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孩子而盛芳还是那个疼她爱她的母亲。可是无论怎么骗自己，她们都不得不承认，时过境迁沧海桑田，她们母女终究是回不去当初的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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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昭雪看的出来盛芳眼中的担心不是假的，可是此时此刻的她根本没法去回应，又或者说她不敢去回应，因为眼前的这一幕太温馨，温馨的就像是一场梦，楚昭雪害怕她一开口这场梦就醒了。
盛芳可能是因为生病了的缘故吧，衣服包裹的特别严实，完全没有以前爱露出自己完美身材母亲的样子。盛芳等了半天等不到楚昭雪回应，眼神里有些受伤的看了她一眼，而后把视线落在了楚昭雪手中牵着的女儿身上。
“这是？”
盛芳眼中似是有些泪水，看着女儿手中宛若楚昭雪翻版的小姑娘，瞪大了眼睛有些震惊的开口。
“奶奶好，我叫然然，是妈妈的女儿。”肖然小丫头看着盛芳盯着自己一脸吃的模样，礼貌的开口解释。
妈妈说了，长辈问自己问题，小孩子一定要礼貌的回答，看妈妈一脸呆滞还没反应过来的样子，小丫头礼貌的替自己的母亲回答。
虽然小丫头的话有点矛盾，可是盛芳从零星的几个字眼里已经听出来，这丫头恐怕就是自己的小外孙女。女儿当年离开的时候，的确是怀孕了的，不过依着自己的推测楚昭雪当年既然离开了那么就一定会选择不要这个孩子的。可是盛芳没想到女儿居然将那个孩子生了下来，还长得如此可爱，跟楚昭雪小时候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过来，让奶奶看看你好不好。”盛芳眼睛里似乎已经蓄满了泪水，说出的话里也隐约可以听到几丝哭腔。
肖然听到盛芳的话，有些疑惑的抬头看了看自己的妈妈一眼，似是不明白这个漂亮的奶奶为什么这样。肖然感觉的到她盯着自己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恶意，可是她也察觉到妈妈和这个没见过面奶奶之间的气氛有点诡异，虽然奶奶这样子很可怜，可她还是听妈妈的，没有妈妈的允许自己是不会过去的。
“过去吧。”楚昭雪把女儿往前推了推，示意她去盛芳的怀里。
小丫头听到妈妈的话以后，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朝盛芳走去，盛芳看着自己的小外孙女激动的一把搂在怀里，连续问了她好多问题。楚昭雪看着母亲这样，眼睛也微微有些湿意，这么多年了，到底是母亲变了，还是她变了。
“是她身体不舒服，好像有点积食，不是什么大问题，所以我才带她来医院里看看。”楚昭雪看着母亲一脸关怀的样子，有些解释的开口，像是在回答盛芳刚刚的问题。
盛芳听到楚昭雪的话，微微有些错愕的抬起头，像是不敢相信楚昭雪会回答自己的问题一样，有些吃惊。接受到盛芳探究的目光，楚昭雪有些不好意思的别过了头，盛芳看到女儿这样，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一阵寒暄完毕以后，楚昭雪就领着然然去看病了，果然不出楚昭雪所料，是积食了不是什么大问题，拿到医生开的处方楚昭雪就去抓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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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期间盛芳一直紧跟其后，虽然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说，可是她的目光从未离开过她们母女两个。
终于等到然然的药拿完，正好到中午饭时间了，楚昭雪跟家里打了一个电话说不回去了，然后就和盛芳一起去吃饭了。她猜盛芳一定有好多话要问自己，就算不问自己她也一定会问关于然然的问题，再说了既然选择了回国，这些问题总有一天会面对的，还不如趁现在一次性解决了。
“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然然又……”盛芳本来想问楚昭雪为什么打算生下然然的，可是话到嘴边看着自己的外孙女盯着她，打算出口的问句又咽了回去。
“回来时间也不长，还不到一个月。”楚昭雪看着盛芳这样顿时也没了脾气，她有种感觉，盛芳现在变了很多，好像比以前更容易让人亲近了些。
“这四年时间你去了哪里？当初安排你离开的时候，就被费辰司发现了。他逼问我你行踪的时候我并未多说，只是他有多精明你也清楚，到最后他还是知道了是我帮助你逃走。我听人说后来他……最后你又是如何离开的，这四年你去了哪里，过得好不好？”
盛芳一时间很多问题脱口而出，说到费辰司机场那段的时候，碍于然然在场有些缄口不言，但是想知道的答案的心情却是半分不减的热烈。
楚昭雪看着盛芳这样，心里五味交织，盛芳要是对她不理不睬她倒还是习惯，可是偏偏这样的嘘寒问暖让她有点不知所措。
楚昭雪清了清嗓子，有些恍惚的回答：“在机场的时候我得到了一个朋友的帮助，然后就随着他去了美国，直到一个月之前才随费辰司回了国，现在我是和他在一起的。”
更多的话楚昭雪并未多说，相信不用她解释，单凭几句话这其中的曲折盛芳也听明白了个七七八八。很多事情在然然面前还是不提及的好，她之所以说自己现在和费辰司在一起，就是为了让盛芳明白她已经和费辰司和好了，毕竟然然对这件事一无所知，那些恩怨在然然面前，多的话还是不要提的好。
盛芳听到女儿的回答一瞬间有些错愕，然后又露出微微欣慰的面容，其实如此也好，看楚昭雪开开心心的这样她也就放心了。经过了这么多事她把两人其中的曲折也看了个明白，说到底费家那小子那么做不过也就是因为太在乎自己的女儿，而看楚昭雪的样子并不像是对费辰司没有感情，所以楚昭雪现在的情况她很放心。
而且四年前那个男人红着眼睛问自己女儿行踪的时候，她就知道这男人是打心眼里喜欢楚昭雪的，把自己亏欠了很多的女儿交给费辰司，盛芳很放心。经过了这么多事，盛芳也明白了许多，这世间多的是比金钱还要重要的东西，费辰司对楚昭雪的感情就是一种。
“这样也好，那小子是真心对你的，我看的出来。”盛芳眼中的泪花犹在，言语诚恳的说出了那句祝福。
“嗯，他对我的确是挺好的。”楚昭雪听了盛芳的话也微微有些感慨，这些外人都看的出来的感情怎么偏偏自己就明白的那么迟，不过辛亏她明白的还不算太晚，他们俩还有一生的时间去经营这段情。
“看到你这样，我也就放心了。现在我还放心不下的就剩小伊了，不知道你和她还有没有联系，如果有的话你帮我劝劝她，那丫头性子倔如此下去，早晚都是要吃亏的。”
盛芳摸了摸然然小丫头的头，微微有些感慨，一抬头看到楚昭雪疑惑的眼神这才开口解释，“其实我也试着找过她，不过那丫头的脾气你也知道，她没赶我走就算好了，更别说见我了。”
说完后盛芳嘴角露出了苦涩的笑容，这一切说到底都不过是自己该得到的，四年前她抛弃一切追求荣华富贵的时候就该明白，能落到今日的境地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所以老来孤独无依，她不怪任何人，她只是有点遗憾，为什么以前没有好好照顾她们姐妹俩，亏欠了两姐妹那么多。
楚昭雪看着盛芳这般颓废的模样，难听的话也说不出口，到底是自己的母亲，就算心底里再怎么讨厌，可是感情上终究还是会处于弱势。
“前几日刚刚见过，你放心吧，她过得很好。她的性子大抵也是不需要改变的，因为她已经嫁给了一个可以纵容她任性一生的男人，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改天有时间的话，我劝劝她，让她和你见上一面，这丫头其实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楚昭雪说起妹妹，眼神之间是遮不住的笑意。
“那就好，那就好。”盛芳连着两个叫好，她现在的确是很开心，她的两个女儿都有了美好的生活，如此这般她也该放心了。至于见不见的都不怎么重要了，当初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四年前种的因得到了现在的果，老天对她很公平，眼前的结局她已经足够满足了。
楚昭雪看到盛芳这样，眼中浮现出一丝不忍，那个从未把她们姐妹俩放在心上的妈妈，又怎会有一日脸上露出这般深情。看着盛芳从进门到现在都是一副战战兢兢唯恐自己中途离开的模样，为了安抚她的情绪，有些关切的开口：“你呢？这几年过得好不好，为什么会到医院里来，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楚昭雪没想到自己这句话一问出口，盛芳就变了脸色，面容苍白的像是受了什么刺激，看着自己的探寻眼睛连忙开口急切的解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