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我还真是来看病的。”谭菊秋毫不否认的承认道。
“呃……有病吧。”青春痘小伙子鄙夷的看了谭菊秋一眼,可哪想对方却再次认真的点了点头,青春痘这次是真的无语了,这年头果然是逗逼横行啊,心里又遗憾的补充了一句:唉!看来还病的不轻啊。
“兄弟,你既然不看病,可为什么还要排在这么长的队伍后面?”谭菊秋继续不解的问道,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青春痘见谭菊秋并没有什么恶意,便诡秘的笑了笑,说道:“第一次来这?呵呵,今天是回春堂的义诊日,不光免诊费,而且所有中草药都打八折。”
说到最后,青春痘更是将头伸了过来,在谭菊秋耳边小声说道:“趁他们现在中药材便宜,我就多买点,然后倒个手,赚点零花钱。”
“高!实在是高!”谭菊秋心里虽然非常鄙视青春痘的猥琐,但嘴上依旧笑嘻嘻的不停称赞,这可是礼貌问题。
谭菊秋见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便带着田姣朝回春堂里面走去。
刚一进门,谭菊秋就听一个坐堂医生对着求医的中年男子说道:“你按药方到药房去取药,五剂药为一疗程,一剂药里有人参15克,鹿茸10克,山药、山萸肉、枸杞各15克……”
坐堂医生耐心的将每剂药的成份说了一遍,细致周到的服务态度让中年男子很是感激,等坐堂医生说完,便一个劲的开始道谢。
谭菊秋家里本就是中医世家,对中药材自然不陌生,因此,一听坐堂医生说完,当即就习惯性的回味了一下药方,目光也朝那中年男子看了几眼。
可就是这么一思索,谭菊秋的眉头却渐渐皱了起来,尤其当看到中年男子身上朴素的着装时,心里更是涌起了丝丝愤怒。
在中年男子起身准备去按方抓药时,谭菊秋终于忍不住了,毫不犹豫的大喊了一声:“等一下!”
听到谭菊秋这突兀的声音,坐堂医生和中年男子都不由得楞了一下,紧接着,大家的目光都朝着谭菊秋看了过去,坐堂医生也疑惑的问道:“请问你有事吗?”
谭菊秋不屑的瞄了眼坐堂医生,又看了看坐在他对面的男子,认真的说道:“刚才你说的那药方,如果换成生地、山萸肉各15克,牛膝、泽泻、丹皮各10克是不是会更好些?”
坐堂医生见有人敢上门挑战自己的权威,立马就把脸拉了下来,很不爽的呵斥道:“你是医生吗?竟敢在这里胡言乱语?”
面对坐堂医生的质疑,谭菊秋却不气不恼,只是笑了笑就继续说道:“这位中年患者腰部疼痛,屈伸转动不利,面色淡白,下肢略显浮肿,这完全是肾虚的症状。”
坐堂医生听谭菊秋竟然将患者的病情都说了出来,知道是遇上同行了,气焰也顿时弱了不少,此时见中年男子正用异样的目光瞧着自己,脸色当即就变得青一块紫一块,尴尬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谭菊秋只是不经意的看了患者一眼,便将对方的病症说的这般清楚,坐堂医生很快就意识到今天是遇到高手了,为了不在患者面前丢人,又赶紧红着脸辩解起来:“难道我开的药方就不对吗?”
对于坐堂医生的辩解,谭菊秋似乎根本没有听到,继续沉声说道:“从这位患者大哥的打扮来看,他家里的经济条件应该很一般,而你开的鹿茸等药材比较昂贵,对他来说,也算是一个不小的负担。”
谭菊秋话音刚落,便看到中年男子正紧盯着自己,于是,又继续说道:“其次,你开的人参和鹿茸与患者的病症并不相符,如果按你开的配方抓药,患者虽然不会出问题,不过却会多花不少钱,而且对病还没什么效果。”
“这,这……”坐堂医生立时就被谭菊秋说得愣住了,不知该如何继续为自己辩解。
其实也并不是坐堂医生的医术不行,今天是回春堂每月一次的义诊日,病人比平时要多上不少,为了能给更多的人看病,就不可避免的出现了些许马虎。
说到底,坐堂医生原本也是好意,只是想为更多的患者看看病而已,并不是想故意多挣一些不义之财。
看到坐堂医生竟然无言以对了,前来就诊的许多病人也开始议论纷纷起来,他们来这里最主要是为了图个便宜,可谁知道却碰到了一个庸医,一时间,都不禁有些义愤填膺了。
坐诊的时候被人上门打了脸,现在又见大厅里的患者开始质疑自己的医术,坐堂医生再也不顾不得平日的斯文了,立时就恼羞成怒的说道:“你特么是诚心来找茬的对不对?”
话音刚落,坐堂医生又气势汹汹的捋起了袖子,看样子是准备想给谭菊秋一些教训尝尝,让他明白这年头医生不光会治病,惹急了还能把人弄成病人。
不过一说到打架,谭菊秋还真不怕,自己身后可是有一个传说中的武林高手,最主要这些天自己也学了截脉打穴的功夫,还不知道他的实战伤害到底有多大,谭菊秋不介意现场检验检验。
忽然,谭菊秋眼里又情不自禁的闪过一丝失望,毕竟自己可是来寻医问药的,并不是找茬。
“怎么回事?乱糟糟的。”就在坐堂医生刚想动手给谭菊秋一点颜色看看的时候,一声严肃的喝问便从内堂传了出来。
看见来人,坐堂医生立刻就老实了下来,将手里的板凳赶紧丢到地上后,恭敬的喊道:“堂主。”
谭菊秋忽然很想笑,怪不得对方看起来似乎很流弊的样子,看现在这架势,还真有几分黑涩会的味道。
尤其是坐堂医生的那一声堂主,更是将谭菊秋雷的不要不要了。
来人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胖乎乎的脸上有着几分不怒自威,他的出场让在场看热闹的人又掀起了一阵议论,内容自然是对中年男人的评头论足。
“到底怎么回事?”中年男人似乎没听到众人的评头论足一般,目光疑惑的看着坐堂医生询问起来。
坐堂医生似乎很怕中年男人,紧张的咽了口口水后,赶忙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仔细的说了一遍。
中年男人听完后,径直走到谭菊秋面前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魏昌盛,是回春堂的堂主,不知道小兄弟怎么称呼。”
魏昌盛知道敢上门踢馆的人,大多都有些真本事,必须得先问问姓名才行,如果听说过心里也好有底。
一听中年男人说自己姓魏,谭菊秋立时就笑了,看来自己没有走错地方,只是不知道他跟老田说的魏洋是什么关系。
“谭菊秋,言西早的谭,八月金秋菊满园的菊秋。”谭菊秋认真的回答道。
“好一个八月金秋菊满园,谭兄弟,大厅说话不方便,有事的话不如到我房间谈谈。”魏昌盛不禁爽朗的大笑了几声,顺便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对于“谭菊秋”这个略显女性化的名字,谭菊秋一般很少正式在外人面前介绍,只不过今天是自己主动登门拜访,自然不能用个小号来代替。
不过当听到魏昌盛由衷的赞叹了一句自己的名字时,谭菊秋又不禁对回春堂高看了几分,心里也隐隐多了一分希冀。
谭菊秋紧跟在魏昌盛的身后向内堂走去,刚一进内堂大门,就发现房间里摆满了各种医疗器械,以及中医药材,墙上还悬挂着一幅巨大的人体脏腑图和穴位走势图。
谭菊秋扫视了一圈屋内的摆设后,刚想开口问些事情,却发现魏昌盛从一个柜子的抽屉中拿出一个红包,正微笑着向自己递了过来。
不得不说,魏昌盛也是个很懂人情世故的人精,一个红包也算是花点小钱买个平安。
在魏昌盛心里,谭菊秋既然懂中医这块,并且还跑到自己的地盘来踢馆了,应该是有什么目的才对,可自己一时又摸不清这小子的来意,谨慎点自然没错。
看着魏昌盛递给来的红包,谭菊秋不禁为之一愣,知道对方是误会了自己的来意,赶紧推开红包说道:“我并不是来捣乱的,而是有些事情想找魏洋前辈聊聊。”
谭菊秋上门踢馆也就算了,可现在看他的样子似乎还想找自己父亲告状,一想到这里,魏昌盛忽然就感觉很不爽了,语气明显不悦道:“家父老迈,现在一般很少走动,除非有人入得了他老人家的法眼。”
“哦?”谭菊秋疑惑的看了魏昌盛一眼,不过一想到老田说魏洋的中医水平很高,自己现在都已经来了,如果能先从他儿子手上先讨教讨教,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一想到这里,谭菊秋又不由得微微一笑,心里也渐渐有了打算,当即就顺着魏昌盛的话茬问道:“那怎样才算入得了魏老先生的法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