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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代序:别来无事、书于自己

江南以南,天润微暖。我一直想写一本书,纯粹只是属于你我的文。用来回忆和缅怀,还有激励。让思绪饮醉在白纸上,等到年华老去的时候,回过头来看看我们久违的些许。

我在四月的安昌古镇,一个人走完一条河。没有再上乌篷船的心情,我不想在看到桥底青苔的时候哭,绝不。你可知我这是有多寂寞。我问你在哪的时候,你答你一直都在,我曾经问过他相同的问题。

我记得年前的离别场景,我在车上哭,你却让我笑。那夜离开楚城,一千三百公里的距离,我一直在哭。别来之后我在空间记事,我们很多时候都在相聚,然后离开,然后再相聚,然后再离开。我想此刻,对你的思念必须要仅限于此才好吧。

2009-10-26

沫心凝华,凭高望,日起草梳妆;素衣染,铅脂不再,暗椟匿枭。

我说这句话的时候你让我送你回家。

你穿紫色的帆布鞋,白衬衣。

我惧怕这样的夜晚。没有温度,没有声音。

黑色让我躲闪不及,它为何来得这般毫不犹豫?

2010-07-1

江氤南氲年年雨,山朦水胧时时君。青城红伞芭蕉下,总问明日可艳阳?

暑假,回到烟雨江南的故乡。

你把白衬衣送我。自此,再没有回去。

不喜欢脖子僵直的那种痛楚,于这个漫长的无休止的夜里打翻情绪。

一口气喝下一杯凉白开,我需要这种刺激来令我冷静。眼泪来得悄无声息,就如同这铺天盖地的黑暗占据整个空间。

2010-09-21

月已圆,秋未央。半面红妆笑看花。留也留,走亦走。一半清思赠君侯。只道婵娟相似,佳节瘦。离人含笑敛愁。

八月清明。载离愁。

毅然决然要跨越一千三百公里的时空障碍同你去爬一座山。

手渐渐开始发麻。敲击的频率如同破晓的星辰一般殆尽。

我还能感受到撕裂的心脏失去节奏的跳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胃开始抽痛。这种煎熬就好似绞刑架上的歹徒临终前那一个闪念,只是要把这个瞬间一遍一遍地重复。

2010-10-01 19:03:38

墨染山林,醉卧。挑发拨,乱三千,青丝错。痴情这般,落。待得明朝东方过,日上头。便是君所。

2010-10-01 21:14:41

断头骚,离人恼。千里赴楚会霸王。乌驹泪,美姬刀。一别相逢在何朝。阴曹。

2010-10-02 04:48:42

一片尘虚襄阳城,三更秋寒雨纷纷。待到明朝灯火灭,途尽楚涩是故人。

这个时候身在无座拥挤的车厢里。一路倒行的风景以及回忆像车厢里的劣质烟味一样呛得人无法呼吸。

拮据到没有太多的钱去买足够的粮食,捧着手机等待黎明。想来深深睡去便可以化除一切不堪忍受的场景,无奈站着实在睡不着。

前段与同事聊到保养,突然觉得自己有几万岁了。日复一日下降的身体状况依旧不能唤起我对自己的一点点怜悯。你到底要任性到什么时候?无端折煞了这般良夜祭奠的是如何难以言表的情绪。

你该累了。你该睡了。

2010-10-25

雨止风起浪未平,倒有晴。烟愁那堪过长亭。红油伞,青石板。古纤痕新。

我喜欢在久雨初晴的早上释放不一定需要释放的心情,继而再度深深睡去。

这天起很早,一路从古迁道跑到十一号桥。躲在桥洞里哭了许久时光。灰色的天空与阴暗的桥壁形成完美的弧度,借着远处施工的强大轰鸣声狠狠地哭。心脏一阵抽痛。所有的思念,歇斯底里。

我想是中了夜的蛊,直入骨髓。

我不是白净细腻的人,带着粗糙暗黄的瘦弱,傻傻地夹着笑容。从来没有想过哪一天会失去这个笑容,这是我无法名状的恐惧。悬在半空中思索,用冻得通红的奇形怪状的手轻轻拍三下心口,还好还好,我还能笑。让指甲划疼的皮肤提醒我不是在梦中。

2010-11-02

秋里盼秋,灯枯人影竟瘦,堪回首。十一月惆,既等归人又羞,未相见,恼离愁。走总要走留未能留。

你过来,为我庆生。我用九两眼泪换你十分爱惜。你却让我笑。

我可以预见多少时光之后的离愁,那一次,又是多久?

凌晨的温度剜开有形的虚像蔓延开冬日的气息,我知道这个态势绝不手下留情。喉咙到底有没有痛都已经分不清楚,还是吞下冰冷的液体妄想让自己碎在玻璃杯里。

破晓的光至少让我觉得不会寂寞。

2010-12-28

绿兮淇水漪,君自长戚戚,心之忧兮,唯以风相送。碧山半天立,清溪村边走,惜顾无名,今朝再回首。月下箜篌鸣,对影成三人,千年已过,梦醒人消瘦。

绿兮泊舟起,随波逐浪行,亦泛其流,不记五州侯。考盘在涧过,三岁越三秋,北风凄影,悠悠独说愁。携手同携老,死生何契阔,千年已过,梦醒人消瘦。

——引自《思无名》

我们每个月都在相聚。

跳自己编排的舞蹈《思无名》的时候依旧感恩。无论步入多大的阴谋也好,什么都好,再相遇是我对自己最大的体恤。流年里最后一个金秋,我如是说。

妆浓得吓人,要插上象牙色的筷子当发簪,套长长的金色的指甲。而于我,再度出现仅仅只是因为你。

我知道,思念不过是场冗长的等待。

楚殃

2012-0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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