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恨得咬牙切齿,可是无奈,落败的凤凰不如鸡,眼下,再也不会有人奉她为尊了。
安锦瑟摆摆手,:“皇后执迷不悟,只怕也不会选一个了,两位公公,按照常理,该如何处置?”
那太监躬身道,:“回禀安妃娘娘,自然是强制行刑,万岁爷的吩咐,奴才不敢耽搁。”
“如此甚好。”
安锦瑟最后看了一眼皇后带着醉生快速离去,侯在门外,片刻之后便听到皇后的挣扎声,最后悄无声息。
“没事吧?”安锦瑟握住醉生的手。
醉生摇摇头,有些失神的回过头看了看坤宁宫,:“从前,她必然不会想到一个死去的人竟然还能回来杀了她,我们终究是她先去了。”
安锦瑟轻哼一声,:“本就是狠毒之人,不足挂齿,更不必可怜。她当年害你,就该知道,以后总会有这一日的。”
醉生点点头,小声道,:“你可知,我求的,依旧是人心。”
回到朝阳宫,安锦瑟以累了为由差遣了婆娑前去给皇上复命。
想着身边缺少个得心应手的太监,便又去要了今日说话的太监。
晚饭之后,婆娑带了那个公公来拜见安锦瑟。、
安锦瑟坐在贵妃椅上,公公依旧是不卑不亢,倒也没有显得太过喜悦。
“你叫什么?”
“回禀安妃娘娘,奴才李福。”
安锦瑟点点头,:“入宫多久了?”
“奴才入宫八年,先帝还在时奴才便在宫中,只是彼时还无福近前伺候,到了这两年,才到近前的。”
安锦瑟笑着点点头,:“不错,本宫身边缺少个得力的人,以后你便留在朝阳宫做个主事太监吧。”
李福跪地叩谢,:“多谢安妃娘娘提携。”
“你也不必拘谨,本宫向来是个不重礼数的人,本宫更看重的是你的忠心。今日一番话你说的不卑不亢,却也是事实,虽说现实可怕,却也不过是言辞之间,皇后能的今日,全是她的造化,宫中的人向来就是如此,可是嫌少有人能如你这般说的如此干脆利落。深得本宫欢心。”
李福拱手笑道,:“奴才不过是说些实话而已,皇后娘娘为何到如此地步不是奴才该考虑的,奴才只知道,她失宠了,皇上必然已经弃之,就不再是奴才的主子,奴才自然没有继续侍奉的必然,更然,她本就不是奴才的主子,奴才只对自己的主子有情。”
“好。”
安锦瑟转身看着婆娑道,:“你下去给李公公收拾屋子。”
“是。”
婆娑下去之后,安锦瑟看着李福道,:“回去如何回的话?”
李福弯腰,:“回禀主子,奴才告诉皇上皇后娘娘怒气殴打凝妃,气急败坏之下则了毒酒饮下,当场身亡。”
安锦瑟点点头,:“皇上听后有何表情?”
“十分气愤,可是到底是顾念皇后的身份,说以病危昭告天下,死后册封淑慧皇后。”
“淑慧?”安锦瑟冷冷一笑,:“活着的时候皇后尚不知淑慧二字。死后,只怕更是不懂得了。下去歇着吧,本宫累了。”
“是。”
四月天,春风如絮,温柔多情,暖和人的心田,让人瞬间觉得舒畅许多,宫中许多太监忙着打理花草,一片祥和。
转眼又过去了两个月,皇后的死似乎对众人来说皆是舒了一口气,不只是安锦瑟,就连曾经受皇后摆布的篱落似乎都觉得轻松了许多,也或者是,她曾经觉得得宠是最重要的,与她而言,得宠甚至比有一个自己的孩子更加重要。可是如今,皇后一死,再也没有人能够随意控制子嗣,若是有了孩子,母凭子贵,指日可待。
鸾凤的肚子越来越大了,五个月的身子已经略显臃肿,安锦瑟闲着无事便前去鸾凤宫中陪鸾凤说说话,倒也舒适。
初妃被禁,皇后病殁,宫中安锦瑟独大,嫔妃也一窝蜂般的向安锦瑟靠拢,如今后位悬挂,最有可能册封的便是安锦瑟,谁都不甘落后,生怕以后得不到安锦瑟照佛。也有很多嫔妃惧怕,安锦瑟会是第二个皇后。
可是安锦瑟却清楚,有醉生在,无人能撼动后位。
而皇上册封的也只能是醉生。
安锦瑟背后是丞相,丞相如今地位已然在朝中独大,若是安锦瑟再册封皇后,外戚干政,是皇上最忌讳的。安锦瑟心里明白。
这一次,能够如此轻易的铲除皇后,看起来是安锦瑟操纵一切,其实一切不过是掌握在皇上手中,若是皇上不愿意废除皇后,谁也不能。除掉皇后也并非完全是因为醉生,醉生回宫是意料之外的事,可是除掉皇后却是皇上早就预谋的,不过是拿醉生当了油头罢了。
醉生不知,安锦瑟却清楚的很,许多事情,安锦瑟知道的太容易,说明是背后有人授意。
至于皇上为何要除掉皇后,安锦瑟私心的猜,皇上如今地位慢慢稳固,皇后的价值已经不如当年,可是她知道的事情太多,皇上的心又不再皇后身上,女人的痴情毕竟是有限的,长久得不到回报,因爱成恨的不再少数,皇上又偏偏是个谨慎的人,莫说是皇后就算是从前很多开国元老,功高震主也必然活不长久,更何况,皇后还是个不懂分寸不知进退的人,谋害皇嗣,杀害嫔妃,哪一条不是死罪,皇上想让她活的时候自然没人感动她,可是皇上想让她死了,随意一条她都得死,毫无原因也得死。
安锦瑟是不愿意想这些的,想多了,只觉得人到底是可怕的,尤其是睡在自己身边的枕边人,一把无形的刀总是搁在他与任何人之间。
午后,安锦瑟吃着芙蓉桂花糕坐在院子中晒着暖融融的太阳,李福指挥着朝阳宫中的人打扫卫生,李福是个不错的人,在宫中呆的久了,凡事都知道一些,许多事情做起来打点的也十分恰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更是拿捏得当,对身边的人也是极好的,如他所说,他只对自己的主子忠心,对别人是没有闲暇顾忌的。