个鸡腿,大口吃了起来。
当傅雨洁从楼上拿着酒下来的时候,她正好看到一老一少两个男人在大吃特吃,而且,他们竟然连筷子都省了。
傅雨洁知道自己爷爷向来就是不拘小节的人,她也看得出来,自己爷爷今晚很开心。
这一刻,傅雨洁也忽然发现,谭菊秋与其他来自己家的人似乎有些不同。
不得不说,其他男人为了在傅雨洁面前留一个自认为很不错的印象,几乎都是装的人模狗样,不仅懂规矩,而且,还异常的讲礼貌。
可谭菊秋却恰恰相反,他不仅对傅雨洁颐指气使,还光明正大的看她胸部,那样子似乎傅雨洁的胸部本就应该让他看一般。
傅雨洁将酒和杯子放到桌子上,并再次诧异的看了谭菊秋一眼后,她便转身往楼上走去。
“美女妹妹,你难道不留下来一起吃点吗?”谭菊秋冲着傅雨洁的背影大喊道。
“我没有半夜吃东西的习惯,你们吃吧。”傅雨洁并没有回头,只是冷冷的留下一句话,便继续向楼上走去。
“来来来,谭老弟,咱们先不管雨洁,这瓶茅台酒我可珍藏了二十几年了啊,今天要不是你来,我还真舍不得拿出来呢。”
说着,傅仁怀便亲自为谭菊秋斟满了酒。
不得不说,傅仁怀也是一个懂得进退的人,他知道来日方长,此时也并没有急着向谭菊秋讨教针灸之术,而是天南地北的随便闲聊着。
酒过三巡之后,两人的话题又不可避免的落到了傅雨洁身上,只不过,一说到傅雨洁,傅仁怀立时就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谭老弟啊,不知道你对我孙女有什么看法?”
听傅仁怀这么一说,谭菊秋立时就不由得虎躯一震,对他孙女有什么看法?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觉得自己长得优秀,就打算撮合自己跟他孙女?
这一刻,谭菊秋忽然感觉很后悔,自己开始干嘛要叫傅仁怀老哥?这下好了,如果他真的想撮合自己跟傅雨洁,那以后这称呼岂不是乱套了?
一想到这里,谭菊秋立时就不由得老脸一红,一副非常难为情的样子。
“傅老哥,不不不,傅爷爷,你看雨洁都这么大了,你问这事之前,是不是得先争取一下她的意见啊,她先前对我的印象貌似不怎么样。”
“谭老弟,你这傅老哥叫的好好的,干嘛忽然又叫傅爷爷啊?你放心,这个称谓只是咱们两人之间的事,跟雨洁没关系。”
傅仁怀微微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满的说道。
“不不不,我谭菊秋是个有原则的人,如果雨洁真的能看上我的话,我也绝对会给她一个名分的。”谭菊秋摆了摆手,大义凛然的回答道。
“给雨洁名分?咱们哥俩的称谓,干嘛要给雨洁名分啊?”傅仁怀有些疑惑的问道,很明显,他已经被谭菊秋说糊涂了。
“你刚才不是问我对雨洁有什么看法吗?我觉得自己可以接受,就是不知道雨洁能不能接受,难道你这么快就忘了?”
谭菊秋满脸诧异的解释了一句,隐隐的,他感觉自己似乎误会了什么。
听谭菊秋这么一说,傅仁怀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于是,他也急忙解释了起来。
“咳咳……谭老弟,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你觉得我孙女怎样?”
“傅老哥,你刚才这话跟先前那话有区别?”谭菊秋再次疑惑的问道。
傅仁怀摇了摇头,他感觉自己有些解释不清了,思索了片刻后,他才继续问道:“你觉得雨洁漂亮吗?”
“漂亮,很有小家碧玉的味道。”谭菊秋虽然觉得,傅仁怀这句话还是和先前的话没区别,但他还是诚心夸赞了一句。
“呵呵……问题就出在这漂亮上了。”傅仁怀苦笑了一声,脸上也应声出现了一抹无奈。
“傅老哥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漂亮有什么不好吗?”谭菊秋更加疑惑了。
“不不不,漂亮很好,但就是因为雨洁很漂亮,所以这才成了我的心病。”
傅仁怀顿了顿,谭菊秋也并没有打断他,知道他应该还有下文。
果不其然,浅啄了一口小酒后,傅仁怀便继续说道:“雨洁今年已经二十四岁了,可她不但没有对象,而且,连男性朋友都没有一个。”
傅仁怀的脸上应声出现了一抹忧伤,“你看看其他女人,像雨洁这么大的估计都结婚了吧,就算没结婚,也至少有了可以结婚的男盆友。”
“可她倒好,竟然一点都不着急,殊不知她都快成大龄剩女了。”
傅仁怀越说越激动,那样子就跟找到了一个诉苦对象一般,直接将一肚子苦水都倒了出来。
听傅仁怀说完,谭菊秋却笑而不语,因为,他此时终于印证了心中的一个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