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筱然已经进急救室2个小时了,米墨沈纤菲水云悠都来了,还有……安莫寒。他的眼睛还是红的,水云悠觉得,要是然儿没抢救过来,他就会魔化,绝对会的,只是让她们没想到的是,他爱艾筱然竟然爱到如此之深。
红的刺眼的灯可算是灭了,安莫寒上前一步,门刚打开,他迎来一阵劲风,安莫寒只是一个转身便躲开了,知道是谁,他没有还手,现在不是打架的时候,然儿,比什么都重要。
“安莫寒,五年来在瑞士,她从未进过医院,可是一回到这里。回到有你存在的地方,就如同诅咒般重复当年的一切,你真是她的劫!”言玮气红了眼,说谁自杀都有可能,但唯独艾筱然不会,没想到遇上安莫寒之后一切都变了,那个在国外自信高高在上的女王遇到安莫寒就成了一个懦弱自卑的女人,本不会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也发生了。
“我现在不想理你!然儿呢?”安莫寒压抑着怒气,但眼底的杀意和周身的气场让人心悸,水云悠自然是注意到了冷意,怕打起来,连忙过去问言玮,“然儿怎么样了?”
言玮见是她,将怒意收了起来,“已经抢救过来了,幸好送来的早,不至于失血过多,要知道她的血可不是随便有的。”他最后一句话是对着安莫寒讲的,艾筱然血型的特殊她们是都知道的。
护士将人推出来,安莫寒也不理会言玮的话,目光紧盯着被推出来的人,跟了上去,突然想到什么,他停住脚,也不转身只道,“我身上的每一滴血都是为她所储备的!”说罢离开。
这才让众人想起安莫寒的血和艾筱然一样特殊,落在旁人眼里是深情,而对于言玮来说是安莫寒在炫耀他和艾筱然的缘分,握紧拳离开。米墨叹了口气,这话也亏得艾筱然没听见,不然又要在感动和压抑中纠结的难受了。
一群人跟着安莫寒向病房走去,当众人看见整层楼都无人时,抽了抽嘴角,这也是够奢侈的,不过人家不差钱她们也不能说什么。周幽王能戏诸侯博美人一笑,安莫寒这只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罢了。
安莫寒小心替昏迷的人盖上被子,浅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便离开了,看着走掉的人沈纤菲忍不住就想破口大骂,口口声声说爱然儿,可是却连陪的时间也不肯付出。
米墨拉住她,指了指艾筱然,因为麻醉只是局部,艾筱然很快就醒了过来,“他知道然儿会很快清醒,怕然儿看见他会受刺激所以离开了。”沈纤菲嘟囔了一声,就跑进去看艾筱然了。
“然儿,你怎么样?难不难受?你是傻瓜吗?”艾筱然只是摇了摇头,没看见安莫寒心里莫名的失落,那时只是一时失去了理智才做出这傻事,可是她在昏迷的那一刻想的却是安莫寒。
米墨见到了她寻人的小动作,与了然的水云悠对视一眼,安莫寒怕是还没走吧。“然儿伤了元气,得好好休息,我们别吵她了,还不如去准备一些补血的吃食来呢!”水云悠将众人推了出去,对艾筱然道,“我们先走了,门外有护工,是安混蛋请的。想必是信的过的。我们先回去了。”
艾筱然倒是有些惊讶,安莫寒居然来过,“好。”沙哑着声音回答,水云悠便要离开,关门前若有所思,才道“既然放不下,就别勉强逼自己,中间的隔阂是要说开的。”将门轻关上,艾筱然还没来得及思考。门又被推开,进来的是一个中年女子,应该是水云悠口中护工。
“艾小姐,安先生交代您醒来要喝水。”护工拿着玻璃杯,艾筱然点头,伸手接过水,水只是温热,带着一丝甜意,化开了嗓间的沙哑,“葡萄糖也是他嘱咐的?”见护工点头,心情有些复杂,摆手让护工出去。
许是实在累了,不多久便迷迷糊糊再睡了过去,隐约只觉得有人开门进来,给她掖了掖被子,以为是护工也没多想沉沉睡了过去。
安莫寒轻抚她哭红的眼角,叹了口气。“我该拿你怎么办?”语气虽无奈,但看她的眼睛盛满深情和宠溺。“你说不想见我,那我便偷着来。你说想离婚……”他顿住,又笑了,“那便依你吧。”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交代了护工几句就离开了,艾筱然没察觉什么,一觉睡到了隔天。
醒来的时候,她仍旧一瞬间的失神,护工许是听到了她起床的声音推门而入,手上还有洗漱用品,艾筱然眸中逐渐清明,看着她手中的洗漱用具又注意到她手中的茧,眯了眯眼,昨天太累没看清楚,如今才发觉连她的脸都过于僵硬了。
“你是谁?”想着会去杀部派来的人,这时她才想到幸亏当初割腕割的是左手,不然这时要是遇到危险肯定处于下方。
“小姐说什么?我是安莫寒请的护工。”话仍旧是冷冰冰的,这种淡定也必定是专业训练过的,她手中紧握着刀缓缓开口,“你手上的茧是握枪的枪茧,脸上的那层皮怕是用过许久了。”
女人沉默了,只是将洗漱用品放在床边的桌子上,但是出乎艾筱然意料的是,她并未动手,放下后就转身出了门。
安莫寒听了护工的汇报,知道她没事松了口气,又忍不住轻笑一声,“也罢,让她知道也无妨,若她让你走。你隐于暗处保护便是。”安莫寒挂了电话。久久才回过神,还是那么聪明,聪明到想留个人在她身边保护都不成。
这时,安莫寒背后一道杀意传来,他冷了眼迅速低头,那真皮沙发就被过了个洞,景墨推门而入,手中还拖着一具尸体,“今天第三个。”
“照常处理,继续埋伏。”安莫寒面无表情批改文件。景墨得令,随手将尸体丢给暗卫,往天台走去,他们自是知道这些杀手来自哪里,可是谁让这个组织是艾筱然的容身之处,且组织的头目还是亲戚,没办法,动不得,只能如此躲避了。
护工,准确来说是暗卫。她揭了人皮面具进了病房,单膝下跪,“少夫人,我是暗堂的暗卫,夜菱。奉堂主之命来保护夫人。”这话让艾筱然震惊,她以为是杀部的人。却不想会是安莫寒派来保护她的。
“你让他过来吧!说我有事找他。”事情也该说清楚了,安莫寒接到电话时,心情颇为复杂,他能见她很开心,可是又怕这么出现在她面前,不知会不会又引她伤心,罢了,再哭就死不放手好了,护着,宠着,依着就是了。
到医院时,艾筱然刚用过早餐,见他推门而入有一瞬间怔愣,“来了?坐吧。”示意他坐下,又让暗卫出门。
“然儿……还好吗?”声音的关心和眸中的柔情凸显着他的爱意,艾筱然慌忙转移视线,怕又沉迷于他的眸无法自拔。
“没事,我会自杀只是一时的不理智,并不全是你的错。至于5年前的一切,安莫寒,我们都忘了吧!离婚吧。”她只是望着地板,语气平淡。
“好!”安莫寒直接答应让艾筱然一顿,又苦涩,他对自己的爱也只是说说罢了,早些放手的好。
“离婚证我会在你出院时交给你,我不会再对你做过分的事,你要和言玮结婚也罢,但是你要记住我不会放手,我会追求你,然儿你要记着,安莫寒这条命是你的,这颗心也是你的。”许是说了些掏心窝子的话,他的脸颊有些红,倒是艾筱然被吓到了。
很久她才叹了口气,“随你吧。”她就当着他是三分钟热度敷衍,没多大在意,再过不久他就会主动离开她的生活的,想到这里却有些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